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有茹姐姐一起四个人挤在一辆马车,既然是王妃,冷思卿自然是换上王妃华丽的服饰,茹姐姐替他梳了个贵气的发型,面上精心化好妆容,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竟是大变样。
不得不说,冷思卿如此包装真的很有女人味,虽然他的心里一直叫嚣排斥。
与盛装的冷思卿相比,苦竹穿着素净,随手挽了个凌虚髻,单侧垂下一缕银白丝,比往常冷淡多了几分温柔。
茹姐姐满眼喜悦欣赏自己的佳作,兮初君好奇,仗着两人的关系,一直盯着冷思卿看,不觉偷笑,一左一右盯得中间的冷思卿心里发毛,看左不是,看右也不是,只好把眼光放在坐在对面的苦竹身上。
低眉垂首,细抚银丝,看起来颇多无奈,也是,谁希望自己早早白头。
冷思卿屁股一抬,离开如坐针毡的位置,挨着苦竹坐下,两人炙热的眼光从身旁转到对面。
哎呦,茹姐姐真是觉得这样的打扮越看越好看,要不是自己上了年纪,肯定比她美。
兮初君忍不住“噗呲”一声,想想他还是自己的小君后就觉得滑稽,明明是男人,到处嫁人,哈哈哈哈。
冷思卿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一会儿到那,我要说什么?”
“啊?”苦竹不知,她拿的是小妾手则,看向茹姐姐。
茹姐姐妩媚一笑:“王妃不必紧张,一切有王爷,王爷说什么就做什么,没那么多事的。”
冷思卿无奈,冲你一声王妃,我大脑都空白了。
为了进无极宗找神奴,我容易吗我。
“你知道到那要做什么吗?”比起对面两人,还是跟苦竹聊得来,放下狼狈的记忆,他们曾经也算患难与共过。
苦竹二话不说将手边小妾手则递给他,这上面不是硬邦邦的条例而是一个个引人入胜的小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銮梩,是个弦师,小妾手则是从一本叫做《銮梩和他的小妾不得不说的故事》中摘录而成,当然这个话本子苦竹不知道,只觉里面的狗粮她吃得好饱。
她是嫁过人,可她从没服侍过人,让她当小妾不是有意为难嘛。
“哇……”冷思卿看过第一章就爱不释手,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啧啧啧,这两人也太甜了吧,男主人公真的好宠他的小妾。”满脸姨母笑,认真嗑糖。
兮初君抵不过好奇心,硬是挤到他身边,红色脑袋往手则上凑:“看的啥呀。”这么好笑?
突然一个红脑袋挡在眼前,冷思卿顿时兴趣全无:“那那那,给你看。”怎么办,迁就忍让呗。
“哇……偶吼吼……”刺激,里面有些描写,真的儿童不宜:“呃……”兮初君打了个很大声的嗝,怎么回事:“好饱。”
“这算什么。”茹姐姐眉眼含笑,说的话意味不明:“到底是年轻人,知道的少,要是看过……”都是比自己小的妹妹,后面的话茹姐姐觉得说出来不合适。
“看过什么?”兮初君一根筋,非要问。
茹姐姐急忙给自己打圆场:“看过的书多,也不至于被这些小事小情蒙蔽双眼,人的一生可没有话本子写得完美。”
确实,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才是常态。
茹姐姐能看出三个丫头都还单纯,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显然不能拿暖香阁那一套教她们:“为了讨夫君欢心,一般正妻会与小妾明争暗斗,你们若实在不会,紧跟王爷不会有错,到了那除了基本礼仪,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还有,一定千万要小心任何人。”眼光落在苦竹身上,掺杂一丝同情:“香法大人,尤其是你。”
“我?”为什么?
“哎……”说来话长:“幻虚与别国不一样,主张一夫一妻,危月帝至今只有秀泽夫人一人,王爷私自娶了正妻又纳了小妾,秀泽夫人自然不会放过,相比王妃,香法大人你,才是秀泽夫人最想解决的人。”
此刻苦竹内心真的不知怎么形容,现逃还来得及吗?陵扶陌,这该不会又是你给我的测验吧,不想我进无极宗直说啊。
不想玩了。
好事不选我,坏事聚一身,真是天生衰命。
“我跟你换。”冷思卿心生恻隐:“我当小妾,你做王妃。”
哎,不是,兮初君拉过冷思卿:“你干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换身份啊,能干什么?”
“你是宗主亲点的王妃,宗主要是知道不是完了。”
“反正都是装,谁装不一样。”冷思卿倒是坦然:“一会儿到地方休息,咱两把衣服换了。”
“这……不好吧。”苦竹不想害他。
“放心,忘了我是干嘛的。”算命啊,天生会说,说不过逃呗。
苦竹小心翼翼看向茹姐姐,后者注视窗外,一副漠不关心。
走水路之前,一群人在旁边客栈住了一晚,房间不多,四个女人分了两间房,冷思卿与兮初君一间,苦竹与茹姐姐一间,因为要换衣服,所以冷思卿暂时把兮初君给赶了出来。
喂,我是男人我看不得,你是男人就能看吗?什么理。
茹姐姐慵懒靠在门边,将三人言行悉数看在眼里。
兮初君瞄到门边的人立马从愤怒切换成温顺,毕恭毕敬等在门外,面上不显心里着实精彩:好你个冷思卿,嫁男人就算还要看女人,要是哪天让这位大人知道你的男儿身,我才不会给你收尸。
屋外两人焦急等待,屋内两人却不见任何动静。
苦竹还是觉得换身份欠妥,冷思卿是会算命能说会道,可对方身份尊贵,若她因为自己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苦竹会过意不去,果然还是不愿给别人添麻烦。
“还是算了吧。”
“别啊。”冷思卿先一步挡在门口:“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苦竹心里没底:“听完茹姐姐说的话,感觉秀泽夫人不好惹。”
看你白担心的:“记住,不是我们去惹她,是她来找我们,谁先动谁就输,明白?”苦竹摇头,还是不懂,得,这么跟你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五行我比你玩的溜,放心,我自有办法。”
既然冷思卿这么说,苦竹也不好过多犹豫:“谢谢你。”
屋子不大,床前放了个屏风,苦竹随手将脱下的衣物整齐搭在屏风上,第一次有个女人毫无保留的站在冷思卿面前脱光光,按理说他该眼神回避,可他现在是女人,回避不会让人起疑心吗,与其偷偷摸摸的瞄不如正大光明的看。
瘦是真瘦,个子不高腿还挺长,皮肤很白衬得背上旧疤愈发明显。
她以前的故事,不少。
“要不要奴家给您……”
“不要。”
一个红色脑袋还没钻进门直接被冷思卿一个巴掌糊住脸给推了出去,房门重新关上,貌似还在里面落了闩。
苦竹惊慌失措拉过一件衣物随意挡在面前,她现在可真是一丝不挂,活像一直受惊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呵护。
这么瘦,球不小啊,醒醒冷思卿,你怎么能这么好色,可是哪个男人不好色呢。
嘿,又心安理得了。
“你怎么还没……”
冷思卿故意靠近苦竹,越贴越近,手有意无意拂过苦竹苍白的手指抓住面前的遮羞布,故作扭捏:“人家害羞。”
遮羞布慢慢离手,玉体一览无余,冷思卿忍住流鼻血的冲动赶紧跑到屏风那边。
这个玩笑,过了。
冷思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调戏一个无辜少女,你到底要干什么,天哪,我怎么可以这样,她要是知道会不会弄死我。
嗯,有一说一,衣服挺香,说不出的好闻。
“那个……”冷思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点,屏风那边手忙脚乱的身影他盯了好久:“你要是不会穿,我可以帮你。”
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穿了半天苦竹也只穿了个里衣,这么复杂的宫装第一次穿,真不熟。
“好像,还真要帮。”不帮根本穿不了。
又是束腰带又是套袖,两人身体靠得很近,冷思卿随便一搂便能圈住苦竹的小腰,微微低头就能嗅到她的体香,苦竹可没他这么些杂心思,认真记下穿戴步骤,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冷思卿的耳朵早已泛红。
真不该看小妾手则,欲望这东西一旦点燃想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