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折的青草
掌下的猎物有些微的颤抖,小兽没了力气挣扎,软倒在顾好臂腕之间,呜呜咽咽的哭。
小兽的哭声刺激的顾好刚刚缓解了一点的‘玉为骨’毒性又勃发生机,肆意傲然。随时要爆裂的筋脉比之前更让人难以忍受。
闻人舒哭红了眼,失重无力的感觉让她心慌。
天上的月亮落入潭底,落入闻人舒的眼里,眼角的红痣在月光下勾魂摄魄。
被药性控制,苦痛难耐的不是只有顾好啊。
还有她。
瓷白的脸蛋蒸腾出动人的粉色,孤独荒芜的感觉要将人溺毙在潭底。
小兽呜呜咽咽无意识的摇着头,杏眼里迷蒙着水汽,不知道是抗拒,还是嫌猎人太磨蹭,不肯给它个痛快。
闻人舒眼角的红痣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忍不住仰起头。
指尖忍不住发颤。
闻人舒垂在身侧的动了动,环住顾好的脖子,将自己一身的重量交给他。
小兽被顾好剥净。
失去还手之力,落入猎人的手里,任人宰割。
闻人舒贴着顾好,眼前有一些模糊的碎影子晃晃悠悠不肯散去。
她轻轻的,阖上蒙着水汽的杏眼。
月牙儿落入潭底,碎成一片两片千万片。
顾好抱着失重的小兽,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流出隐入潭水消失不见,焦灼着,不得其法。
眼前蒙上红雾。
小兽被顾好折磨的吃痛难受,露出尖利的爪牙,齿牙陷入猎人的肩背。
要与顾好同归于尽与深水潭底。
兵慌马乱之间,顾好眼前红雾散去。
碎了千片万片的月亮归位,完整的月儿牙静卧寒潭。
恍惚之间,顾好做了个梦。
梦里有他,有阿舒。
阿舒一直在哭。
——
顾好醒来的时候,他睡在寒潭边的草地上,下意识的低头一看。
衣服还好好的穿在他身上。
就是有点惨不忍睹,破碎的不像样子。
刚才的梦境一直在顾好脑海里挥之不去,不忍直视的衣服让顾好多多少少有点慌。
那真的是梦吗?
阿舒……
他只记得他很痛苦,阿舒把他丢进寒潭,之后的事情,脑袋里昏昏沉沉,顾好记不清楚了。
他从草地上坐起来,草地上有被碾压过后的折痕。
不像是他躺一下就能压出的痕迹。
顾好茫然四顾,没有看见闻人舒。
围着寒潭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闻人舒的人。
“阿舒!”
山间只余风声,没人回应他。
阿舒事先回去了吗?
毕竟他刚刚那个样子,羞对人言。阿舒是该回去,不然她一个未嫁人的小姑娘被吓到了总是不好。
找不到闻人舒,顾好只能先回去。
王氏看见湿哒哒回来的顾好,拉着顾好躲到了一边。
小声问:“你怎么和阿舒两个人都湿哒哒的回来的?你们没出什么事吧?”
看顾好衣服那个样子,王氏心里更加急:“你是不是欺负阿舒了!”
顾好被王氏的话惊的一震,“我哪敢!”
他说着往闻人舒屋子里看了一眼,闻人舒屋子里的没亮灯。
“娘,阿舒衣服也湿了?”
这么晚,出了阿舒,不可能还有别的人会出现在寒潭。
一定是阿舒救了他。
他到底做了一些什么?让阿舒不等他一个人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