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心有所属
韩鹫并不吃这一套,所以也没有反应:“那就尽早实施吧。”
官员答应。
治水三策的方案井井有条的实施起来,韩鹫负责监督加固堤坝,第一条是最关键的。
经过大家连日来的努力,眼看着堤坝快要加固好了,韩鹫想着一旦堤坝修好,朝堂肯定会召他回京。
可是他还没有找到云舒的下落,怎么能就这样回去。
韩鹫想了个办法,找借口调走了修堤坝的一部分工人,又命令剩下的那部分工人一天只做四个时辰就可以领了工钱回家。
这样一下来,效率慢了不少。
底下的人面对韩鹫的所作所为忧心忡忡,连忙劝道:“韩大人,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堤坝一天不修好,百姓一天就不能安心,再说了,万一哪天又降场暴雨发大水,把没有修好的堤坝冲垮了,前面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韩鹫一想也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危害到百姓的利益,看来他得另想办法,只能又重新让工人忙起来。
很快,堤坝就修好了。
果然不出韩鹫所料,京城那边下了命令,让韩鹫即日准备启程回京。
韩鹫又心生一计。
在即将回京的前一天,韩鹫那边传出消息——因为连日操劳积劳成疾,韩大人如今卧病在床。
这可吓坏了地方官员,连忙带着贵重礼品上前探望。
韩鹫来者不拒,这些官员果然看见韩鹫躺在床上,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连说话声音都比平时沙哑了不少,可见病得不轻,的确不宜启程一个个都劝韩就要保重身子。
韩鹫一一敷衍了他们,至于那些贵重的礼品全都让他们拿回去。
就这样,因为韩鹫装病,回京的行程被耽搁。
韩鹫平时装病,暗地里一直在派人寻找云舒的下落。
云舒又在大夫家待了几天,大夫越发喜欢这个对药材有特殊感觉,又温柔讨喜的姑娘,心里的想法越加坚定。
只是他没有跟云舒说,对方是个姑娘家,怎么好直接跟人家提,只能先跟儿子提一下,商量好了再问云舒的意思。
想她一个失忆的人也想有个归属,他儿子又不差,应该能同意吧。
大夫又跟自家的妻子略微提了提,说想让云舒做他们家的大儿媳妇儿。
大夫的妻子寻常都听丈夫的,再说了,这姑娘的确不错,也就没有什么意见,得到妻子的认同,大夫越发觉得此事可行,就盼着儿子回家。
转眼间,大夫的大儿子就从书院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岁上下,身上穿着书院学子的衣服,头上挽着书院学子固有的发髻,看起来文质彬彬,有一股子书卷气。
面对大儿子的归来,大夫两口子高兴坏了,忙着杀鸡宰羊给大儿子接风洗尘。
大夫的大儿子名叫夏云湛,曾经大夫也想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做个行医救人的大夫,可是夏云湛实在没有那个天分,反而喜欢读书。
看起书来可以坐在那里几个时辰都一动不动,如此一来,大夫也就放弃了,没有再勉强儿子,只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让大儿子专心读书了。
夏云湛看到家里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女子很是惊讶。
在云舒跟着大夫的妻子一起去厨房洗锅碗瓢盆的时候,夏云湛问起父亲云舒的来历。
大夫趁机跟夏云湛提起了自己的想法:“你觉得这女子怎么样。”
夏云湛一脸懵,他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很好啊,这姑娘看起来性子是个文静的。”
“那就好,这姑娘啊,是我前些天在大街上就回来的,她头部受了重伤,如今失忆了,一年几天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这种病不好治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不过她虽然失忆了,但人却还很聪慧,问她什么她都能对答如流,长得也是平头正脸,既然她无处可去,不如就把她留在我们家里。”
“可她毕竟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就这样留在家不太好,我想你要是不讨厌人家,不如就把她给你做个媳妇儿,你觉得怎么样。”
夏云湛顿时皱起了眉:“不行。”
“为什么不行。”大夫很是惊讶,这么好的姑娘,儿子竟然还看不上?
“这姑娘哪里配不上你了。”
“没有,她很好,不是说她配不上,我只是觉得这主意不好。”夏云湛坚决反对,无论大夫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大夫就纳了闷了,这么好的姑娘儿子为什么不要。
他却不知道,夏云湛的心思全扑在书院门口摆摊卖乳糖的姑娘身上了。
那姑娘长得并不算出色,顶多算是有几分清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给人和善的感觉,夏云湛每次一见到她就脸红。
那姑娘却丝毫不扭捏,反而对他很是热情,有一次在他替同窗买乳糖的时候还多送了他一个乳糖。
夏云湛本来不喜欢吃这些甜食的,渐渐的,去摊子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总而言之,他心里已经有人了,不管云舒再好,再漂亮,他也没有那个想法。
本来大夫打得好好的主意,在儿子这里却落了空。
大夫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但这件事又不能勉强,若是勉强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只能继续做儿子的思想工作。
经过韩鹫连日来的努力,终于找到了带走薛瑜的那两个人。
韩鹫本来还躺在床上装病,那些官员来了一次就没有来过第二次,但他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生怕穿帮。
手下走进房间内,对着韩鹫耳语了一阵。
韩鹫翻身下床,用一旁的铜盆洗掉脸上虚弱的妆容,从后门出去来到一个小屋子里。
屋子光线昏暗,韩鹫的属下在桌上点燃了煤油灯,这才照见的屋子里的情景:两个壮硕的男人被吊在房梁上,一副狼狈相。
他们看见韩鹫来了,大声喊着:“大人饶命,饶命啊!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什么都没干,你为什么要抓我们滥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