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儿总算是动了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魏王,见他满眼的认真,完全不似哄她的样子,思量一番还是开口说“王爷眷顾我,这已经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了,我这样的身份怎么成为侧妃,这于理不合,王爷闲暇时候愿意来看看我,就欣喜不已了。”
魏王不喜欢鸿儿总是自称奴婢,虽然按规矩来说是这样,但私下里,鸿儿还是要在魏王面前自称我的。
“鸿儿,我是认真的,这次是我疏忽,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我定不会让赵北濋好过的。”温柔的握住她的手,细心地安抚她。
鸿儿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的模样,魏王觉得鸿儿被吓到了“你放心,有什么话尽管同我说,我定然会和你做主的。”
“其实,我不怪世子,我伤了世子妃,有什么责罚都是该我受着的,可是王爷,你是知道我的,自知出身低微,做什么都是小心谨慎,况且宴席哪里的地面也并不光滑,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摔到呢?我面前甚至看不到绊倒我的东西。”
这倒是没想到,魏王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接着说。”
“但当时,我的确感觉到有东西绊住我,要只是我一点皮肉之苦也就罢了,我只怕,是借着我,让王爷和世子爷反目,那奴婢就罪该万死了啊。”说到最后,鸿儿飞快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平日坚强的人,眼泪的力量就格外的强大。
再加上鸿儿的分析也是有理有据,魏王听完真是悚然一惊,背后之人的心思真是恶毒之极,利用了赵北濋的脾性和鸿儿的低微的身份,若自己真的去对付赵北濋,那与镇北王府再无结交的可能。
这对谁有利?魏王想起来,赵北濋曾经是太子的伴读,总是有些情分在的。
那这事就不能简简单单的揭过去了,魏王给鸿儿盖上被子“你休息着,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完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鸿儿呼出一口气,她又不是蠢货,被绊倒的位置谁动的手,连猜都不用猜,自己挨了这样的苦头,自然是要找补回来的。
许锦和是她的救命恩人,又给她身份地位,甚至还有富贵荣华的后半生,鸿儿不怪她。
魏王妃既然容不下她了,那就不要怪她动手了,看着挂在床头的香囊,上面是一对交颈鸳鸯缠绵在一起,鸿儿默默反思自己,今日竟然差点在魏王面前露了差错,这可万万不能,以后还要更加小心才是。
如今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在刀尖上小心翼翼的走着,但凡疏忽,都是死无全尸的后果,鸿儿笑了笑,这日子总算有了些意思,回想起自己在许锦翰的后院,那一处小小的房间,黑暗、寒冷、看不到希望,每一天好像都在等待死亡。
“二小姐,您放心,红儿决不辜负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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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魏王亲自传唤了下人去询问,魏王妃手中的茶盏一下没拿住,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之前还留下了清脆的响声。
“为什么?”为什么魏王会去查?魏王妃为什么敢在那种场合生事,不就是周围都是自己的心腹,能看见的,一定不会把事情传出去。
可前提就是外人问起来,就算是为了魏王府的名声和颜面,那些人也要把嘴闭的严严实实,否则不要说自己,就连魏王都不会放过他们。
现在竟然是魏王自己在探查,这能瞒得住吗?魏王妃害怕极了。若只是鸿儿自己也就罢了,可现在关系到的是镇北王府,魏王妃是正妻,她自然知道王爷最近,是有和镇北王府交好的意愿的,可现在呢?魏王妃不敢想象魏王知道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她的时候,会是什么神情。
“赶紧再去敲打一边那些人,若是让王爷知道一丝不该知道的东西,仔细我……”
“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魏王抬步进了屋子,坐在魏王妃的对面,神情倒算得上是平静“王妃刚才在说什么?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魏王妃极力让自己稳住“在和底下人说笑呢,鸿儿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越严重,不就越合王妃的意吗?”魏王说话时候,语气平和,并不见怒气。
可这么多年的夫妻,魏王妃太了解他了,他不是没有生气,而是现在已经是气急了的。
“王爷,我……”
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你是王妃!是我明媒正娶娶进来的正妻!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