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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尊松了一口气,随即他的心又提起来,什么意思?受人之托?是赵容七拖他们来问的么?他按下心中疑惑,说道:“已无大碍,夫人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那我们夫妻二人就不打扰殿下了。”慕容姮说完,就拉着李大锤走出去。
“稍等,”楚臣尊猛的站起身,有些用力,扯到伤口了,他轻“嘶”一声,但是还是让慕容姮二人听见了,二人对视一眼,转过身去看着楚臣尊,“二人可是受容七之托?她可有事?”
慕容姮看着楚臣尊真切的眼神,本不想回答直接走掉,但是看着楚臣尊忍痛的表情,无奈说道:“殿下既然知道我就不明说了,容七一切安好,她在府中甚是惬意。”
楚臣尊放松下来,伤口也不那么痛了,说道:“那就好。”
慕容姮与李大锤看了一眼楚臣尊,说道:“殿下保重。”
说完,两人携手走了出去。楚臣尊看着两人并肩而行,心中不免感慨,何时他与赵容七也能这般光明正大并肩前行?他的爱慕是遥遥无期还是南柯一梦,他不敢想下去。
慕容姮与李大锤出了肃王府直接去了赵府上,马上跟赵容七见了面。
赵容七知道慕容姮二人是为了告诉自己关于肃王的事,但是还是很期待,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则是关心。
慕容姮看着赵容七“骄矜”的样子,暗自发笑,说道:“如你所愿,见了你心心念念的肃王。不过,他受的伤确实不轻。”
“怎……怎么会,不是只是一般的皮肉之伤吗?”赵容七指尖发凉,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慕容姮看了看赵容七的模样,说道:“说是殿下为了赶回来,耽误了疗伤的时间,一直拖着,就成了重伤。”
赵容七听后,闭了闭眼,眼神恢复平静,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倒是符合殿下的脾性,他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让他与陛下之间的情谊受人诬陷。”
慕容姮眼神深晦,没有说话。
“多谢姮儿姐。”赵容七眼神真诚地看着慕容姮。
慕容姮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阿七,你……你是真的……”
“是。”
慕容姮有些惊讶,她还没有问,赵容七就已经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且回答的如此坚定。如果说之前赵容七矜持与扭捏,那便说明赵容七对于楚臣尊的心意还不深,那么今日的坚定回答就是赵容七心意最好的答复。
慕容姮咽了咽唾沫,红唇越发红艳,银铃般的声音进入赵容七耳朵里:“阿七,你要知道,你跟肃王……并未不可能,只是艰难险阻,说不定……”
赵容七看着慕容姮不说了,眼底平淡如水:“我知道,我也控制不了我的心,但是我会控制我的人,我会把这份不能诉说的心意埋在心底,也请姮儿姐帮我。说不定我们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而已,只是过得时间有些长了而已。或许这份心意也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不过是现在炽热如火而已。”
赵容七说完,也不只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还是无奈的笑,明媚皓齿,明艳动人。
慕容姮看着赵容七,眼底滑过几分怜楚,她作为一个旁观者,算是瞧着两人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慕。她从前与李大锤也是如此艰辛,只是远不如他们艰苦,她与李大锤二人不必顾及彼此身份。可是赵容七与楚臣尊需要考虑的事情却不仅仅是身份,还有许多其他的因素。所谓苦命鸳鸯便是这两人罢。
慕容姮双手扶着赵容七的双肩,看着赵容七的眼神,郑重说道:“肃王这个人不错,值得深交,做个知己也不错。”
赵容七低头轻笑,说:“姮儿姐,很感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能够听一些闺阁小事,否则我真的无人诉说了。”
慕容姮理了理赵容七的头发,用大拇指抚平属于那些女孩儿家的秀气,说道:“我跟你锤子哥一直都在,一直都支持你。姮儿姐也相信你,侯爷的案子,你一定能行。”
赵容七杏眼微弯,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慕容姮跟李大锤离开赵府后,在清荣酒楼住了几日,就跟赵容七匆匆告别,回江苏去了。
楚臣尊与明靖瑜、明靖瑞和殷良这几日一直为赵容七的事奔忙着,也上了奏折,批请赵容七解除禁足。奏折一上去,一些大臣反对,楚臣尊便知道是祁施在背后搞鬼,所以另想法子,将禁足改为罚俸,明德皇帝直接朱批下来,解了禁足,改为罚俸。
修养了半个月,这期间,明德皇帝与孙念知、太后便服去肃王府探望,说了许多话才离开。
赵容七被解除禁足后,明靖瑜、殷良与明靖瑞立马看了赵容七,也是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其中大多是明靖瑜的叮嘱、殷良的调侃和明靖瑞的埋怨。明靖瑞光埋怨都说了大半个时辰,赵容七也是时隔十年再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虽说是好心,可是真的很唠叨。
赵容七精疲力尽走到赵府门口,她看着家门,脑海里却浮现出肃王府的大门,她现在已经解除了禁足,心里也很挂念楚臣尊的情况。她很想去看看楚臣尊,可禁足解除的第一天就去,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些急不可耐,可是自己真的很担心楚臣尊。她在门口徘徊了很久,门口的侍卫都有些疑惑了,看着沉思的赵容七,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殿下,侯爷传唤您。”白锦一路小跑过来,看见赵容七徘徊在门口想事情,说道。
“好。”赵容七立刻进入府里,去找赵渠。
“父亲,”赵容七行礼,看见赵渠站在大厅。
“阿七啊,爹挑了一些物品,你去带着探望一下肃王殿下罢。殿下也上了折子为你求情,解除禁足,而且你不是说殿下与你有恩,趁此机会,好好感谢殿下一番。”赵渠转过身,让下人把物品拿了上来。
赵容七的心立刻明朗开来,眼睛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好。”
赵容七先是回去换衣服,换了一身月光白纱衣,上面用紫棠色云线勾勒着山水墨花,腰间系着象牙白玉带,一双白色长靴印衬出长袍的洁白如雪。长发一半束起,一半垂落在月白的纱袍上,英眉入鬓,杏眼精神露出微光,脸颊微红,长长的睫毛扫着那片微红,似扫开平静如水的湖面那波波涟漪,荡漾着人的心扉。
赵容七转过身,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这身衣服,是否合适?”
白锦眼里映射出赵容七翩翩佳公子的身影,点了点头。
其余三人直接看傻了眼,搭不上话来,呆愣在原地,痴痴地看着一身长袍的赵容七,宛若天上神明一般,不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