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帝皇策
“不是舅舅教的,娘,你就告诉我吧,如果爹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你会生他的气吗?”
权月桅实在没办法拒绝容徵这张脸以及可怜巴巴的表情,所以便用手腕托着腮,轻声道,“以前不会,现在或许会。”
以前她是将自己当大昭皇后来看的,虽然觉得容景初不错,不过不会视他为唯一。
提到选妃,她恨不得替他答应。
不过现在的话……她会有点生气。
“即便后宫佳丽三千,我也不会一辈子不原谅他,因为那样的情况下,他是君,我是臣。”
权月桅一向很理智,所以没将容徵的话放到心里。
因为她确实想象不出来自己会因为什么用一辈子这么长的时间,不原谅容景初。
“好了,你该去念书了。”权月桅让容徵伸出手,然后将他手腕上挂着的两个拳头大的小沙包取下,让它去找权绥年。
一段时间相处,她发现这孩子于练武上实在颇有天赋,所以权月桅在问了他的意见后,给他制定了计划。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倒很能吃苦,也很有毅力。
比娄青强的多。
她从前训练娄青时,总能听到他鬼哭狼嚎。
过了会,权月桅将书灵拿出来。
院子里四下无人,所以她也不怕有人听见。
“你觉得,我将你撕了怎么样?”
书灵起先没明白,直到权月桅伸出手,扯下半张纸。
书灵“哇”的一声哭出来,【主人,你撕我衣服干什么,我现在光着了,我没脸见人了……】
权月桅:“……”
真是见鬼。
她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
“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将你衣服全撕了。”
这话说着很怪,权月桅也很不自在。
书灵抽抽噎噎的,【主人,你要问什么?我保证回答,你别撕我衣服了。】
这话听得权月桅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了。
她咳嗽了声,尽力撇去这奇怪的想法。
“你的名字,你既然是书成的精怪,那这本书的名字又是什么?”
书灵可疑的卡顿了下,【我不知道。】
权月桅沉默了下,开始继续撕书。
书灵大哭,说了许多好话都不见权月桅停手,只能道,【主人,我说我说我说,你别在撕了。】
“一早就这么说不就好了,何必呢?”
书灵哭声还没停,胆战心惊的颤抖了几下,【《帝皇策》。】
【我只知道这个了。】
权月桅停顿了下,伸出手扯下半片纸,“我觉得你还有知道的。”
书灵:【……】主人好可怕。
“书灵,我从前顺着你的话,是因为不在意,你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你说这世上有灵之物最怕的是什么呢?”
权月桅拎着书灵走进去,然后从墙上将碎星剑取下,放在书灵的身边。
察觉到剑身上传来的浓郁的戾气,书灵又开始结结巴巴了。
【我说,就是我就是这里。】
权月桅:“……”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让你直接散灵。”
书灵哭得很是委屈,【我说的就很清楚,我就是这个世界。】
“你心还挺大,也挺自信。”
书灵没明白权月桅的话,不过感觉到了这其中的讽刺意味。
不由得辩解,【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主人你觉得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
权月桅静默了几瞬,迟疑了会,说道,“你说的关于未来?你确定吗?”
她可没见过一次是准的。
书灵也想起自己这几次十分不靠谱的预言,跟着沉默了下来。
【总之,我知道的就是这样,绝对没有骗主人。】
权月桅捏着下巴思索,说实在的,她没信书灵这些预言,不过它此刻的话,她是相信的。
因为权月桅久久没说话,书灵觉得担心,【主人,你别害怕。】
权月桅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害怕?”
【主人你不会因为你只是书中的一个人,感到害怕吗?】书灵的声音显得很震惊。
权月桅更奇怪了,“我为何要怕?”
【可是你包括其他人,或许都是不存在的。】
“我觉得我和其他人存在就好了。”权月桅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碎星剑的剑柄,想着或许是不是正是书灵这边的原因,才会有“徐婉婵”的存在。
“谁知道是先有了故事再成了书,还是先有了书,再有了故事呢?”
权月桅叹息一声,看来从书灵这似乎是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不过,她或许可以去问一问师傅。
但师傅最近神出鬼没的,都有数日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几天能不能碰到他。
“《帝皇策》。”
“这名字倒很有意思。”
书灵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想等下文却半天都没再听到动静。
权月桅站起身,手指摸索着碎星剑。
这剑是先帝在世时,天降陨铁,先帝命人将其炼制成剑,最后给了她。
她看了许久,将剑继续悬在墙上,然后走到外边。
太后寿宴并没有多少动静,众人想见到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比如崔家姑娘将秦窈带进宫中,真的只是带进宫中参加太后的寿宴,旁的什么都没有做。
这让众人都不由得开始怀疑他们最初的想法是不是都错了。
秦礼在扈京大办学堂,秦窈则四处出入各类诗会,父女俩一时之间成了扈京的风云人物。
徐婉婵对秦窈记恨不已,她本就想着要传出一个才女的名声,谁知道会出现一个秦窈,直接打断了她的计划。
秦窈比起徐婉婵东拼西凑的才华,那是实实在在的,她不仅擅长写诗写文章,于琴棋书画上也颇有出色之处,故而所到之处,皆为人追捧。
这些事情权月桅是没在意的,她对这位秦姑娘的观感很奇怪。
即便知道她的心思在皇宫里,也知道她有诸多目的,并且这些目的很不纯良,权月桅也没厌恶她。
只是莫名的,有些惋惜。
这样出色的姑娘,有所长又见过高山,看过流水,感受过扈京城之外的风,不该将自己束缚在枷锁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