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意想不到
一时间,暔葭盯着霍邢,而霍邢也盯着暔葭,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任何的妥协。
一侧的庇航见状,忍不住向着霍邢发声:“霍将军,公主的马车是不可能藏人的,公主都已经决定和亲了,又放走了那些面首,马车里又怎么可能会藏人呢”。
霍邢只是看了一眼庇航,没有任何言语,而是直接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暔葭见状,立即跑到他的身前,却又再一次被霍邢给推攘到一边。
“霍邢,你好大的胆子,你当真要如此么?”暔葭此刻是真的发怒了。
众人见状,除了霍邢,其余的人都瞬间跪在地上,那霍邢已经站在马车边缘,见到其余的人都向着暔葭下跪,微微回了头。
暔葭此刻的脸是黑沉着的,霍邢还是觉得不对劲,要按照以往来说,暔葭这个人根本不在乎这些,怎么如今还在乎起女孩家的闺阁这种东西来了?
“公主,恕在下也是为了你好。”霍邢平淡开口,并不感到任何的抱歉。
“霍邢,你今日如果”暔葭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霍邢的手划开了马车的滑门,心下一惊,立马靠近霍邢,不过眼前的景象确是让暔葭稍微愣了一下。
此刻的马车内,没人任胤照的身影!
真是好险,暔葭方才差点就要窒息了,不过,现在回过神来,倒是疑惑了,任胤照明明就在马车里,怎么突然间的就没人了呢?
这是什么回事?
霍邢先是疑惑,然后像是有些茫然了,在霍邢目光投来的时候,暔葭瞬间收回了所有的情绪。
“怎么样,霍邢,我说了没有了吧,你就是不信,哼。”鼻翼里发出了冷哼的声音,暔葭侧脸过去,还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霍邢心中更加迷惘了。
难道······暔葭是真的舍弃了任胤照,可是为什么我会找不到任胤照人呢?
你到底去哪儿了,任胤照?
心里无数念头闪过以后,霍邢立即跪在了地上,拱手请罪:“公主,是卑职莽撞,还请公主责罚”。
提到责罚,暔葭看向跪着的霍邢,冷冷道:“你也好意思要责罚”。
“卑职知罪。”霍邢继续请罪。
“好,是你要惩罚的,我罚你就跟他们一起走路,不准骑马。”眼下正是和亲之事,要真是对霍邢处罚太重,那些个侍卫宫女定然会多加阻拦。
“好。”霍邢这才起身,走到了人群之中。
偷偷看了一眼依然空荡的马车,暔葭吩咐众人:“你们都起身,大家出发,不要再耽搁行程了”。
“是。”众人一声齐声的回答。
那子津跟随着暔葭上了马车,在拉过滑门转过身去以后,这才坐在铺好的白色狐裘上。
“公主,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随着马车重新开始移动,子津向着暔葭道谢。
“霍邢是个谨慎的人,你在他眼皮底下逃跑,机会很小,你已经打草惊蛇了。”暔葭淡淡开口,心里想着,这下连自己逃跑也变得困难了许多。
“奴婢只是没有想到,霍将军连一个不起眼的宫女也抓。”子津觉得真是大意了,如今看来,难道真的只能够这样过一辈子了么?
逃不走了吧?
暔葭没有回话,只是听得左侧有开门的声音,侧过脸去,发现任胤照掀开了红色的布帘,缓慢走了出来。
好家伙,他这一出来,直接把子津吓得睁大眼睛愣住了。
暔葭没有想到,这马车的背后竟然可以藏人。
任胤照的情绪波动不大,而是平静的坐在暔葭身侧,方才马车外的一切任胤照在那个窄小的空间里,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处空间有个小洞,可以看到马车外的光明,也正是因为这样,任胤照才知道外面的一切。
“哇噻,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还可以藏人呢,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呀。”暔葭向着任胤照疑惑了一下。
“本来我也不清楚的,也是在你下了马车,我才发现有这处暗格的。”任胤照坦白,猜测起来:“不过我想过,这种多半是用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或者是哪个宫里的主儿用来藏情人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藏人的呀?”暔葭追问。
“我方才在里面观察过,里面倒是很干净,还有一种混杂的脂粉味,虽然闻着好像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我还是闻了出来,那种脂粉味道不是你身上的味道,而且,那种空间也不像是用来搁置货物的,所以,只能是用来藏人的。”任胤照如实回答。
还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这诺大的皇宫,竟然也有人用这招,那这样想来,进出皇宫岂不是很方便么,所以······一想到这儿,暔葭眼前便出现那种羞羞的场景······这些人还真是会玩儿······
“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能够让公主乘坐这种马车呢。”说这话的人是子津。
眼中只有彼此的暔葭和任胤照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子津,方才尽是顾着说话了,倒是忘记了这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倒是暔葭心里还有些庆幸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方才就已经被霍邢给发现了。
“暔葭,你以前没有怎么出过宫吧?”任胤照问了一句。
“没有怎么出去过,不过我一般出去都是很低调的,倒也不会做这种奢华的马车,今天好像是第一次坐这种马车。”暔葭如实回答。
“也不知道那些下人是怎么做事的,竟然给公主别人的马车,想起来真是脏极了。”子津又打抱不平起来。
“你倒也不必动怒,我想这种事情多半都是见不得人的,所以倒也没有人清楚,那些下人大概也是觉得要隆重,所以才弄了一辆宽敞的马车,不过,我想在皇宫这马车的主人没有反对,也不怕被人给发现,想来,这马车的主人是已经不再了的,既然如此,陈年旧事,倒也不必追究了。”暔葭淡淡开口。
子津这才点头,看了看那任胤照,这才疑惑起来。
“公主,任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啊?”子津询问,一想到方才暔葭与霍邢的斗智斗勇便都觉得后怕,要是方才任胤照真的被发现了,那还得了。
“他是我带来的,我们也在想办法逃跑。”事到如今,暔葭也不瞒着子津了,见到子津的惊讶,暔葭继续开口:“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霍邢竟然这么敏感”。
子津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面向暔葭,原本是坐着的,现在直接跪在暔葭面前,歉疚起来:“是子津不好,如今打草惊蛇了,公主和任公子要逃出去岂不是更加困难了么”。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没错,但是暔葭可没有要真的责怪子津的意思。
“不必如此,你坐着吧。”暔葭淡淡,见她还是跪着,又道:“我也想过,大致想到会有这么一遭的,有没有你的这次出逃,都是一样,要混过霍邢这一关,本身就很艰难,你不必太过在意”。
“那公主要怎么办?”子津一脸担忧。
“你不用再跪着了。”任胤照也提了一句。
子津这才重新坐回到原位,目光又重新投向任胤照,方才只顾着惊讶和歉疚了,都没有发现原来任胤照全身上下都是女子的打扮。
如此一想,原来,公主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跟任胤照逃跑了吧。
“听天由命吧。”暔葭神色凝重,心里也没有多少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