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思绪让许锦和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苦闷的情绪。过去的一切,自己能记得的欣喜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是那些被自己刻意忽视的悲伤和痛苦。
她的郎君现在多好的,年轻,桀骜,仿佛有用不完的精神气。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绝望和崩溃,让你变成了那般的冷漠疏离呢?
“你的字是什么?我好像从来没听别人叫起过,就连王妃都是唤你北濋的。”
她知道,是朗叔告诉她的,这次,她想听他自己说。
没想到会突然说起这个,赵北濋不自然的捏了捏手指“确实没什么人叫我的字,让人说起来也都是世子,字,实在不必要。”
可女郎眼中的坚持,赵北濋无声的叹气,他总是拗不过她的。
“予安。”
带着几分纵容的摸着她的头发“赵予安。”
和那个暴躁放肆的镇北王世子,完全对不上的名字,辗转过唇齿,都会留下温柔的字眼。
柔和的甚至像是个女郎的名字,还带着长辈美好的寄托和期许。是镇北王府的唯一继承人,赵平彦不能让赵北濋忘记自己身上的担子,所以他叫北濋,他要永远记得自己是和那片满是战乱的土地。
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留住他心爱的。
“很好听,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了,予安,予安。”许锦和似乎很高兴,是赵北濋看不太懂的高兴。
不过她开心了就好,名字而已“你不是一直叫我世子,怎么现在突然想着换一个称呼。”
“我不喜欢的叫你的名字。”
后来,所有人的都叫你王爷,唯独一个我,还能叫你一声北濋,可我怎么会知道,北濋,是镇北王府世世代代的坚持,是不是我曾经每一次唤你的时候,都是在无形的提醒你,不要忘记那些仇恨和责任。
不仅仅是最后那场战斗,府医很早就和她说过“夫人啊,王爷现在看着身体康健,这么多年不要命一般的四处征战,这底子啊,早就一点一点的撑不住了。”
那时候她着急,她担忧,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哭了一场以后,还是要挂起笑容,迎接她的郎君凯旋。
如果我那个时候能叫你一声予安,你是不是就能想起来,身上除了那些沉重背着的担子,还有很多的爱和希望。
许锦和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去,笑着拉着他的手“但是你的字我很喜欢,你听啊,予安,锦和,我们就该是一对的。”
“呦,是这样啊,那王爷应该算是个最大的媒人了。”妇人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带着几分调笑。
许锦和惊讶的回过头“王妃娘娘!怎么来的这样的早啊!”
周慕钰也有几分意外“你这傻丫头,我若是不来,就算是定了亲事,与这小子一块,也是对名声不好的,都不知道我来不来就敢跟这小子跑了?胆子可真是大。”
还真是没怎么注意,定下亲就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他的妻了,那里会想那么多。
“世子不是说,他是和郑将军一块提前准备吗,王妃也来的这么早啊。”
周慕钰存了打趣的心思“我可是没想来这么早,能怎么办呢,有人昨天晚上就让人给我收拾东西了,早上都是被人推出门来的。”
赵北濋上前抓住周慕钰的肩膀“母亲赶路这么久,一定累了,我早就让人收拾出来了母亲的住所,母亲快去好好休息吧,一切有儿子呢。”
“娶了媳妇忘了娘?等晚一点你爹来了让你爹好好教训你的,不是早上着急拉着我出来的时候了!”
许锦和看着,有些崩塌,她端庄清冷的王妃呢?这个一边被人推着,一边骂儿子的夫人是谁?
平复心情“晚些时候王爷会过来吗?”
“不仅父亲,到了黄昏时分,圣上应该也会到了。”
“竟然这么早?”许锦和原以为是要过几天的,毕竟今日才开始准备。
“前几日命令就已经传过来了,本来应该余出几日。可现在已经算是年根了,本就待不了多久。圣上又是实在被那些事情弄得烦心,就不铺张了。估计带上几位心腹大臣就会过来。”
那许行川应该是会过来的,不过自己应该会和王妃住一处,倒也不必见面。
“还有一件事情。”赵北濋脸色沉下一些“晚些时候圣上若是召见你,有些事情,不必回答的太清楚。”
“现在,镇北王府,不需要一个知人善用,镇定聪慧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