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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尊对明靖瑜说道:“靖瑜,现在祁施被关在大理寺,或许祁施知道当年陆逵为何与侯爷结怨。”
“可是冒然过去问,会不会打草惊蛇?”明靖瑞问道。
楚臣尊眼珠一转,看着赵容七说道:“容七现在不是在大理寺么?我们可以巴结容七,让容七给我们开后门啊。”
赵容七听着楚臣尊调侃着自己,已经习惯了。咬牙切齿道:“殿下,之前缺德事我已经干了多少了,这次……”
楚臣尊一把搂住赵容七的肩,说道:“放心,这次我们一起干。”
赵容七心里还是忐忑,这人怎么时而靠谱,时而不正经呢!
“容七,大哥没有开玩笑,你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有什么事记得跟哥哥商量商量,不要一个人硬抗。”明靖瑜最不放心的就是赵容七,一个看不住就不知道闯出什么大祸。
赵容七点了点头,说道:“知道,让大哥操心了,以后不会了。”
殷良痞痞一笑,看着勾肩搭背的楚臣尊与赵容七,他踱步过去,伸手也搭在赵容七的肩上,说道:“大哥,这事我得给你提前吱个声,她,赵容七,要是听了你的,我就拿老三的人格跟你赌。”
这话一出,明靖瑞与赵容七都“恶狠狠”的看着殷良,楚臣尊则是在一旁看好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容七嘿嘿一笑,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二哥,你可真会说笑。”
明靖瑞无辜躺枪,说道:“唉,可别把我扯上,本来我这个三哥也没有什么用处,人格更是不值一提。”
赵容七警告似的看了殷良一眼,跑到明靖瑞身边,拽了拽明靖瑞的袖子,讨好似的说道:“三哥,容七真的知错了,我保证,下次,下次有事,我先去找你,你看行不?”
明靖瑞一听心动了,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语气略微激动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赵容七一听,连忙不迭地地点头,“好好好。”
明靖瑜看着三人的打闹,嘴角含笑,心里更是感慨,他们兄妹四人在经历生离死别之后还能聚在一起说笑生活,证明天不绝他们容家,如今,他们兄妹四人虽然步履薄冰,但是他们的心始终连在一起,就算别了十余年,他们依然如小时候那般亲近和谐。
送走了打打闹闹的几个人,明靖瑜回到房里,司徒小殊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热水,让明靖瑜沐浴。明靖瑜说道:“小殊,你先去洗,我身上脏。”
“你先去洗吧,到时候我再让长歌准备热水。”司徒小殊说着就要去帮明靖瑜退去衣物。
明靖瑜一把抓住司徒小殊的手腕,说道:“你先洗,我再用剩下的水洗。清廉节俭,为夫身为太师,须得贯彻自身。”
司徒小殊看着明靖瑜眼尾的疲惫,推着明靖瑜去耳房,劝道:“哎呀,你先去罢,我不嫌弃你。”
明靖瑜反身抓住司徒小殊的胳膊,一把抱起司徒小殊,眼神变得暧昧,柔声说道:“不如我们一起洗。”
司徒小殊脸上染上一层红晕,点了点头。
明靖瑜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抱紧了怀里的司徒小殊,走向身后热气腾腾如仙境的耳房。
翌日
赵容七是跟安未销一起走入宣德殿的,等到明德皇帝进殿,刑部尚书司马连朔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楚慎肃声说道:“说。”
司马连朔看了安未销与赵容七一眼,说道:“前几日祁施之案刑部与大理寺共商定论,祁施巧取豪夺民宅十余处,并利用这些民宅非法经营,明面为酒楼,实则倒卖人口,逼良为娼;在通政使司处,曾以官谋私,贪污受贿五十余万两;在一个月前,妄想诬陷肃王,私藏肃王与太师几人从桐城发出的急报,并且想投机取巧混过天威。其余罪状一一陈列在此,请陛下过目。”
吴良见状,连忙走下去,将司马连朔手里的罪名状呈给楚慎,楚慎接过来,一脸严肃。
安未销站出来,说道:“回禀陛下,经大理寺审查,祁施对他的罪名供认不讳,只是去抓捕他那日,祁施企图逃跑,不过还好,肃王与世子殿下都在,将罪人祁施抓捕在案。大理寺与刑部共同商议的结果是祁施,死罪。”
话音一落,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有的互相使眼色,暗示着什么;有的暗自擦汗,生怕这件事牵连到自己;有的幸灾乐祸,觉得终于痛快。
楚慎将罪名状折起来,扫视着底下各怀心事的大臣,最终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声音平静且镇定:“陆相,朕记得祁施是从手下出来的,你…如何看待此事?”
楚臣尊一双丹凤眼盯着陆逵那边,眼里尽是不屑。
陆逵没有慌张,不紧不慢地站出来,可能是年迈沧桑,脸上沟壑愈发深,看不出任何表情,说道:“臣认为陛下处理得好,虽然祁施原来是跟着臣的,但是臣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伤天害理之事。祁施如此犯事,实在是与背叛谋逆之人没有区分,陛下放心,各位臣工放心,我陆逵以后定会擦亮眼睛,将背叛之人斩于刀下,决不会让这些人兴风作浪。”
陆逵说完,楚慎与楚臣尊死死盯着陆逵,这人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威胁恐吓众人,“将背叛之人斩于刀下”意思就是谁要是背叛了陆逵,只有死路一条。
而本来有些动摇的人听了陆逵的话,定了定神,为了活命,他们决定一条路走到黑。
楚慎咳了一声,平复了心情,佯装欣慰道:“如此甚好。”
“看在祁施往日功劳的份上,朕留他个全尸,赐他自尽,他的家眷贬为庶人,不得入紫都。”楚慎顿了一下,说道:“朕知道祁施一案还会牵扯到一些人,若是尔等自动承认,朕可保全尔等颜面;若是等着被查出来,朕,定不会轻饶。”
听着楚慎疾厉的声音,殿内有的大臣身后直冒冷汗,一会儿被祁施的罪罚吓得不轻,一会儿被陆逵的威胁而忐忑不安,一会儿因为明德皇帝的言辞厉疾而腿软,今天这一个早朝下来,有的大臣心里恐怕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下了朝,一些大臣脸色实在难看,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只要看脸色与反应就知道这些人心里有没有鬼,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楚臣尊见赵容七走在前面,眼神微闪,快步上前,走到她的左后方,伸手在赵容七的右肩敲了一下,赵容七向右扭头,发现没人,正奇怪来着,忽然听左边传来沉魅的声音:“怎么样?心情好些了没?”
赵容七被吓了一跳,满眼嫌弃地看着楚臣尊,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长不大似的。疑惑道:“什么意思?”
“祁施以前那般对你,处理了他,我现在心情甚是畅快。”楚臣尊满眼含笑地看着赵容七。
赵容七眼珠灵动一转,一只手托着腮,说道:“殿下这么一说,我这心里的确也畅快不少。”
楚臣尊听后,心里更加愉悦,她高兴,他会更高兴。
两人说笑着出了宫门,准备一起走回去。
“容七。”
“世子。”
声音同时从两边传过来,赵容七往两边看了看,原来是安未销与杨浔,心里正疑惑地想着这两个人怎么会来找自己。
安未销与杨浔几乎是同时跑到自己旁边。
“容七,我正到处找你呢,我找你有事。”
“世子,您终于下朝了,我找您有事。”
两人同时拉着赵容七的胳膊,说着就往两边拽,一旁的楚臣尊眼里都快冒火了,好不容易跟赵容七能独处一会儿,这两个人是真的不会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