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怒从心起,伸手从后抓住刘正的衣领,直接从床上拉了下来,像丢垃圾一般丢到一旁,顺带一脚踹在了后背上,也没注意到刘正不省人事的样子。
“仙仙?仙仙?”,苏忆摇了摇苏仙,又把了脉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随后骂道:“我操他……”
“咳咳”,郁承君一直一语不发的站在一旁,直到苏忆要爆粗口才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提醒她收敛点,“怎么了?”
苏忆胸口起伏不平,又使劲踹了踹脚边的刘正,骂道:“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对仙仙下春药,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什么身份地位,一个煮了八百年茶生了两寸厚的茶垢的破壶还想煮新茶,我呸!我让他这辈子都煮不了茶!”
亏她平时还以为他老实本分来着!
苏忆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银针扒开了刘正的衣服,正要下针,却被郁承君拦下了。
“他现在人事不省,说不定是误会,而且你现在先给苏仙解了药性才是”,郁承君淡淡的,仿佛对这些污秽之事早已习惯,脸皮都不带红的,倒让苏忆起了疑心。
刚才她想骂刘正两句脏话,郁承君都皱了皱眉,还提醒她,仿佛这样的污言秽语脏了他的耳朵似的,现在真见到了这种事倒是面不改色了。
不过先给苏仙解药确实是当务之急,苏忆拿起银针,唰唰两下便道:“好了。”
话音刚落,苏仙紧皱的眉头便松开了些许。郁承君挑了挑眉,看来,她的医术也还可以。
“现在怎么办?”,苏忆从桌上拿了杯凉茶喂给了苏仙,又拉起床帘凑合着给苏仙擦了擦嘴。
“给”,郁承君面露嫌弃,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色绢丝递给苏忆道:“一个姑娘家连个手帕都不带。”
苏忆白了郁承君一眼,接过手帕毫不客气道:“我们又不是真的大家闺秀,麻烦你出门好好看看,路边摆摊的,店里跑堂的,但凡干活的人有那个随身带着手帕的,不都是一个围裙或者毛巾,逮着什么用什么,随便擦擦不就完了吗?”
郁承君却不赞同,眉头上的胭脂因为皱眉而出现几道纹路,“可是我之前明明见她身上是有帕子的”。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苏仙。
苏仙的确有帕子,只是先前弄脏了,现在也不方便,苏忆也懒得解释,只是撇了撇嘴。
“仙仙一时半会恐怕还醒不过来,现在我们怎么办?”,苏忆把苏仙放好,问道。要不是苏仙现在不方便挪动,她一点也不想呆在这。
“你问我吗?”,郁承君疑惑的看着苏忆,什么时候她居然会来询问他的意见了。
苏忆颇有些不自在,她一开始对郁承君是避之不及,现在又来找人家帮忙,的确是不太好看,但她一向厚脸皮,咳了咳道:“不然呢,现在下面那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只怕都以为仙仙出什么事了,可是这屋里的事怎么能说出?”
“这不都应该怪你?”,郁承君两手一摊,意思是这事他不打算管,“要不是你火急火燎的,怎么会招来这么多人?”说真的,要不是早先知道苏忆和苏仙的关系,郁承君都以为这是苏忆设计来坏苏仙名声的。不过是一时半会寻不见,至于这么着急吗?
是不至于,可是苏仙对苏忆来说不是一般人,而且从来没有不告而别寻不见过,又是在这敏感的档口,苏忆生怕当年的事情重演,就像赵谦益一样,寻不见就再也寻不见了。
所以,她才那样着急,就算现在引来一帮人围观也不后悔,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只怕刘正都把……
不对,苏忆猛地一抬头,道:“刘正是怎么晕的?!”
郁承君从鼻子里发出一道哼声,“我还以为你再也想不起来了呢?昨天早晨在城外,你不是挺机灵的吗?能说会道的,怎么这会儿脑袋转的比驴都慢。”
“我,我只是关心则乱,一时没想起来”,现在细细回想,应该是那个单一,找到苏仙的时候顺手把刘正弄晕了,苏忆行了个礼,道了声多谢。
苏忆道:“你现在有办法把他弄醒吗?”
“做什么?”
“怕冤了他。”
“……你是医女。”
“哦。”
苏忆手起针落,刘正便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揉着自己的后脖颈,感受到一阵酸疼,瞬间清醒了过来。
“疼吗?”,苏忆手里把玩着银针,眼里泛着和银针针头一样的寒芒,“刘老板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这雅间做什么?怎么仙仙和你一起呢?”
刘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仙姑娘说借点水洗帕子,我就让她去后院了,然后天字号的客人要退房,我刚踏进房门就瞧见仙姑娘居然在床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还纳闷呢,正要看看仙姑娘怎么了,忽然感觉后脖颈一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真的?”
刘正原本还想跟苏忆套套近乎,可是看苏忆这个样子还有身边不人不鬼的那位,也只能点头如捣蒜。
苏忆抬头看向郁承君,郁承君道:“单一。”
“属下在。”
“哎呀!”,刘正吓了一跳,这人啥时候进来的?
单一并不理会刘正,神色如常道:“属下到时确实如他所说,为以防万一属下便打晕了他。”
正本想发表点意见,但是他本性就木讷老实,嘬了嘬嘴,没出声。
郁承君一摆手,道:“去查。”
“是”,单一得了令,又悄无声息的隐退了。
苏忆对于这一幕已是见怪不怪,便没出声,旁边的郁承君见状,挑了挑眉,道:“你就这么等着?”
“不然呢?”,苏忆两手一摊,耸了耸肩,有人帮忙干嘛不用。
虽然说苏忆机灵,但还不知道她处事如何,郁承君便道:“假如我今天已经走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苏忆脸色一沉,道:“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