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惹了你不开心,你就是让覃司把人直接扔出去我都不会说什么的。”抱着手炉,许锦和脸上满是不开心。
本以为那个安明珠最多不就是上一世那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作为,虽说上不得台面,可也算得上是精明人,知道面上谁都不得罪。
现在倒好,明知道现在她们一家想方设法的要讨好自己,还敢那般明显的对赵北濋显露出倾慕,她就站在旁边,当她死了不成?
看着女郎颇有几分气愤的摔打着手里的东西,赵北濋安抚的摸了摸女郎的头发“和那种人置什么气,若是郎君我打一顿教训一顿自然是没什么,可她毕竟是个女子,若是传出去我和什么女子扯上了什么名声,你这小醋坛子还不知道怎么生闷气呢。”
说白了还是为了避嫌,许锦和这门高攀的婚事,不知道多少人家红了眼。当然,赵北濋名声不好,那些世家大族就算是万般觊觎镇北王府的权势,可也要掂量一番。
可若是旁人能知道,这王府竟然是能退上一步,聘一门并不那么门当户对的亲事,那是不知道多少人要挤破了头。
就像那孙妤雅,且不说父亲是御史台第一把交椅,手里实权在握,母亲又是亲王府出身的郡主。
就是孙家本身,也是书香门第,孙老爷子可是从丞相之位上退下来的,桃李满天下,谁见了不是恭恭敬敬。
有多少人估量着歇了心思,就有多少人现在悔青了肠子,就更有多少人此刻眼红极了许锦和。
赵北濋知道,对这些事情,也自然会加些小心。
许锦和有些好奇“世子爷对那些女郎,总是敬而远之的,不乏女子心悦,怎么当初,就偏偏能对我说上几句话呢?”
她知道,赵北濋不是那般重视容貌的人,也不是那般轻浮之人,所以许锦和才更加不解,索性问了出来。
这个?赵北濋挑挑眉,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和梁廷云为了那几坛不知所谓的酒,也是闲的慌,进了那个酒楼,刚进门就听见小女郎和身边的丫鬟说起自己,语气里满是爱慕。
鬼迷心窍一般的停下了脚步,他想知道那个女郎是怎样的模样,怎么会有能用那样温柔缱绻的语气说出那般深情的话,自己甚至都未曾见过她。
后来她转过头来了,自己也移不开眼睛了。
她应该是个十分大胆的女郎,周围的人不停的看向她,她却无所顾忌的望向自己,果然,那两坛价值千金的酒,就这么放在自己面前了。
他听见那丫鬟说的了,那傻姑娘把自己嫁妆钱都这样花出去了,就为了这么两坛子酒?不过就是酒楼吹出的虚名而已。
不,也不只是为了酒。
赵北濋知道自己脾气差,旁人提起来没有一句好话,他知道孙妤雅是喜欢自己的,可她又作为闺秀的坚持,她的是要等着赵北濋向她低头的,所有人以为的情根深种,其实没那么夸张,喜欢虽有,爱意微弱。
赵北濋理解,也接受,但他也无法打开心门,女郎都该是这样。
所以,赵北濋觉得有些荒谬,怎么会有那样一个女郎,有那样浓烈的爱意,让自己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偏向着自己。
甚至,她能够接受他们没有结果,只是她害怕,最后他也不会爱上自己,她不愿意让赵北濋愧疚,和为难。
他不是没有试着推开她,竟然是因为自己心软了,那样好的女郎,不必跟着自己受苦受累,过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可那女郎是怎么能推开的呢?锦和,锦和,和她的名字一点都不一样,胆大放肆到了极致,让赵北濋觉得,如果他这一辈子一定要爱慕一个人的话,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现在,赵北濋笑了笑“谁知道呢,鬼迷心窍吧。”
许锦和对他素来没什么气,懒洋洋的倚在他怀里“那还好你鬼迷心窍的时候,面前是我。”
“只是,对你鬼迷心窍了而已。”
赵北濋甚少说情话,看着许锦和惊讶而又高兴的抬起头望过来的时候,不自在的捂住她的眼睛“要出城呢,不许看了,睡觉去。”
“哎呀,你是不是在同我表露心迹,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嘛。”
“睡觉休息。”
“世子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郎君了,再说一遍嘛。”
“睡觉!”
外面覃司领路,川红和来山也跟了上来,听着里面两个人的笑闹,这下也不必进马车了,幸好日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