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来报:“陛下,皇后陛下,雍王殿下已在殿外候着。”
李治说道:“让他进殿。”
“雍王,他怎么来了?那我岂不就露馅了。”
见李廉已经进殿,永安赶紧低下头。
“孩儿见过阿耶,皇后陛下。”李治让李廉入座。
李廉正好坐到了永安对面。
李治说道:“廉儿,这是皇后三妹的女儿永安,算来也是你的表妹。”
李廉一看永安,便说道:“这位表妹,我怎么瞧着眼熟呢?”
永安抬起头来,问道:“我初到长安,雍王殿下怎会见我眼熟?”
“那我应该是认错人了。”
晚上,李廉送永安回郡王府,马车里,李廉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原来我结拜兄弟是我的表妹。”
永安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瞒着大哥的,只是我有苦衷嘛。现在我是安全了,只是我阿耶的尸骨都还没有找到。”
“你觉得是谁杀了你的父亲?”
永安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知道。大哥你从小在宫里长大,你知道我阿耶与哪些官员私交甚好吗?”
李廉想了半天,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你父亲,以前上过反对皇后参政的奏表。”
永安大概心里有数了,他们说着说着就到了郡王府。
永安道谢:“多谢殿下送我回来。”
“那我回去了。”李廉又上了马车。
永安看着远去的马车,贺兰敏之看到了李廉的马车,他阴阳怪气地说道:“看不出来啊,永安表妹跟雍王殿下的关系如此好!”言语之间满是醋意,只是他自己感觉不到。
“怎么,你羡慕了?”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倒是你,要清楚你跟我才是亲表兄妹。”贺兰敏之回答道。
“用不着你提醒,敏之表哥。”永安抿嘴一笑,说道。
然后永安回房间去了,在她眼里,贺兰敏之就是一个类似神经病的存在,她并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武潇潇一回到家,就气不打一处来。
武懿宗问道:“是谁又惹咱们潇潇生气了?”
“哼!还不是那个北冥焉。哥哥,你是不知道,今天她在姑母面前可是出尽了风头。”武潇潇生气地回答道。
武懿宗说道:“原来是那个北冥焉惹的你。以前贺兰敏之兄妹仗着韩国夫人受宠,就无法无天。现在又多了个北冥焉,她不就是姑母三妹的女儿么。”
“可不是么!有什么好神气的,咱们也是皇亲国戚呀。我看姑丈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喜爱呢。”
“所以你以后有事没事的就去宫里陪陪姑母。”
武则天派人写下了《旧忆辞》的手稿,正欣赏着。
李治来了,问道:“媚娘,你在看什么?”
武则天急忙把手稿递到李治手中,说道:“九郎,你看,那日斗诗大会永安作的诗。”
“好诗,真是好诗啊!就只几句,诉尽了凄凉的一生。”李治赞叹不已。
武则天提议:“不如过几天就在御花园里大摆宴席,把朝中官员子女都叫过来,热闹热闹。”
“好啊,王伏胜,快去准备!”王伏胜领旨而去。
宴席那天,大老远地贺兰敏之就看见永安和李廉一起来了,他有些不高兴。
贺兰敏之阴阳怪气地问道:“永安表妹怎么和雍王殿下一起来的?”
永安反问道:“我跟谁一起来,跟你没有关系吧?”
这时武潇潇刚好也来了,她到贺兰敏之跟前,说道:“敏之表哥,她都说了跟你没关系,咱们先进去吧。”武潇潇拉着贺兰敏之先进去了。
李廉跟永安说:“我们也进去吧。”
宴席上,大家都很高兴,下面又有歌舞助兴。
欣赏着歌舞,贺兰敏之和李廉的眼神都落在永安身上,而永安却正在喝酒,已经喝了一壶。
武潇潇跟武则天和李治说:“姑丈姑母,早就听说北冥启之女北冥焉擅长舞剑,不如就让她舞上一段。”
李廉不免有些担心,因为永安就不会武功,贺兰敏之喝了口酒,他在等着看好戏。
李治说道:“既然如此,永安那你就舞上一段吧!”
永安心想:“武潇潇,你大爷的,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让我下不来台。”
贺兰敏之在一旁喝了口酒,沉默不语,他倒想看看永安怎么办。
永安解释道:“二姨丈二姨母,自我从马车上摔下来以后,不止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就连武功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关于武功,我确实是不会半点招数。”
武潇潇搬弄是非,她故意说道:“北冥焉,你该不会是不想给姑丈和姑母展示吧?”
永安回答说:“自然不是,虽然我现在没有了武功,但是唱曲子我还是在行的。”
李治疑惑地问道:“哦?你还会唱曲子,媚娘,那就让她唱几首曲子吧!”
武则天点了点头。
永安拿着酒壶喝了半壶酒,润润嗓子,她说道:“请各位乐师奏一段宛转悠扬的曲子。”
唱了首《美人》:
“醑浅杯深,抬头一盏宫灯,
照得美人共梦魂。
……
身后一代盛世王朝,
怎比海阔天高,
日日执手与卿好。
……”
唱完,永安又喝了半壶酒,李治夸赞道:“唱得不错,永安,再唱两首吧。”
武潇潇听得不耐烦:“不就是会唱曲子么,有什么好显摆的。”
宫女倒满了一壶酒,永安拿起倒满的酒壶,半壶下了肚,
唱了首《琴师》: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北星遥远与之呼应。
……
灯辉摇曳满都城听着雨,夜风散开几圈涟漪。
……
冬至君王释放我孤身归故地,我背着琴步步望回宫闱里
……”
唱完,三壶酒已经喝下了肚。
这个时候永安还是清醒的,她问道:“陛下,皇后陛下,听闻郡王贺兰敏之擅长音律,可否准他奏上一曲?”
武则天说道:“敏之,那你就弹奏一曲吧。”
贺兰敏之给了永安一个白眼,说道:“是。”
琴师给贺兰敏之让位,贺兰敏之坐下来,开始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