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也家里出来。

　　闻人舒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街口，巷子里有烤栗子的甜香飘了出来。

　　好久没吃过烤栗子了。

　　闻人舒顺着香味往巷子里走。

　　是一对母女在卖糖炒栗子。

　　母亲在不停的翻炒，小女孩在一旁守着炒好的栗子叫卖。

　　她扎着羊角辫，看见闻人舒停在摊子旁，小女孩抬头打量闻人舒：“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

　　她一点也不怕生，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闻人舒。

　　闻人舒拉拉她的小辫子：“小姑娘眼光真好，难怪这么可爱呢！你这栗子怎么卖的？”

　　有生意！

　　小姑娘从她身后拿出张油纸，“两文钱一包，我给姐姐装的满满的！”

　　哟，小小年纪，卖起栗子来一套一套的，闻人舒笑着。

　　“那给我包二两银子的。”

　　闻人舒买的多，这边炒好的栗子就不够了，得等一会。

　　小姑娘拍拍身边的长凳，很大方的分了闻人舒一半。

　　闻人舒与小姑娘坐一起，开始唠嗑。

　　小姑娘看上了闻人舒的发绳：“姐姐，你发绳哪买的，我也想去买一样的。”

　　小姑娘年纪不大，已经开始知道爱美了。

　　闻人舒得意一笑：“姐姐的发绳你可买不到。”

　　她总是随身带着备用的发饰。

　　在小姑娘变脸之前，闻人舒从袖子中取出两根备用的发绳。

　　 是新的，她没有用过。

　　“看，姐姐发绳是自己编的，外面买不到。”

　　把发绳塞给小姑娘，神秘兮兮笑道：“这个给你，等会帮姐姐多装一点栗子……”

　　发绳是迎春黄，小姑娘戴刚刚好。

　　她偷偷看一眼她娘亲，她娘亲好像没发现，小姑娘仔细收好发绳，冲闻人舒眨眨眼：“交易达成！”

　　栗子炒好，妇人手脚麻利的给闻人舒包好栗子，递给小女孩。

　　闻人舒接过的时候，发现她多给了一包。

　　看向妇人，妇人对她温柔的笑，轻轻摇了摇头。

　　她赠发绳，妇人回了一包栗子。

　　 清明前后，雨水特别多。

　　刚还晴朗的天，这一会功夫，凉风骤起，转瞬乌云密布。

　　“姐姐快回家哦，要下雨了呢！”

　　“知道啦。”

　　妇人开始收摊，闻人舒转身离开。

　　迎面来了一个拿着大刀的大汉，与闻人舒错身而过。

　　那身衣服闻人舒认得，是巡检营的人。

　　才刚走到街头转角处，身后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糖炒栗子滚了一地，滚到闻人舒脚边。

　　“我草，你这娘们是存心找不痛快是吧！”

　　”吃你几个栗子是看的起你，还敢跟爷要钱？”

　　“小贱人！”

　　雨滴大大小小砸下来，砸到闻人舒脸上，是凉的。

　　闻人舒快速往回走。

　　大汉扬起手要打小女孩，突然被人抓住手，扬起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你她么谁啊？识相的赶紧走，别多管闲事。”

　　“知道大爷我是谁吗？”

　　冰凉的雨水顺着闻人舒的脸滑落，衣裳渐渐湿了。

　　她笑嘻嘻，小巧尖利的虎牙森森闪着光：“我管你是谁。”

　　手中陡然一用力，“咔”一声响。

　　“啊！”大汉惨叫一声，手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