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山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云舒看见几个小崽子一副畏畏缩缩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便提高了声音:“到底去哪儿了,说不说?”
她本来只是想追问这几个小崽子趁她睡觉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没想到吓得几个小崽子哇哇大叫就往韩鹫的房间里跑。
“爹!救命,娘要打死我们!”
瞬间,云舒面前就没人了。
云舒在心里感慨,没想到这几个小崽子身板挺瘦弱,跑得倒挺快。
她略微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竹篓决定到处转转,就当熟悉熟悉环境。
几个小崽子透过门缝看见云舒提着竹篓出门了,这才放下心来,这让他们肯定,现在这个娘肯定是妖怪变的,若是换做以前的云舒。无论他们躲在哪儿,肯定会把他们四个揪出来打一顿。
云舒路过村子,看见村子里的村民,她下意识的跟这些村民一一打招呼,点头微笑示意。
谁知这些村民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看着云舒,云舒这才反应过来,原主的性子本来就泼辣,对自家人尚且如此,跟村民关系又怎么可能会好。
她走过一段路,听到身后村民议论纷纷。
“这就是韩鹫家的那个?今天这是怎么了,笑模笑样的,看着怪吓人的。”
“谁知道呢,最好离这泼妇远点儿。”
云舒听见这些话扭过头看了一眼,气愤一瞬间就安静了。
她没有在意,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改变这些人的看法。
云舒来到山坡,山沟沟里的草长得格外茂密,上面都布了一层白霜。
云舒用镰刀扒开草丛,费力的寻找着什么。
终于,她在一片茂密的大树下看到了白菇,这可是好东西,熬汤特别香。
云舒把这些白菇全都放进竹篓里继续走。又在前面找到了一串冰雪下覆盖的辣椒。
云舒用镰刀小心翼翼的拨开冰雪,把辣椒整个采下来,决定放在自己空间里好好种植。
辣椒虽然不能做主要粮食,但却是必不可少的调味品。
云舒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韩氏夫妇——韩鹫的父母迈步走进来,看见几个小崽子中的老大正在院子里扫地,分外热切的走过去打招呼:“风儿,你娘呢。”
“爷爷,奶奶,娘出去了。”
老大抬起头,看着韩氏夫妇,韩氏夫妇虽然脸上含着笑容,可写笑总是透着一丝诡异,让人很不舒服。
“那我们去屋里看看你爹。”
韩氏夫妇摸了摸老大的头,老大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因为从前爷爷奶奶对他从来没有这样热切过。
躺在床上的韩鹫听见门口的大黄在叫,就知道来人了,勉强从床上支起身子,看见是自己的父母,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更黑了。
而韩氏夫妇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当他们踏进屋子看见豪华了不是一星半点的家具,整个眼睛都亮了,眼中的贪婪一览无余。
“老二,你怎么样,你还好吧,怎么短短几个月你就病成这个样子。”
韩父帅先反应过来,走到韩鹫的床前装模作样的担忧了一阵子。
“是啊,可是老二媳妇马虎了,要不找个大夫看看吧。”
韩母装都懒得装,虽然在床前跟韩鹫说话,眼睛却全程一直在瞟云舒从空间搬出来的家具。
这古董、这杯子、这桌子………随便一件都能值几十两银子。
“爹娘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事。”
韩鹫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了几次声,有些有气无力。
“这不是来看看你吗,老二,你们这是突然发达了?怎么有这么多值钱的家具,原来都没看见过。”
韩鹫看见自己的爹娘在自己生病以后几乎没来过,一来就惦记值钱的,更是无话可说。
韩父见韩鹫不说话,便开始卖惨:“老二,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你大哥小弟都是个不中用的,尤其是你大哥,年近三十了也没人愿意给个媳妇儿。”
“咱家就你最有出息,你可要好好帮衬你那不成器的大哥和小弟一把。”
韩父眼珠子瞟向一件青玉瓷器,话里话外都是暗示,就差直接明抢了。
“爹娘,你们这说的什么话。”
韩鹫强撑着精神跟自己的爹娘周旋:“我的月钱不都贴补给大哥和三弟了吗。”
“那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我们这次来,一来是看看你,二来是想跟你说,家里刚请了媒婆子给你大哥说媳妇,女方要三十两银子的聘礼,家里身搬硬凑的只凑足了十两,这已经是极限了。”
“老二,你是家里最懂事的一个,虽说只做了一年的官,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看你能不能拿出二十两银子给家里填补空缺。”
“二十两……”韩鹫暗中捏紧了拳头,分家时那五十两银子恐怕被他那婆娘早就霍霍得一个子都不剩了,二十两?一两都拿不出来,哪来的二十两。
韩鹫很干脆的说道:“没有,你们重新想办法吧。”
“老二,这你可不能推辞,你大哥的终身大事不能再耽搁了。”
韩母根本就不相信,用得起这么好的家具,能拿不出二十两?
“你要拿不出二十两现银子也就算了,我看这青玉花瓶不错,我就先拿走改天拿到镇子上的铺子里当了,估摸着应该有二十两。”
说着,韩母就去把那瓶子拿在手里。
韩鹫是读书人,当然识货,这瓶子别说二十两。估计翻上一倍都不止。
但是这东西不是他们家的,是他那婆娘私通野男人弄来的,搞不好以后是私通铁证,怎么能让自己的爹娘搬走。
“不,你们不能把它拿走。”
韩鹫有心想阻拦,可他一个病歪歪的身子根本做不了什么。
“老二,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生你养你,供你上私塾,跟你要个东西你就不乐意了,就这么说定了,东西我先拿走。”
韩母扯了扯韩父的衣角,反正韩鹫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做不了什么,使了个颜色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