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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里
赵容七让白锦他们将喝醉的明靖瑜几人扶回别院的其他住处,她看着几人的背影,没有留恋,等到白锦几人回来,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袱,然后将压在书下的信封包好,想了想,直接塞在怀里。
白锦见赵容七背着行李,说道:“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赵容七说道:“不要问,你们陪我去办点事。”
四人互相看了看,说道:“是。”
赵容七将赵灵笑从睡梦里拉起来,为赵灵笑穿好衣服,抱着赵灵笑和白锦他们上了别院里的马车。
“哥哥,我们去哪里呀?爹娘不和我们一起吗?”
赵容七看着赵灵笑睡眼朦胧地看着自己,摸了摸赵灵笑的头,将自己的头抵在赵灵笑的头上,说道:“笑笑,你要叫我姐姐,姐姐以前迫不得已让你喊我哥哥,但是以后你要叫我姐姐。”
赵灵笑没有怀疑,也没有问,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赵容七轻轻拍着赵灵笑的后背,说道:“笑笑乖。笑笑,姐姐跟你商量一个事情,行吗?”
赵灵笑抬头认真地听着赵容七的下文,赵容七笑了笑,思考了一下,说道:“姐姐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这两年不能陪着笑笑了,但是,但是姐姐会把笑笑交给对笑笑很好的人。”
赵灵笑一听赵容七要离开自己,连忙抱着赵容七,说道:“我不要离开姐姐,爹娘很长时间都不来看笑笑了,姐姐也要丢下笑笑吗?”
赵容七也紧紧抱住赵灵笑,说道:“姐姐没有不要笑笑,只是姐姐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苦,那个地方坏人也很多,姐姐怕保护不好笑笑。”
赵灵笑很久没有出声,忽然说道:“姐姐,你是要死了吗?”
赵容七忽然顿住,笑道:“笑笑怎么会这样问?”
赵灵笑更加抱紧赵容七,说道:“宗明歌跟我说过,说她的祖母死的时候,她的姐姐就是这样跟她说的,后来明歌跟我说她的祖母是死了,根本就不会回来了。”
赵容七没有说话,看着怀里的赵灵笑挣扎着看着自己,眼里泪水汪汪的,赵容七用手给赵灵笑擦去泪水,说道:“笑笑,姐姐向你保证,两年之后,姐姐一定回来接你。”
“那爹娘也会回来吗?”
赵容七看着赵灵笑真诚殷切的眼神,她难以开口,说道:“姐姐争取带着爹娘一起回来。”
“那我们拉钩。”赵灵笑说着,伸出短短小小的小拇指。
赵容七伸出小拇指,勾上赵灵笑的小拇指,两人拉完勾,赵容七拍着赵灵笑的背,说道:“笑笑放心,你即将要见到的伯伯与伯母还有一个姐姐,他们都是姐姐的亲人,他们对姐姐很好,也会对笑笑很好。”
“他们是姐姐的亲人吗?”
“对。”
“那,他们是姐姐的亲人自然也就是笑笑的亲人。”
芳华寺附近的山上
她们来到一座竹院前,赵容七看着熟睡过去的赵灵笑,对白锦说道:“白锦,去扣门。”
“是。”
白锦跳下马车,走上前扣门,轻声喊道:“有人吗?”
不久,便见里面像是开门的声音,然后竹院的门被打开,赵容七一见是房莆清,连忙走下马车,喊道:“师父。”
“苏苏?”房莆清连忙打开门,让几人走进去。
里屋的晏清与房灵修被外面的声响惊醒,出来一看是赵容七,连忙走上前帮忙。
赵容七走到原本自己住着的房间,将赵灵笑放在床上,准备离开的时候,见赵灵笑还握着自己的衣角,她用了很大力气,才将赵灵笑的手掰开,为赵灵笑盖好被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掩门离开。
赵容七走到房莆清的屋里,看着一脸担心的三人,她面露难色。
房莆清说道:“苏苏,到底发生何事?”
赵容七立刻跪下,哀求道:“师父,这件事您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就长跪不起。”
房莆清见赵容七这副模样,便知道赵容七说的事情不简单,但还是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你先起来,你怎么瘦的这样厉害,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赵容七站起身,遂将两个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房莆清听。
“我不同意。”
赵容七就知道房莆清会是这个反应,她说道:“师父,您答应我的,再说,陛下已经对我很宽恕了,虽说是流放,可是并不按照囚犯待我,还派了人来保护我。师父,我现在也不想在紫都待着了,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害了父亲母亲,害得笑笑和我一样,从小就无父无母,我知道我不能逃避,但是我想平静平静,也当是对我的惩罚。”
“你若是平静,就在师父这里待着,朝里陆逵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的手段我早年就知道,他不会留着对自己不利的人,你若是待在他眼前,他反而一时不能动你,你若是去那偏远之地,他暗中杀了你,只需随便找个借口。”房莆清眼上满是严肃,不容置疑。
“是啊,苏苏,你师父虽然归隐,但是还对你师父留有奏疏权,你师父要是想留你,奏折一道便可。”晏清说道。
“而且苏苏你一个女子,你说你这路上……”房灵修担心道。
赵容七突然跪下道:“师父,我已下定决心,我求您,让苏苏离开罢,我对父亲母亲心有愧疚,您就算让我待在这里,我早晚也会因为愧疚郁闷而……师父,我现在心里难受的很,我实在不想连累你们,也不想连累更多人,我求您,让苏苏离开罢,我保证两年之后,我一定回来。”
房莆清背过身去,没有回话,赵容七便知道房莆清是默认了,她连忙说道:“苏苏叩谢师父,只是我不能久留,拜托,笑笑就交给师父师娘师姐照顾了,她很听话,您放心,我两年之后便回来,这是她父亲母亲给她的一封信,还有我给她的一封信,笑笑,就拜托师父师娘了,苏苏拜别。”
赵容七叩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晏清喊住赵容七,说道:“苏苏,你一定平安归来,我跟你师父都等着你。”
“好。”赵容七跟晏清和房灵修抱了抱,然后坐上马车便离开了。
房莆清看着离去的马车,眼里充满无奈。
赵容七离开芳华寺的山上后,连夜离开紫都皇城,她们坐着马车马不停蹄向紫荆关赶去。
翌日
明靖瑜几人起来后不见赵容七踪影,府上的下人受赵容七吩咐,说赵容七出府办事去了,让明靖瑜他们先去忙自己的事。
明靖瑜几人也没有怀疑,直接出府各自忙去了。
楚臣尊见遍寻赵容七未果,他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骑着马跑去芳华寺,等他赶到芳华寺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的确,他跑了整整一夜,他去了赵府、大理寺、军器库、明府等等赵容七可能去的一切地方,都没有找到,一想到还有一个地方,他连忙骑着马狂奔。
等着他走到那片竹院的时候,在竹院外见到房莆清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忽然他眼见,瞧见里面还有一个熟悉的人——赵灵笑,他以为赵容七也在里面的时候,却听里面有人说话:“不知苏苏走到哪里了?”
房莆清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随她开心就好。”
“开心,开心,这一去可能连命都会交代在路上。”这话是房灵修说的。
“呸呸呸,你就不能盼你师妹点好。”晏清责怪道。
楚臣尊瞬间浑身无力,原来赵容七已经走了,赵容七这是连告别也不准备与自己说么?难道在赵容七心里,自己竟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楚臣尊不愿放弃,他没有进去,一个翻身骑上马,直奔紫荆关而去。
翌日下午
楚臣尊急忙赶到紫荆关,四处寻找赵容七,离开紫荆关只有这一条管道,楚臣尊遇到无人的地方便策马狂奔,遇到有人的地方,他便四下寻望,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楚公子,楚公子。”
楚臣尊听见有人追着喊自己,他一回头,见是玄武与朱雀两人,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因为是在大街上,朱雀不便称呼“殿下”,便说道:“公子,我们是来向您汇报修文殿与重嚣殿的有关事宜的。”
楚臣尊边在人群找边问:“修文殿和重嚣殿有何重大的事么?”
玄武说道:“一切安好,不过平老和梅老还是让属下来紫都来亲自向公子汇报。”
楚臣尊听后,没有理会,说着便走到了紫荆关城门。
“七公子,属下参见七公子。”一位身着盔甲的都尉模样走过来,向楚臣尊行礼。
楚臣尊不想理会此人,说道:“李大人,你找本王何事?”
李连城拱手挡在楚臣尊身前说道:“七公子,您不能出关。”
“为什么?”楚臣尊眼下乌青,盯着李连城说道。
“属下奉主子的命,不能让您出关。”李连城说道。
楚臣尊心下懊悔,没有料到皇兄会提前部署好,他问道:“这里是否有一个叫赵容七或是容紫苏的姑娘路过此地?”
李连城答道:“回七公子,属下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