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阿芙回家
阿山对棺材铺的老板道了谢,用绳子捆好棺材:“麻烦您介绍几位抬棺师傅,谢谢您了。”
阿山与村长出来的急,没来的急喊村里人,只能摆脱棺材铺的老板介绍抬棺师傅。
棺材铺的老板没多说,直接在店里喊了几个人:“我店里就有,四两银子。”
之前的棺材是阿山给的银子,村长这次也没与阿山争着付抬棺师傅的钱。
付了银子,抬棺师傅与阿山二人一同去了县衙。
棺材停在后门。
阿山去敲门。
“你们找谁?”
是一个衙役开的门。
“我们来领阿芙的尸骨,劳烦官爷行个方便。”
县太爷的告示发出去,县衙的人都知道了这事,阿山是第一个来认领的。
本来就是停尸的地方,也不用忌讳是不是晦气。
衙役没有为难,让他们抬着棺材进去了。
里面的样子阿山昨天看过了,拉住老村长:“叔父,里面待认领的尸骨有点多,您在外面等着,我去接阿舒出来吧?”
阿山还没与老村长说过阿芙的事,老村长诧异道:“里面有很多待认领的尸骨?”
“这是什么意思?”
县衙的人不忍心告诉这个头发发白的老人真相,也劝老村长在外面等。
老村长不答应:“阿芙是我女儿,我自然要亲自去接她,不然她会害怕的。”
“阿山,我们进去。”
几人进去。
县衙的白布有点不够,正让人抓紧去买了。
有些尸骨上盖着白色的素布,有些就那样静静躺在停尸间,暴露在众人眼前。
有些实在没地方放,只能用木板搭成一层一层的架子,每一层上面都静躺着一具白骨。
老村长被眼前这一屋子密密麻麻的白骨震惊的半天没回过神。
阿芙。
他的阿芙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张着唇,大口大口的喘息:“阿芙,阿芙在哪里?”
昨天的仵作带着老村长停在唯一一个有木牌的尸骨面前,尸骨被白布遮盖住,旁边木牌上写了两个字‘阿芙’。
“昨天这个年轻人确认过了,我怕有别人来领错,特意写了名字放旁边。”
老村长抖着手,颤颤巍巍的掀开白布,底下的白骨森森,一点也不像他的阿芙。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转头问阿山:“阿山,你会不会搞错了?”
他嘴上这样问,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就是他的阿芙啊……
阿山痛苦的闭上眼,哽咽道:“阿芙食指受过伤,我昨天看过了,是阿芙……”
老村长站起来盖住白布,佝偻着背,看着白布下的尸骨:“阿芙,爹爹来晚了,爹爹这就接你回家,你不用害怕。”
他看了好一会,然后让开了,喊阿山上前:“阿山,你和这几位师傅请阿芙入棺吧。”
他是长者,年纪也大了,手不稳,不合适。
阿山点头,帮阿芙盖好白布,用白布裹着小心抬起阿芙,轻轻放入棺材里。
从怀里拿出一只金钗放在阿芙的旁边。
他存了好久的银子去打了这根金钗,可惜没来的及送给阿芙。
合上棺材,钉死棺木,死了三年的阿芙终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