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复杂的现状
“吱呀”一声,门松动了下,打开了一个缝隙。
在外面站着的男人神情微怔,推开门走了进来。
容景阙见过权月桅的次数不多,不过每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都足以让他难以忘记。
这难以忘记并不是说他心生倾慕,而是因为对她所作所为及所能的震惊。
“你腰间的玉佩,是陛下自小就不肯离身的物件。”容景阙这是解释他一早就认出权月桅的原因。
他能知道这块玉佩的来源,是因为容景初自幼丧母,而这玉佩是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几个皇子欺辱他时,曾经想要将他的玉佩摘下。
容景阙曾经是几个皇子里的其中一个。
年幼的时候不觉得自己有错,如今年岁渐长,每每想到这段往事,心里还是难免会愧疚难安。
“蜀王请坐。”
饶是被发现一路跟着,并且还在这里听了他和秦窈的话,权月桅仍旧十分自在。
“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
“秦礼当年为了我向先帝求情,最后离官,他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众人皆知先帝厌弃他,所以对他并没有像传言那样敬重,反而时时戏弄他。”
“秦礼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窈窈一个姑娘。”
“他的父亲护不住她,所以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权月桅支着下巴,抬眼看向容景阙,想着先帝着实有趣。
这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先帝这么个不中用的,几个儿子却都不错,脑袋清醒看事情也通透。
“你这么对我说,不担心我嫌麻烦,直接将人杀了以绝后患吗?”
男人轻笑,缓缓摇着头,“你不会,我想,你一早就该察觉窈窈的不对劲了。”
“我那个弟弟性子并不好,秦礼联合崔柄林,想要将窈窈送进宫,他既不愿,如今这些传言便还只是一个开始。”
容景阙不放心的就在这,他表面说不管,但是真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窈窈落到这个处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权月桅挑了挑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折扇,“没有人做错了事情,可以完好脱身。”
在男人看过来时,权月桅又接着道,“我不会追究也不会针对于她,但是她最好尽快离开这里……或者收敛动作。”
她是不会追究或者针对,只是阿初那边……
她拿不准。
得了权月桅算是保证的话,容景阙心里一松,微微颔首,“多谢。”
他正欲站起身,想要离开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王妃有第二子的时候,秦礼带着窈窈前来探望,那时窈窈神色忽然大变,我觉得不对劲,便私下里派人看着,结果……”
容景阙开始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了,但很快他还是下了决定,继续道,“结果发现她私下咒骂过几个人。”
权月桅诧异了下,“我?还是陛下?还是都有?”
“不止。”容景阙缓缓呼出一口气,看守的人被窈窈吓了一跳,慌忙过来向他禀报,他怕出事连忙赶过去,便听到窈窈在咒骂几个人。
“还有一个人,似乎叫容徵,我并不认识此人。”
“只那一晚,窈窈便恢复了寻常的性情。”
权月桅面无表情的看着容景阙,半晌,才从袖中取出一个腰牌,推了过去,“就当是给蜀王的谢礼。”
这算是权月桅应允的一个要求了,容景阙自然不会不拿。
等到容景阙离开,权月桅才走出去。
回了府中,看见容徵甩着一双小短腿跑过来,权月桅微俯下身,拎着容徵的后领,将他抱到怀里。
她坐下来,看着容徵的脸,忽然有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猜测。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你的爹娘,容徵,你不担心吗?”
容徵摇摇头又犹豫的点点头,“我在娘身边就不担心了。”
如果师傅在这里,关于这类的事情权月桅倒还有个人能问一问。
可现在师傅不在,她也不可能出门随意找个江湖神棍过来。
“你想去陛下那吗?”
容徵立马摇头,“不要,宫里无趣的很。”
权月桅:“……”
她几乎可以确定下来了,但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孩子这么傻,随便两句话就能将他家底都给套出来。
一个快四岁的孩子,听到要去宫里,第一个想法怎么会是觉得无趣,除非他在那里待过。
权月桅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她在自己十七岁这年,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惑与迷茫。
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容徵出现了,他会不会消失还是会如何?
依着容徵几次说的话,似乎她与容景初之间,有不可磨灭的矛盾。
这矛盾又能是什么?
权月桅很清楚自己,很难会有事情能让她变得彻底冷漠。
除非这矛盾隔在他们之前,永远无法消失。
“娘~”容徵觉得权月桅有些奇怪,便抱住她,“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揍他们。”
容徵捏紧了拳头,很是凶的模样。
“没有。”权月桅摸了摸他的头,“你觉得谁能欺负我?”
容徵嘀咕着小声说,“也是。”
权月桅哭笑不得,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放到秋千上,然后推了几下。
一直在门口站着的云绮要被权月桅这动作吓死了,慌忙跑进来“姑娘,小公子又不像你会飞,万一掉地上摔了怎么办?”
权月桅:“……”
虽然她很想解释一番这不是飞,只是简简单单的轻功,但是鉴于此举或许会引来云绮的不满,继而有可能让云绮搬一大堆书过来给她看。
所以权月桅只是点了点头,并将容徵从秋千上拎下来。
看权月桅宛如拎狗一样的动作,云绮嘴角又是一抽。
大概今日的事情实在繁多,且复杂的让她难以接受,所以权月桅几虽然疲累,却几乎一夜未眠。
等到天亮,她还是很精神。
关于秦窈,也关于容徵的事情。
权月桅对没有到来的未来,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
她摸不着头绪,只能暂且将这事放到一边,先解决徐婉婵身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