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的安胎药一直是汀兰去太医院拿的,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顿时引起宫里的几位位高权重的娘娘的注意。
皇宫一处繁华的院子里,一位穿着华丽的年轻女子正在菩提树下作画。
“当真是絮嫔?”
“回娘娘。”一位丫鬟模样的中年女子毕恭毕敬的站在不远处:“奴婢还特地跟去絮嫔的院子,向里边的宫女打听了一番,此事错不了。”
“哎,那真是可惜了。”
笔收,画上舞女身着火红衣裙翩翩起舞,那灵动的姿态跃然纸上,如果是第一次见的人必然会被涵贵妃高超的画技所折服,但是像这样的画,涵贵妃已经画了很多,却始终画不出他心中的样子。
涵贵妃和妙贵妃原是皇帝仅有的妃子,皇帝自登基来就无意扩充后宫,涵贵妃是太傅的女儿,妙贵妃是上将军的妹妹,一文一武哪个都拒绝不了。不过,皇帝很好色,身边伺候他的丫鬟均被他染指,暖床丫鬟更是一天不重样,只是这些被宠幸的女子都没有生下孩子,更没有母凭子贵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故事。
皇帝有意将后宫给太后管,但是太后只醉心于跳舞,随意指派了涵贵妃代理后宫,妙贵妃听到这个事情气得吐血,碍于身份只能隐忍着。
这两人一向水火不容,对付一个就够费心费神,更见不得有旁人爬上来分宠分权,所以,这后宫除了涵贵妃生了一个公主便再无动静。
有天夜里,孙姑子悄悄找上汀兰,言语中有些责备的意思。
“我费那么大劲,不惜惊动太后,就是让你在宫里享清福的吗?”
汀兰惭愧的低下头,她有苦说不出,她也想立马扑到心心念念的人怀里,可是皇帝不召,自己也没办法啊。
“你可知龙嗣对后宫的女子意味着什么,权利、地位、荣华富贵甚至能让你的家人、族人都被人尊敬,受人爱戴。等你发现旁人因为龙嗣一步登天,坐享其成的时候你就迟了,一辈子老死在宫里,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要知道,在这宫里,对别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好好想想吧。”
孙姑子半点没提絮嫔怀孕的事,却暗戳戳的提点她,有些东西说明了就变味了。汀兰到底是涉世未深,还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孙姑子好心帮她,她却没能得皇帝宠幸,她内疚却也无奈。
“姑姑对不起,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孙姑子心里有些怒其不争。
“姑姑,你……能不能帮帮我,最后一次,求你了。”汀兰说得小心翼翼,眼里充满期待。
汀兰说得可怜,可是正中孙姑子下怀,但这求人得有一个态度,不能轻易答应不是。
“帮?你让我怎么帮你,那可是圣上。”
“姑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汀兰有些着急:“只要姑姑这次帮我,以后姑姑要我做什么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发誓。”
孙姑子脸色有些好看,这个条件不是不可以。
“你别嫌老婆子说话难听,我也是为你好。”
“汀兰知道的。”
“行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还会来的。”
孙姑子没有立刻答应,汀兰的心里敲起了鼓,孙姑姑还会来,那就是还有希望。
“娘娘,那丫头上钩了。”孙姑子毕恭毕敬地向躺在木榻上的美人行礼:“只是,那个意思,她好像还不懂。”
木榻上的美人慵懒的摸着怀里白色长毛猫:“不着急,慢慢教就是了。”妙贵妃的声音很好听,慵懒妩媚。
“可是娘娘,当真要帮她?”孙姑子不明白主子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不给她希望,怎么逼得了她呢。”
只要是自己在乎的,哪怕是再深的情谊也会有翻脸的那天。
第二天孙姑子来得比汀兰想的要早。
“早做准备,辰时三刻悄悄出门,会有人来接你,记住到地方不能说话,不准点灯,圣上让你做什么配合就是,明天一早会有人来叫你,记住没?”
“记……记住了。”孙姑子说的话让汀兰面颊滚烫,好似已经看见圣上一般。
汀兰光沐浴就洗了三遍,还抹上师傅给的胭脂,穿上白而薄的纱裙,把自己打扮得像仙女一样,时辰没到等得焦急万分,时辰逼近又觉得有些退缩。
深吸一口气,悄悄离开院子,杨絮最近被肚子里的孩子闹得睡不好觉,起床走动走动,正好看见汀兰偷偷离开院子,她没有出声,也没有精力再管其他。
汀兰走了好久才远远看见一个宫人打着微暗的灯笼等在那里,宫人一言不发,领着汀兰就走。这条路有些长,汀兰印象最深的应该是随处可见的台子,或立于水中,或铺于花间,或置于高阁,或建于亭里,如果有眼尖的人定能认出这是太后的院子,可汀兰不知道。
宫人在一处华丽的漆黑的屋子停下,示意汀兰进去。
虽然害怕,但汀兰相信孙姑姑没必要害她,壮着胆子进门,宫人顺势将门一关锁了起来。
汀兰显然有些吓到,躲在门前不敢迈步,屋子里有很浓的酒香,床上有人,微微发出鼾声。汀兰听了一会儿,好像只有床上有人,那么这个人,就是……汀兰有些紧张,她慢慢靠近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慢慢摸索,突然醉酒的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狠狠亲了一口,香,舒坦的香。
汀兰吓得想缩手,这个人有胡子,难道是因为长出来了?是,应该是。
醉酒人拉过汀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很不老实的乱动,汀兰又痒又羞,欲拒还迎中度过干柴烈火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