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罪之后,犯罪嫌疑人才换囚服。
永安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去,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你把什么给忘了?”
“就是咱们去崔氏绸缎庄,发现的那个粗布布条啊!”说完,永安便从另一件衣服的里兜找出了那个布条。
一审开始,京兆尹下令,赵修成将储澎、王大海和陈百财带到公堂之下。
门外还有很多看热闹的群众。
永安,贺兰敏之和李云霄来旁听。
京兆尹拍了惊堂木,问道:“八月初三,也就是三天前的子时到三更,你们三个在何处?”
王大海回答说:“回京兆尹,那天他们两个都在我家喝酒玩乐。”
永安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她大喊道:“你撒谎!”
京兆尹让赵修成带证人智香居的店小二进来了。
京兆尹问道:“堂下何人?”
“回京兆尹,小的智香居的小二。”
“八月初三子时,你可曾见过他们三个?”
小二走到储澎他们三个旁边,仔细看了看,回答说:“见过。那日子时崔氏绸缎庄门口的灯笼可亮着呢,我就见他们三个,在崔氏绸缎庄附近鬼鬼祟祟的,不止那天,之前的几天夜里,我也看见了他们,在崔氏绸缎庄附近晃悠。”
储澎说道:“不可能,你胡说,我们大半夜的去别人家门口晃悠什么。”
永安起身来,说道:“京兆尹,我有话说。”
“周国夫人,请说。”
永安拿出那粗布布条,向储澎他们走过去,走到王大海那里停下了,注意到他的裤脚少了一块。
永安看了看那布条,又看了看王大海的裤脚缺口处,问道:“你敢说,这个不是你留在崔氏绸缎庄的?”
王大海看见那布条,突然变得紧张了。
永安又问道:“不是没杀人么,紧张什么?”
门外的群众起哄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王大海还是拒不认罪,他就咬定没有杀人,自然也拒绝签字画押。
永安异常地冷静,她说道:“有点儿意思,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认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兆尹先将他们押回大牢吧。”
“这……”
永安到京兆尹跟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有一计让他们认罪伏法,只是风险很大。”
京兆尹点了点头,他下令让赵修成将储澎他们押回了大牢。
衙役们也疏散了外面的群众,京兆尹问道:“周国夫人,你方才所讲的良策是……”
永安问道:“李兆尹,这三个凶手可否先让我去一审?”
“可以。”
“那刑讯逼供呢?”
“行倒是行,周国夫人,可别把人给打死了。”
“放心,打死了算我的。”
永安叫贺兰敏之和李云霄一起去大牢,赵修成奉京兆尹之令辅助。
路上贺兰敏之问道:“永安,你想的什么办法?”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很快,到了大牢,赵修成让狱卒开了牢门,并且跟狱卒说:“李兆尹已经下令接下来储澎、王大海、陈百财由周国夫人来审。”
永安跟赵修成说:“赵捕快,麻烦你一件事情。”
“周国夫人请说。”
“请赵捕快派几个人去妓院找了五个姑娘过来,说只要她们好好表现,自有重赏。”
赵修成领命而去。
贺兰敏之和李云霄对视了一下。
李云霄问道:“永安,你该不会是想……那三个可是杀人凶手啊,这都死到临头了,你怎么还让他们享受?”
“就是因为死到临头了,才让他们快乐快乐。”
永安他们进了大牢,她跟狱卒说:“先给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喝喝茶聊聊天。”
赵修成和几个部下来到妓院,在讲浣花楼时有提过,这个妓院和青楼是不一样的。别说妓院了,就连青楼,他们几个也是没去过的。
在这妓院门口,他们有些怂了。
其中一个部下问道:“老大,真的要进去啊?”
赵修成点了点头,带着他们硬着头皮进去了。
好么,这里面乌烟瘴气的,跟青楼可是连可比性都没有。
老鸨看到赵修成他们几个,那是相当热情地过来招呼:“哎呦,几位官爷,里面请!我见几位脸生,你们没来过这儿吧?”
赵修成一脸的正气,他跟老鸨说:“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找五位姑娘来。”
老鸨一听,五个姑娘,大生意啊,她说道:“要不几位官爷先跟我到里面去,慢慢挑挑,毕竟我也不知道各位官爷的喜好啊。”
赵修成严肃地拒绝道:“我们此来也只是例行公务,请你配合,赶紧叫过来五位姑娘。”
老鸨一看赵修成这么坚定,她心想:“算了算了,还是去把姑娘叫过来吧。公务,到我这儿能办什么公务?还不是过来消遣。”老鸨带着疑惑去叫姑娘了。
翠微宫,李治问道:“这裴居道怎么还没来啊?王伏灵,去看看。”
“九郎,待会儿裴居道来了,你可别再板着脸了。”
李治点了点头。
裴居道来了:“微臣见过陛下,皇后陛下。”
武则天吩咐武团儿给裴居道赐座,上茶。
武则天跟裴居道说:“裴左丞,今日召你进宫来,不谈国事,只谈家事,你不必拘谨。”
裴居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他问道:“这……还请陛下,皇后陛下明示。”
李治说道:“裴居道,听说你的女儿是个才女,且贤良淑德。”
“小女不才,陛下过奖了。”
裴居道表面谦虚,心里却巴不得武则天和李治夸他的女儿呢。
李治接着问道:“你觉得太子怎么样啊?”
“微臣以为太子殿下年少有为,博学智慧。”
武则天和李治对视了一下。
武则天又接着问道:“那将你的女儿许配给太子,做我皇家的儿媳如何?”
裴居道当即起身,回答说:“陛下,皇后陛下,若如此,此乃小女之福啊!”
李治让裴居道平身,他说道:“你的女儿年纪尚浅,还需好好培养,今日朕与皇后便与你订下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