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下午也并没有睡多久,许锦和免不得有些困倦,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生闷气的川红“这是做什么?我都不见得生气。”
川红抱着许锦和的外衣“姑娘你看看老爷他们,一个晚上都不见得怎么理会,茶凉了都没见有人给换一盏,全是围着大小姐和少爷他们的。”
许锦和倒是不在意这些,看着小丫鬟因为生气鼓起来的脸颊,倒是觉得很有趣,轻轻抚摸川红的脸颊“回去睡一觉,明日醒来了,今日也就过去了。”
小丫鬟自然是什么的都听自家姑娘的,乖巧的离开,还为许锦和留下一盏灯。
当真是奇怪,真的躺下了,反而没什么睡意了。许锦和拿着灯,走到榻上,那里有一个小柜子,这些年许锦和的书,都放在那里。
并不怎么确定,但自己似乎是有一本《兵法》,还是误拿了兄长的,后来忘记还回去了。
许锦和并不怎么喜欢看书,更别说是晦涩难懂的兵法,但是在镇北王府那几年,睡不着的时候,赵北濋总是坐在床边给她念这些,他也没有其他的书,更别说那些话本。
听着听着,许锦和也能懂得一二了。
看着上面规整的字体,那人却是不能给她一字一句的读了。
“你在哪呢?我现在找不到你了。”轻轻抚摸着那些字,似乎还能想起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又睡不着了,你知道吗?”
第二日,作为嫡长女的许锦华自然是早早的给母亲请安,因着昨天得了新的首饰的高兴,一向惫懒的许锦莞也和长姐一同去了母亲的住处。
看着女儿,李青玉自然欣喜,只不过,许锦和没来,倒是让她意外“往日就请安这件事情,比你大姐姐都做的稳妥,怎么今日也没说一声,难不成去了老夫人那里?”
许锦华摇头“刚从老夫人那里回来,老夫人还说这件事情呢,似乎看上去也有些不悦。”
“这就奇怪了。”
许锦莞那里在乎那个“二姐”,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跟我平时一样没起床呗,没来正好,祖母生气了,正好处罚她。”
听着小女儿的话,李青玉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你说的哪里的话,那是你的二姐,就算不喜欢她,你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成什么样子。”
许锦莞撇撇嘴,本来就是,每次出门她总是听旁人说什么许大人家的两个姑娘多么多么的知书达理,到自己这里,就剩下一个天真可爱,大姐也就算了,是自己嫡亲的姐姐,可那个人算怎么回事。
看出妹妹的不开心,许锦华拉过妹妹的手“也许是生病了,母亲也不必多想,二妹妹素来是个懂礼的。”
此时懂礼的二姑娘正窝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
川红一边端上糕点,一面好奇“姑娘今日怎么不去请安?我刚才出门,瞧着三小姐好像都过去了。”
“请安?”倒不是许锦和想摆什么架子,而是当真没想起来请安这一回事,在王府除了王爷,就是她这个夫人,那人又是一个最厌恶繁文缛节的性子,自己哪里用得上请安。
不过如今就算是想起来,也没打算动弹。
“忘了就忘了吧,改天再说。”
川红虽然不懂,还是点点头“行,都听姑娘的。”
又接着翻了两页书,许锦和倒是觉得有些无趣,翻书有怎么样,又不能翻着翻着再把自己翻到赵北濋身边,有些烦闷的把书放在一边。
“川红,最近咱们府上收没收到什么赏花,过寿的帖子,场面越大的越好。”兴许还能碰上他。
“帖子?”想了半天“没听说啊,姑娘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这些热闹的场合的吗?”
“没有就算了,我也是呆着无趣。”仔细一想,那人也不喜欢那种场合,估计就算是有帖子,他也未必会去。
“无趣?无趣的话,过几天就是老夫人六十寿辰,老爷好像是要大办呢!”
寿辰?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许锦和也是帮着去操办的,就是因为是自己参与了,许锦和才更确定,那人根本就没来。
看着自家姑娘,又要躺回去的模样,川红挠了挠头,想起来自己在府里听说的新鲜事情,一拍脑袋“实在不行,我可以陪姑娘出府走走,好像哪个酒楼的神仙醉要开坛,可热闹了,府里小厮好几个告假跑过去了!”
神仙醉?这还有几分可能“那咱们去给夫人请安。”
李青玉刚送走两个宝贝心肝,下人就禀报二小姐来了,原本没怎么多想,姑娘家惫懒一日,原本不是大事。
只不过,看着坐在下首,打扮的明艳照人的许锦和,李青玉心下疑惑,但想起往日她是最是沉稳听话的,甚至说的上是逆来顺受,轻笑“锦和来见我,怎么还打扮的这么好的颜色。”
“夫人说笑了,只不过最近在府里许久不出去走动,有些发闷,想着和夫人说一声,今日想外出走动走动,买几本新书。”
外出走动?那这时辰挑的可是真好,现在去叫两个姑娘回来,倒是显得她对这个原配的女儿多么的不放心。
“年纪小爱热闹是好事,府里马车就在,你出去好好玩。”
“多谢夫人。”
当真只是想出去,得了一句话,多待一会都不肯了,竟是起身就要离开,李青玉面上多少都有些挂不住。
许锦和刚出门,李青玉忍不住和身旁的钱嬷嬷说“怎么现在还学的连点规矩都不懂了,你瞧瞧她那个样子。”
钱嬷嬷安抚李青玉“不守规矩好啊,夫人瞧着那副颜色,咱们大姑娘模样到底是落了下乘,要是还和以前那么明事理,夫人心里不也是有个坎。”
是这个道理,李青玉舒出一口气“现在老爷官职和身份上了个大台阶,我锦华就算是王妃也未尝做不得,让那些丞相府的势利眼,还有那个短命鬼好好看看,我和我女儿是怎么有一身滔天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