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琉君梦见了许多事情,她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但是脸上有一块月牙胎记的女子在豪华的府里做婢女,有一个很温柔的姐姐,仔细看是自己的皇姐,后来又穿梭到王府,是楚太子的脸,后来自己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楼台上跳舞,自己为了做良娣差点命丧黄泉,后来失去了孩子,后来叶海棠去世,自己亲手解决了郑月娘,又看到知书撕心裂肺的哭,还有虞瑶眼睛里的落寞,文酒儿抱着小郡主说那也是你娘
所有的记忆到自己的脑海里,孟琉君忽的睁开了眼睛:“醒了!醒了!小公主醒了。”
孟琉君看着矜淑的脸,和知书的脸重合:“知书……”
孟琉君说出这话的时候,楚瑾笙和孟永容的脸色一变。
孟云昭坐到孟琉君的面前:“哎呦我的小公主哦,你这也太不让我们省心了吧,你真的昏迷了三天三夜,怎么了还疼不疼了?”
孟琉君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孟云昭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疼了,不疼了就好,不疼了就好,这些天吃些清淡的不可吃油腻的啊,知道了吗?”
孟琉君继续点头说了声“好。”
孟琉君看向了楚瑾笙和孟琉君:“我想和……楚太子和皇姐说说话。”
苏羡在一边打趣道:“哎呀,我们守了你三天呦,睁开眼睛就要和楚太子说话,啧啧啧。”
楚瑾笙已经紧张的抓住了自己的袖子,他不知道若是孟琉君对他说出来什么话,他该怎么回答。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孟琉君三人。
孟永容对着孟琉君点了点额头,这是姐妹之间亲昵的小动作:“怎的啦,要说什么悄悄话呀。”
孟琉君深呼高级口气:“皇姐,你觉得,前世今生真的存在吗?”
孟永容揉着自己的手心,对着孟琉君说道:“嗯?我的小公主,你怎么会这么问?”
孟琉君看到了孟永容的这个动作心中了然她记得吗,她是不是也记得?她若是真的记得的话,看着自己的心爱的男子求娶自己的妹妹,心中该有多痛苦。
孟琉君沉默了好久,孟永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孟琉君忽道:“虞瑶。”
孟永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一跳,楚瑾笙张了张嘴:“啊?呃……小公主,那是谁?”
孟琉君打量着楚瑾笙的神色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神色和眼神:“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孟永容摸了摸孟琉君的脸:“我的小公主从小做了噩梦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把眼睛闭上好好睡一觉吧。”
孟琉君真的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孟永容叫了孟琉君几声,确定孟琉君睡着了以后对着楚瑾笙说:“我们出去说”
楚瑾笙和孟永容离开寝殿关上门的时候,孟琉君睁开了眼睛,慢慢的下了床,捂着自己的伤口,一步一步,很缓慢。
就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时而用建筑物做阻挡,两个人应该很紧张,也很急,所以没有发现孟琉君在身后跟着他们。
他们两个人进了房间,孟琉君靠在门边偷偷的听,就听到孟永容说
“她刚刚的那两声知书和虞瑶说明她已经想起来了,若是她真的发现了你在装傻,你真的别想和她在一起了。”
“原来……他们两个都记得,他们两个都记得。”
孟琉君想起自己的皇姐曾经几时的怨念的眼神,想起孟永容内心祝福的眼神,略带了些苦色,终究是白芍负了叶海棠。
孟琉君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里,她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不要回来,不要面对这里的每一个人。
孟琉君捂着自己的伤口,叫来了太医,说需要备出来些给伤口上药的药,孟琉君要离开这儿她一定要离开,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她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一件事情。
孟琉君又以自己孟国公主的身份,成功脱离了皇宫这一路上百般惊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孟琉君的嘴唇发白,伤口很疼,孟琉君记得自己的皇兄告诉自己,他在楚国有他的产业,只要拿着公主腰牌就可以认出她的人。
琉璃阁,叫做琉璃阁,是一家酒楼,孟琉君在自己快要晕倒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琉璃阁,拿出自己的公主腰牌
“公,公主,殿下……”孟琉君扶住了要给自己下跪的掌柜说道:“给我准备一个房间,二不准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儿不然我就要你的脑袋搬家。”
“是是是”
“给我请来一名医女给我上药。”说完了以后就晕倒了:“公!姑娘!姑娘!快快,把三楼的雅间准备好,在去百草堂请医女!”
店伙计也被吓了一跳赶忙去请了医女。
矜淑端着一碗白粥的时候,发现寝殿里空无一人,还有一个晕倒的宫女,手里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快,快来人啊,公主不见了,公主不见了!”
房间里没有挣扎的痕迹,丽国将军的后代已经被正法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是自己想走的。
她全都想起来了。
楚瑾笙的心直直的跌落谷底,她现在身上还有伤,身上还有伤,必须要找到她。
“给我找,挨家挨户的给我搜。”
孟云昭听到孟琉君不见了的消息瞬间炸了,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也问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你们这些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找!”
医女在琉璃给给孟琉君换好了药,看出来是宫里的东西,再加上掌柜和伙计这么紧张,这个人是什么身份的她大概叶明白了几分。
医女给孟琉君系上了衣服盖上了背你,打开门走了出去。
掌柜关切的围了上来:“我们,我们家小姐怎么样?可有大碍?”
“已经给贵小姐上了,好好注意饮食静养即可。”
“好,好”又拿出来了银票到医女的手里:“医女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给这位姑娘看过病。”
医女看着手里的银票又还了回去:“我为你保密就是了,这银钱若是收了良心会不安,百草堂还有事做,我先离开了。”
“唉,好,我送送医女”
“掌柜留步,以免被人见了心声疑心。”
孟琉君离开的时间越久,楚瑾笙越来越着急,现在天已经黑了孟琉君还没有找到,纵然是冷静如他,寝宫里的花瓶也被砸了三四个。
但是反观孟云昭并不着急了,孟云昭看着楚瑾笙心急的不行的样子,孟永容急得直掉眼泪,看着皇长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琉君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我知道她在哪儿我着什么急。”
“那她在哪儿,你快把她接回来啊,她身上还有伤呢!你快点把她接回来呀!!”
孟云昭拍拍孟永容的头:“妹妹乖,兄长这就带你去,就让他自己在这儿发疯吧,若不是把琉君惹急眼了她怎的能轻易离开。”
孟云昭带着孟永容来到了琉璃阁,琉璃阁的老板见到了孟云昭和孟永容
孟云昭没给掌柜说话的机会:“是我们自己发现这个地方的,有我在你的脑袋就不会搬家。”
孟云昭直接没有停顿的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一点都不犹豫的推开了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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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啊,小公主你可真能跑。”
孟云昭走过去直接把孟琉君盖过头的被你给拉了下来点着她的额头“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孟琉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让皇长兄担心了,我就是临时起意才,才出了皇宫。”
“哦,是吗?你知不知道那楚太子已经急的不成样子了。”
“皇长兄既然知道我在这儿那就去告诉楚太子,我现在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那楚皇,楚后呢又该如何交代,你啊,还是给我乖乖的回去吧,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叫你皇兄我怎么回答?”
“可是我的伤口……”孟琉君故作娇柔的说道
孟云昭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你是怎么出来的你就怎么回去,已经给你备好马车了。”孟云昭在准备说些什么时候被孟琉君堵住了嘴巴:“哎呀,好了好了,我就回去嘛。”
孟永容跟在孟云昭的身后一直看着孟琉君的神色并没有说些什么话。
孟琉君也在回避,因为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孟琉君觉得自己和妾室上位没有差别。
孟琉君在马车上一直闭着眼睛,孟琉君下了马车就看到了楚瑾笙焦急的脸,孟琉君下意识的把脸错在。
矜淑回来扶着孟琉君回到寝殿
孟琉君边走边说:“我就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怎么都这么紧张?”
“您想一个人走走也应该和奴婢说一声,奴婢和您一起去,小公主啊,奴婢都魂都快被你给吓飞了。”
孟琉君愉快的笑了几声:“好好好,是我的错。”
晚上之时,孟琉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琉君,我可以进来吗?”
“皇姐?”孟琉君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装睡,还是给孟永容开门,经过了一番的斗争之后,孟琉君还是掀开了被子下了床,给孟永容开了门。
“琉君,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这是孟永容进寝殿以后对孟琉君说的第一句话。
孟琉君点了点头。
“你在逃避吗?”
孟琉君没有说话
“琉君,不要逃避去面对他好吗?”
“大小姐,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忍受我的?”
孟永容把孟琉君的眼泪擦干:“琉君,你听好,站在你面前的是孟永容,是你的皇姐,不是叶海棠,叶海棠已经死了。”
孟琉君的眼泪一直在流,后又捂着自己的胸口,跌坐在地上:“为什么呀,为什么呢?”
“琉君,你听我说,你听皇姐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只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开始另一端人生,当做一个成长履历好吗?”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孟永容不停的点头:“可以,你看我就重新开始了啊,他也重新开始了啊。”
“皇姐”
“嗯?”
“忘川水割着你的身体是不是很疼?”
孟永容很想告诉孟琉君的眼睛告诉她一点也不疼,但是孟琉君的眼神就告诉她,她看穿了一切。
“我好像,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我放不下过去,所以我喝了孟婆汤”
白芍放不下所以她选择了逃避成为了受宠爱的小公主孟琉君。
叶海棠也放不下,她在忘川水里泡了一千年,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虞瑶也放不下,他想把白芍找回来,可是到头来他发现白芍不愿意回头了。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我没有办法放下,皇姐你可以重新开始,他也可以重新开始但是,我不能,我不能。”
孟琉君说着说着吐出了一口血,心口的那一口气吐了出来,孟琉君用手帕给孟琉君擦嘴对着外面大喊道:“御医,来人!传御医!”
楚瑾笙赶到了以后就看到了孟琉君面无生色的躺在床上,想往前走被孟永容挡住了脚步:“你不要往前走了,她不会想看到你的。”
“她真的,不愿意原谅我了。”
“对,她真的不愿意原谅你了,你在她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时候给了她当头一棒,她得到了关爱,自己又亲手葬送了关爱,你让她什么都得到了,一瞬间又什么都失去了,现在她以孟国小公主的身份接收白芍那一世的所有记忆她怎么能扛的住,扛不住的。”
楚瑾笙落寞的转身,每一步都走的那么的艰难,看的都那么揪心。
孟琉君周身又陷入了黑暗,她看到了白芍在小心翼翼的珍藏虞瑶所有的东西,又看到了叶海棠对白芍的百般关心。
孟琉君的眼泪顺着眼角留下去,又感觉有人把自己的眼泪给抹去,听着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对不起,一遍一遍的重复。
孟琉君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子里,让她感觉柔软“觉得这一瞬间,真的很美好,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也很好。”
孟琉君在转头一看,看到了自己的枕头边,躺着一只玉兰簪子,正是自己曾经摔碎的那一个。
孟琉君不在去看它,也没有拿起来
叫了一声:“矜淑”
矜淑拨开纱幔,面色关切的看着孟琉君:“小公主可感觉好些了?”
“嗯,好多了。”
“奴婢扶着您做起来,您可千万不能在任意,万一又把自己伤口拉开了怎么办,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矜淑,你觉得我们两个去山中禅修怎么样?”
“什么?小公主,您的性子这么跳脱,你怎么能忍受的了山中的寂寞呢?”
“小公主我,经历生死一场,看透人间百态,性子突然就沉寂下来了呀。”
矜淑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这样的话,那小公主去哪儿奴婢就跟着你去哪儿。”
“禅修?”孟云昭不敢相信的看着孟琉君,又抬手摸了摸孟琉君的额头,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热啊,怎么好端端的要出家了呢?”
“什么出家?我只是想去山中禅修,和出家有什么关系?皇兄只需帮我禀明父皇母后即可”
“我说,小妹啊,你若是不想嫁那咱们就不嫁了,你别这么想不开啊。”
“皇兄…”孟琉君握着孟云昭的手:“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经历了生死,看淡了一些事情罢了。”
“这件事情,皇兄没办法做主,你自己去禀明父皇母后吧。”
既如此,等回到孟国以后再去禀明父皇,母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