他是没有多少把握的,想来也是,一个稳坐高台的太子殿下,现在要生生的扳下来,近乎天方夜谭一样,自己当初怎么就上了贼船。
“急不得的事情。”
许锦城这样说着,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担忧,总觉得,赵北濋能上心的去做一件事情,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跟着许锦和一块说话久了,脾气也变得不慌不忙,镇定了许多。
突然想起了什么,许锦城笑了“咱们这般年纪,若是真做成了这些事情,是不是得往史书上写一写,什么前无古人的智者,年少英才什么的。”
赵北濋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许锦城,还真是一个容易被身边的人影响的,这才和梁廷云认识了几天,话里话外就这么欠揍。
“我记得,前几日皇帝让梁廷晔回京处理事情?”
“对。”这个许锦城是知道的,就是一桩大理寺的案子,原本该他回去,皇帝突然任命了魏王去处理,说是安抚人心,不过就是敲打。
皇后母家势弱,相比起来,林贵妃就是出身世家大族的了。
就是出身太好,父亲是又是重臣,所以在潜邸之后,也只能是贵妃,一辈子都是一个贵妃。
骄傲了一辈子的林贵妃,看着那个以前对自己礼待有加的人成了皇后,自己要卑躬屈膝的问安,哪里能甘心。
太子是长子,梁廷晔行二,在梁廷晔得封魏王的时候,有人传出来,林贵妃失手砸碎了一个贵重的花瓶。
若是梁廷晔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也就罢了,文武双全,知人善用,朝堂上的名声极为不错。
皇帝不是不知道林贵妃的心思,因为这些,曾经冷待过梁廷晔一段时间,梁廷晔并不在意,架空他的官职,哪怕就是在户部坐上一天,他都会按时到职。
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认真又努力的人,尤其是还是自己的孩子。
渐渐的,皇帝也愿意给梁廷晔一些权利,毕竟太子永远都是太子,梁廷晔也是自己喜欢的儿子,只要他安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那些想法,都是林贵妃表现出来的,梁廷晔是个看不出心里有什么的人,旁人说起来也都是魏王安分守己,不过就是母妃太过功利。
有些事情都是说不明白的,皇帝对林贵妃的想法多有微词,可这么多年若是说宫里有什么盛宠不衰的人,就还是林贵妃一家独大。
野心都是要慢慢养起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许锦城有一些猜测,可这不像是赵北濋会做的事情。
“祸水东引,借刀杀人。我就不信,有林贵妃那样的母亲,梁廷晔真的就这么甘心的做一个藩王。”
许锦城点点头,劲量还是不要他们自己动手去做些什么。
不过这个主意,和赵北濋这样的人,并不契合“我以为,你会选择更加偏激的手段,这样稳妥的做法,不太像世子爷啊。”
“还有不到四个月,我就要成婚了。”
赵北濋自嘲的摇了摇头,是啊,若是以前,自己早就不管不顾的把太子拖下水了,现在,除了结果如何,只想着如何独善其身。
心里走了惦记的东西,往前的走的速度就越来越难,越来越舍不得前行。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梁廷晔不在行宫,就算是探查,也是分身乏术,只要我们引着他去看到咱们需要他看到的东西,假的也好,往后,咱们就会好走很多。”
许锦城皱着眉“这就要做两手准备,若是能让魏王自然的发现太子做的手脚是最好,若是恰巧不能,凭着覃司的消息,咱们就来演一出戏。”
“问题在于,怎么能让魏王自然的发现,却又不动声色。”
说到这,可就简单多了,赵北濋揉了揉太阳穴“别把梁廷晔看的太轻,这京城可是个藏不住消息的地方。”
这一晚上睡得最好的大概就是太子和许锦和了。一个是放下了心,另一个完全就是累的。
冬日难得有出去颠簸了一天的时候,回来川红看着自家姑娘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脸上红红的,勾着人想要去捏一捏。
酒气上头的人,安安静静的睡到了半夜,才开始闹腾。
川红困的点头,突然听见姑娘有些茫然的开口“川红?”
“怎么了姑娘?”
“予安呢?”
“予安是谁?”
姑娘家说话脆生生的“予安是我的夫君!”
哦,直接说世子爷不就行了。
“姑娘等等,去叫了。”
川红倒是不担心世子爷生气,要是世子爷知道姑娘喊他夫君,说不准能高兴的给自己甩上一堆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