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折磨
大厨不想昧着良心说假话,但更不想权月桅恼羞成怒让他试菜,便道,“不经常做菜能有这个水平,不愧是姑娘。”
“是吗?”权月桅不太信,毕竟她眼睛不瞎,眼前这团黑灰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称得上水平和不愧这两个词的。
“是的。”大厨肯定的点头,“虽说这菜式需要色香味俱全,但其实这也不是必要条件。”
大厨看了一眼,色香味这三个条件,这几盘菜没一个能对的上的。
所以,他该怎么继续编下去。
他顿了顿,说道,“姑娘这菜做得十分罕见,全天下找都找不到第二个。”
权月桅完全没听出来这话带着夸奖的意思,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所以将菜放到木盒里,然后拎着走了出去。
魏龝出门先按照习惯了去娄青那看了一眼,随后又听了会小曲儿。
原本还想继续待下去,却发现荷包不知何时有了一个破洞,他只能面无表情的拿出一块玉佩递茶水已经听曲的银钱。
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去。
回去后到了院子门口,魏龝发觉守在门口的侍卫面色都有点复杂,忽然警醒的顿住了脚步。
“师傅,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权月桅拎着食盒,“我知道师傅元气大伤,所以特地下厨给师傅补一补。”
魏龝:“……”
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养一段时间这伤说不定连疤痕都瞧不见了。
如果吃了阿桅做的膳食,他可能会当场死去。
“这、这不用了。”魏龝笑意微僵,“阿桅你可能不知道,我方才在外用了点,现在不饿。”
“是吗?”
“师傅有时间在外面用膳,有时间在外面听曲,没时间在这里用膳?”
“挺好。”
权月桅扯开唇角笑了笑,这比冷着脸还要恐怖许多倍。
魏龝:“我去。”
早死晚死都得死,短痛不如长痛。
他就不信阿桅真的这么狠心要毒死他。
权府用膳的时间一到,权月桅就跟在魏龝的身后去了前院。
权家其他人坐下时,还不借为什么魏龝不坐在上头,单独坐一块位置。
直到权月桅拿出了食盒。
权绥年坐在正对面,险些将口中的茶喷出来。
“这是阿桅你下厨的?”
权绥年仔细辨认着几块黑炭,试图辨认成为黑炭之前,它们是什么菜。
不过辨认了半天,完全没能辨认出来就是了。
“是啊,哥哥你也想吃吗?”权月桅面无表情的问。
权绥年连忙摆手,为了不让自己的嫌弃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掩着脸说,“我是很想吃的,只是这是阿桅你给国师做的,这些可都是阿桅你的心意,我还是吃普通的菜就好了。”
权月桅冷笑一声,将筷子放好,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到魏龝手边,最后坐到对面。
“师傅,你吃吧。”
其余几人:“……”
除了权绥年这个厚脸皮以外,权舜和苏烟倒是觉得有些尴尬,犹豫要不要出手阻止。
权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苏烟忙按住他的手,魏龝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在权月桅的注视之下,魏龝硬生生将一盘菜给吃完。
“师傅,好吃吗?”
权月桅这问可不是讽刺或者威胁,而是真的好奇。
魏龝沉默了下,余光看着几个人投过来的同情的目光,继续说,“还行。”
其实他咽得太快,味道根本没尝出来,不过喉咙里面全是苦味和焦味。
过了一会,权月桅又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吃点别的吧。”
她指的是桌上正常的菜,魏龝如释重负,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本来魏龝是不在这用膳,只在院子里的,也就是权月桅非要他过来,所以他才换了一个遮住半张脸的面具。
权月桅还是头一回看见师傅脸上露这么多的时候,不禁捏着下巴啧叹了声。
师傅一直费劲戴着面具,说不定就是因为一副小白脸长相,容易被人轻视。
瞧着唇红齿白的,说是活了大几十年甚至要一两百年的,谁都不会信。
好不容易用完膳食,魏龝注意到权月桅的打量,瞬间反应过来,并捂着下巴,“你那是什么眼神,尊师重道知不知道?”
权月桅:“不知道。”
在魏龝瞪大眼睛看过来之前,权月桅说,“不过如果师傅你伤没好之前再总是出去溜达,说不定我就要弑师了。”
魏龝:“……”
这个逆徒,但是他还真的再不敢出去溜达,否则再让她下厨一次,他没死在师弟的手里,就先被这些菜给毒死了。
又在府里待了两日,权月桅担心魏龝闲着没事做,就随便找了几本话本子送过去。
也是她拿的不凑巧,将书灵正在看的话本子夹在了里面。
魏龝这一生都规矩的很,没下山之前就老老实实在山上,后来奉命下山,在大昭待了一阵将权月桅带回来,也就时不时下山趁着晚上看看杂耍之类。
连去找乐子的地方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所以他到了扈京,才会很激动的去青悦坊。
而权月桅不小心带过来的话本子,也是魏龝从未见过的。
他轻易的入了迷,连晚上都点着蜡烛看。
书灵没找到话本子,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在权月桅脚边又哭又闹,说是如果她不买新的,它就死给她看。
讲真的,看见书灵扭动着身子,哭声不断的时候,权月桅还真想用碎星剑劈过去。
听着书灵哭个不停,权月桅重重叹了一声,还是答应了下来,“明天就给你买。”
书灵瞬间停止了哭声,从地上飘起来蹭权月桅的手腕,撒娇道,【主人,你最好了。】
权月桅颇为嫌弃的将书灵弹开,又擦了擦手腕上沾着的灰尘。
翌日早上,权月桅将书灵卷起放在袖子里,去了上回去的那家书肆。
店家眯了眯眼睛,认出她之后脸上立马堆着笑,“姑娘,我就知道你会再过来。”
他指着身后一排的书说,“嘿嘿”笑了一下,“这是新送过来的,你瞧瞧,每一本都是如今最时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