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心想:“反正管不管结果都一样,还是不管了吧。”
“为什么?”
“避嫌。这次的事我绝不插手。”
“上次敏之因被陷贪污赈灾款一事,你怎么不怕避嫌?”
永安只是随便编了个理由,没想到武则天会刨根问底,她想了想,回答说:“当年我是年少轻狂,不知官场险恶。越是这种时候我才越是不能管,再说我相信二姨母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也相信敏之。”
武则天见永安如此决绝,便说道:“也是,那你没事的时候就去司卫少卿府看看宥霖吧!”
武潇潇火急火燎地来到长安府,李云霄问道:“潇潇,你怎么这么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武潇潇大口大口地喝了杯水,回答说:“李云霄,敏之表哥他……”
“周国公,周国公他怎么了?”
“敏之表哥被削去了爵位,关进刑部大牢了。”
杨不倦问道:“潇潇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宴会快散席时,敏之表哥喝醉了,便去了偏殿休息,可是谁知那个杨宥霖竟然也在偏殿,然后敏之表哥就把杨宥霖给……”武潇潇表示很无奈。
“那永安呢?她现在在哪儿?”
“她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我知道了,她会不会去找姑母求情了?”
“有这个可能。可是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他是被诬陷贪污赈灾款的,可这次……不管他知不知道杨宥霖在偏殿,事情已经发生了,周国公奸污了准太子妃,只怕……”
武潇潇叹道:“谁说不是呢?除非这次敏之表哥也是被陷害的,怎么可能啊?”
李云霄说道:“等永安回来再说吧。”
司卫少卿府,杨宥霖心想:“毕竟是出了这样的事儿,总要先装几天再说。”她故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梳也不洗,不吃也不喝。
杨思检心疼女儿,他敲门杨宥霖就是不开门,他就让下人把门撞开。看到往日里活泼女儿这般颓废,他心疼极了。
杨思检走到杨宥霖跟前,说道:“霖儿,为父一定会为报仇的,那武敏之会受到惩罚的。”
杨宥霖轻声问道:“他受到惩罚又如何,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嫁人哪?”
杨思检安慰道:“会好起来的,霖儿,将来我为你寻个好人家。”
“好人家。”杨宥霖冷笑一声,问道:“一个被玷污的女子,还不如那些改嫁的,我这样的怎么还嫁得出去啊?”
这时,下人来报:“老爷,周国夫人来了。”
听到“周国夫人”四个字,杨宥霖心里很高兴,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可杨思检却气不打一处来,他生气地说道:“周国公犯了事,他的夫人还有脸来?”
“我想见见她。”杨宥霖淡淡地说了一句。
“霖儿,你说什么?可是她的夫君将你……”杨思检以为杨宥霖是吓傻了。
“父亲,让她进来吧!”
杨思检这才同意让永安进来。
东宫,出了这样的事情,李弘心里也不好受,他心想:“哼!好个武敏之,敢对我的太子妃下手,杨宥霖这个傻女人,居然会喜欢武敏之那种人!”
武则天来看望李弘,她安慰道:“弘儿,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发生,至于你与宥霖的亲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阿娘。”
李弘想反对,他知道自己拗不过武则天,他还有心娶,可武则天和李治是不会同意的。
武则天接着说道:“弘儿,这也只能说明你和她是有缘无分。对了,你还记得宥霖是什么时候去的偏殿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喝了几杯酒就醉了。”
这时,一个太监来报:“皇后陛下,太子殿下,武懿宗殿下已在翠微宫外等候,说是有要事禀报皇后陛下。”
武则天跟李弘说:“你先好好休息吧,阿娘去看看武懿宗有什么事。”
永安是第一次来到司卫少卿府,她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的。
见到有些邋遢的杨宥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那个可爱的少女已经不在了。
永安慢慢地走到杨宥霖跟前,轻抚她的脸,问道:“杨司卫,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杨思检阴阳怪气回答说:“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那夫君色胆包天,她会成这样吗?哼!”说完,杨思检愤怒而去。
杨宥霖没有说话,她看着永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如此近距离地好好地看看她。
永安安慰道:“你放心,既是他的错,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杨宥霖开口了,她问道:“周国夫人,你今天能留下来与我共进晚膳吗?”
永安很纳闷,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回答说:“嗯,我陪你。”
武懿宗来见武则天,他说道:“姑母,侄臣有要事要向姑母禀报。”
“武懿宗,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为了准太子妃一事啊?”
“正是,侄臣斗胆请姑母将武团儿官复原职。”武懿宗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教武则天做事?
“你怎么帮起武团儿说话来了?”
“姑母,那武团儿是被冤枉的,当时她正与侄臣聊天,怎会知道杨姑娘去了何处。”
武则天并没有完全相信武懿宗的话,她只说:“行了,我知道了,此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先退下吧!”
见杨宥霖终于肯吃东西了,杨思检很高兴。
吃饭时,杨宥霖问道:“我,可以像你的朋友那样叫你永安吗?”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若想叫便叫吧。”
“永安,我不怪周国公,真的。”
听杨宥霖这么说,永安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她一直以为杨宥霖爱的人是贺兰敏之。
永安又问道:“可毕竟是因为他,你才……太子妃是做不成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应该没有人愿意娶我。对了,那天周国公是喝醉了酒,才被宫女扶到偏殿的,他应该不知道我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