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打
好歹是成了精怪的,预知未来的能力完全不中用就罢了,竟然脑子也那么笨。
连个启蒙的书都背得磕磕绊绊的。
权月桅鄙夷之余,也没忘了将它锁起来,想了想又塞了一本书进去。
“左右你是精怪,也不需要睡觉,晚上继续背。”
书灵“哇”的一声哭出来,声音里满满透着委屈。
“不准哭!”
书灵被吓的打了个嗝,果真不哭了。
只是还发出浅浅的抽泣声,权月桅没理睬,隔开的纱帐一拉,将声音隔绝在外。
……
在扈京没待多久,娄青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他每日打扮的十分风流,就出了门。
权月桅知道他顶多出门谈诗会友,再多的也就是喝点酒,所以也没管。
直到看见娄青气冲冲的进府,右手还捂着脸。
权月桅皱着眉,“将手放下。”
娄青只能放下手,露出了脸上的巴掌印。
他还委屈的开口,“师姐,有人打我。”
权月桅:“我看见了,这个巴掌的大小,像是女子的手,你轻薄人所以被打了?”
她自觉说出一个稍微显得合理的猜测。
虽然是稍微显得合理,不过权月桅不信娄青会做出这事。
“师姐,我怎么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娄青委屈的声音不住拔高,“是那个女人先走过来说……”
娄青换了个姿势,在神情上极致的忸怩造作,声音刻意掐细,“这位公子,我的帕子丢了,你能帮我找一找吗?”
权月桅:“……”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有画面感。
娄青咳嗽了声,继续用正常的语气,“我正准备说你谁啊你,自己不会捡啊,刚抬起头那女人忽然变脸,打了我一个巴掌。”
他又开始切换声线,明显听出来震惊和怒火,“是你!”
“师姐,你说我冤不冤,她打了人就捂着脸跑了,现在和我一起玩的小伙伴都觉得我是负心汉。”
权月桅忍不住笑了下。
在娄青用不可思议的视线看过来时,她又立马收敛起笑意。
“师姐,你猜那个人是谁?”
“谁?”
“就是在白云湖那天时不时抽风的女人。”
“徐婉婵?”
娄青不记得名字,只说,“好像师姐你身边的那个姑娘叫那女人四妹。”
权月桅:“……”
还真是她。
不过,徐家家风出了名的严,按说她被关起来,短时间内应当不会被放出来才对。
“师姐,你说我怎么办?我都成负心汉了!我连……我还是……”
“够了。”权月桅见他越说越没谱,连忙出声打断,“这好办,我给你出个主意。”
娄青眼神一亮,“师姐,你要把她绑过来揍一顿为我出气吗?”
权月桅:“……没有,她下回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你就走过去问她,为什么要打你?”
“她要万一再打我怎么办?”娄青委屈的捂着脸,“我要是毁了容,就只能和师傅一样戴着面具了。”
“我不要,这样吃饭都不香。”
说完这句,娄青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他连忙向后看,再没有看到任何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么多年武功白学的?躲不开?”
娄青不满,“那我这一巴掌就白挨了?”
权月桅低垂着眼,像是思索着什么,半晌道,“你先去,不成的话我保证为你讨回公道。”
娄青面色一喜,手也不忙着捂脸了,欢天喜地的就走了出去。
至于还留在原地站着的权月桅,却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鬼神之说。
如果她身边的精怪说的是真的,那位徐四姑娘真的有一个“系统”,那么这个“系统”便是她性情大变的原因吗?
权月桅想起徐婉嫦几次对她说过,徐婉婵曾经是个很怯懦的性子,然而几次见面,权月桅着实不能从中看出怯懦二字。
她闭上眼睛回忆,终于想到一个她之前都没在意的地方。
磕了脑袋,性情大变。
权月桅转身便向院子走去。
然后打开柜子,让书灵出来。
书灵乍然见到阳光,以为自己不用再背书,欣喜的声音都砸颤抖。
【主人,你终于不用让我背书了吗?你真是个好人!】
还没等权月桅说话,书灵先发了一张好人卡。
“书还是要背的。”权月桅眯了眯眼,“不过,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今日就休息。”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书灵茫然:【我不知道。】
权月桅:“……”
是她多想了,依着这个精怪的一无是处,连自己预知未来的能力都搞不清楚,更不用说关于旁人的。
“你上回听到的徐婉婵身边的系统,与你是一样的吗?”
其实还没听到书灵的回答前,权月桅就觉得这两者是一样的。
只不过徐婉婵那边的好像还能影响到头脑,让人瞬间变得愚蠢。
难道这就是它们的目的?
权月桅在这一瞬间将书灵打成了们。
让人变蠢?这是什么目的?
【当然不是!】书灵很是愤怒,却因为声音太小已经极力颤动都只是将书页翻个不停,不仅没有显得愤怒,反而挺可爱。
【它算什么东西!】书灵又道。
权月桅戳了下立起来的书灵,将它戳翻之后问道,“那它是什么?”
书灵卡了壳,结结巴巴了半天,羞愧得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
“那你会什么?”
【我会预知未来!】
权月桅:“……”
她真是太过闲暇,所以才会想七想八。
就算心有疑问,问这个精怪又能有什么用。
被它几次预知未来弄得,权月桅现在一听到预知未来这四个字都想笑。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你去玩吧。”
权月桅以手按着眉心,自从身边多了个精怪后,为了不让人发现它的存在,寻常时候这个院子里都不会有人在。
于是书灵十分开心的飘出去。
如果有人看见院子的画面,一定会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从小幅度到大幅度,木制的秋千艰难的荡起,而秋千之上,赫然只有一本立起来的书。
如果吹过来的风稍微大点,那书还站不住被吹到地上,然后又飘起来落到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