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喝下柳依依倒的酒,说道:“我本名叫永安,以后还是叫我永安吧。美酒配佳人,谁能抵得住这样的温柔乡啊?”
柳依依微笑道:“郎君说笑了,依依本就是青楼女子,能得郎君青睐,是依依的福分。”
永安问道:“我只知你舞技一流,你可会唱曲儿?”
柳依依点了点头,说道:“会些。”
“那便唱与我听听。”
一曲琵琶演奏完,永安鼓掌夸赞道:“弹得好!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用了白居易《琵琶行》中的诗句,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柳依依也满心欢喜:“多谢郎君。”
“不过……”
“不过什么……”柳依依一脸茫然。
“琵琶倒是弹得好弹得妙,只是这曲儿么,咿呀呀的我听不惯。会弹琴吗?”
柳依依随即又叫人拿了把琴过来。
永安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你弹琴我来唱。”
柳依依惊讶道:“郎君还会唱曲儿?”
永安得意地说道:“小瞧我了不是,你且弹着我来唱。”
柳依依开始弹奏,一曲《天命风流》开始唱起:
“天公爵微倾,洒下一壶酒
化人间多少,天命风流
……
狂性难收,我自定我去留
笑他不懂,贪嗔痴不需看透
……”
永安问道:“这曲儿如何啊?”
柳依依回答说:“曲风豪放风流,放荡不羁,依我看倒是与公子的生活态度吻合。”
永安喝下一杯酒,说道:“领会我意,深知我心啊!”
永安故作风流,在别人眼里是实在不像个大家闺秀。她穿上厚厚的伪装,只为了保全自己。但世事难料,她身为这帝王家的一员,终究还是被卷入无情的斗争之中。
荣国夫人在宫里住了几天,又到韩国府来住了。她跟韩国夫人说:“其实宫里规矩多,我是真的住不惯。”
韩国夫人说道:“母亲还是在我这里自由些。”
荣国夫人问道:“敏之和永安呢?”
贺兰敏月回答说:“哥哥说要带永安表妹熟悉熟悉长安城。”
荣国夫人说道:“看来敏之对他的这个表妹还挺好的。”
韩国夫人说道:“是啊,我们姐妹三个,就属三妹命苦。”
贺兰敏之坐上步撵,他向永安示意:“永安表妹,坐到我旁边来。”
永安推托道:“不,不用了吧。”
贺兰敏之一把就将永安拉到身旁,问道:“怎么,坐在我旁边,怕我吃了你?”
永安直接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敏之表哥这是要出门去哪啊?”
“带你出去散散心。”
贺兰敏之带着他的护卫队到了文杏桥,武懿宗和武三思骑着马,带着护卫队也到了文杏桥。
一个护卫来报:“殿下,武懿宗和武三思两位殿下试图挡道。”
永安看这架势,弄不好会打起来,她便跟贺兰敏之说:“不如绕道吧。”
贺兰敏之丝毫不动,说道:“绕道,那也是他们绕,我不绕。”
“不是,我说你怎么没事儿找事儿呢?”永安又说道。
贺兰敏之下了步辇,他跟护卫队说:“随我闯道!”
武三思问道:“大胆,你怎么不来见礼啊?”
贺兰敏之不屑地说道:“我只见这成天门前裙带飘飘。”
永安觉得事情不对头,贺兰敏之这张嘴!她下了步辇,过来了。
武懿宗说道:“三思啊,怎么能冲撞郡王贺兰敏之殿下呢?”
武三思说道:“堂兄,贺兰敏之出言不逊。”
武懿宗说道:“郡王殿下说的没错啊。”
永安拽了一下贺兰敏之的衣袖,小声说道:“贺兰敏之。”
武懿宗说道:“呦!郡王府里何时多了这么个俊俏的侍从了?”
“侍从!哼!”永安说道:“睁大你的双眼,看看清楚,我不是什么侍从,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冥焉是也!”
武三思跟武懿宗说:“堂兄,你听她说她叫北冥焉,原来她就是永安表妹啊。”
贺兰敏之说道:“永安表妹也是你能叫的。”
武懿宗说道:“贺兰敏之,你有什么好神气的,你与你的母亲韩国夫人,妹妹贺兰敏月,还有北冥焉不也是因为皇后之故才列为王侯的吗?”
贺兰敏之骄傲地说道:“我们贺兰一族从先祖开始,助高祖皇帝开拓大唐天下,并不仅仅是因为裙带关系而立足于朝堂之上。”
永安见武懿宗与武三思穿一条裤子,而贺兰敏之一个人势单力薄,她便说道:“他说的没错,再说我们北冥家的先祖也是开国功臣之一,要说裙带,也是花裙带。”
武懿宗心想:“一个黄毛丫头这么伶牙俐齿。”
贺兰敏之又说道:“不像你们武懿宗,武三思,文不能吟诗作赋,武不能安定天下,是纯粹的裙带。”
武三思说道:“贺兰敏之,北冥焉,你们不要太放肆。”
武懿宗笑道:“敏之表弟,你自以为文武双全吗?”
贺兰敏之说道:“比你们强多了。”
武懿宗问道:“那我们可以比一比,谁高谁低,你敢吗?”
贺兰敏之自信地说道:“有何不敢。”
武懿宗问道:“那好,不如你我二人就在海池之畔各请文人墨客斗诗,一赌如何啊?”
“奉陪到底。”
永安问道:“可有什么赌注?”
武懿宗说道:“既然是赌胜,那得有个彩头吧。如果我输了,我就将紫金王冠亲自送到你们的手中。”
贺兰敏之问道:“你舍得头上的紫金王冠吗?”
“我有必胜的把握。”
永安又问道:“若是贺兰敏之输了,又该当如何?”
贺兰敏之说道:“我也奉上这紫金王冠。”
武懿宗问道:“怎么能用相同的彩头呢?”
永安反问道:“那你说,用什么?”
武懿宗说道:“要是你输了,你就亲手将赛红拂送入我绫罗府中。”
永安有些慌了:“这……”
果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古代,女人通常被当作玩物,更何况只是一个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