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我以几何笙歌盼良人归

第一百五十章

  赵渠连忙叩头行礼,恳求道:“陛下,犬子无能莽撞,看在犬子是第一次犯错的份上,饶恕她吧!臣愿替犬子受罪。”

  “父亲,我没有错。”赵容七看着赵渠,她不怪赵渠,因为赵渠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也这般不明事理,是因为惧怕相党么?

  楚慎看着失落但更不甘的赵容七,看着大殿前方,声音威严不可动摇:“但事出有因,世子心系肃王与桐城,不顾自身安危,找回了肃王的折子,免了肃王备受误会。其勇气可嘉,所以朕准备嘉奖世子,各位爱卿觉得赏什么好呢?”

  各位大臣忽然小声议论起来,方才看着震怒的陛下,怎么一下就变了主意,赵容七错愕地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高阶之上的楚慎,遂又低下头来,帝王心术果然深不可测。

  楚慎看了一眼吴良,吴良会意,喊道:“肃静。”

  “世子年少正直,不如赏个正四品大理寺右主事。”楚慎依旧看着大殿前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坚定。

  赵渠听了,连忙推辞,他倒不是不让,而且他知道赵容七的身份,官职越大,到时候若是东窗事发,怕是脱不了身。“陛下,犬子不才,还是不要赏了罢,陛下若是真要赏点什么,那就免了她的罪责罢。”

  “嗳,侯爷这话会打击世子的心气的,朝中正缺人手,大理寺正是需要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何不让世子一试?”楚慎笑着说道。

  赵容七自然明白赵渠拒绝陛下的意思,她也说道:“可臣实在不通刑狱之事,臣去了只会给安大人添乱。”

  “不懂你可以问安未销啊,朕瞧你们两个平日里也走得近,朕相信世子。”楚慎的话说道这份上了,赵渠跟赵容七也不好推脱,只好应了下来。

  “臣领旨。”赵容七说道。

  “不过,朕向来赏罚分明,容七,朕对你赏了,也该罚了。”楚慎收了脸上的笑容,严肃道。

  赵渠跟赵容七只能低头等着楚慎的审判。

  过了一会儿,楚慎的声音响起:“既然世子喜欢翻别人家墙头,那就管住世子的脚罢,自今日起,世子禁足在赵府,无召不得外出。”

  赵渠跟赵容七一听,就这样就没有了,仅仅是禁足?

  赵渠连忙说道:“臣谢陛下恩典。”

  赵容七也连忙说道:“臣谢陛下恕罪。”

  赵渠跟赵容七说完,便退到一旁。

  楚慎看着跪在下面傲慢的祁施,眼神带着些许杀气,但脸上味道:“祁施,你可知罪?”

  祁施看着明德皇帝冰冷的眼神,可怕的笑,忽然之间有些怵了,带着些畏惧道:“陛下,臣没有私藏肃王殿下的折子,臣哪有胆子去藏殿下的折子……”

  “朕说你此罪了么?莫非是心虚?”楚慎冷笑看着祁施。

  祁施一时噎住了,不再说话,言多必失。

  “祁施渎职懈怠,不务正业,且没有丝毫认罪态度,革去正三品通政使司通政使之职,降为五品通政使司参议。三品正使位置由四品副通政使牛均益补上,四品副通政使由原五品参议补上。可有异议?”楚慎审视着站在坐下的列位大臣。

  底下大臣鸦雀无声,楚慎瞥了一眼祁施,说道:“那便退朝。”

  “退朝。”

  大臣们慢慢走出宣德殿,赵渠跟赵容七走出殿,看见祁施虽有些不高兴,但依旧与旁边大臣搭着话。

  赵容七走上前,到了祁施面前,将祁施的长剑奉上,说道:“祁大人,您的剑。”

  祁施停下说话,慢慢转过身看着赵容七,拿过赵容七手里的长剑,赵容七也不顾祁施眼神,直接转过身离开。

  哪知祁施大声说道:“世子这些日子可要好好闭门思过,免得下次再一个忍不住翻了别人家的墙,啊?哈哈哈……”

  说着,引起周围一片笑声,纷纷看向赵容七。

  赵容七没有理会,却看见赵渠走过来,正要跟着赵渠离开,却不想赵渠直接略过她,走到祁施面前,说道:“容七年级尚小,顽皮淘气,本侯自会带回去教导。可是,祁大人如今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那祁大人的错误可是要祁大人的七十老母去教育?”

  祁施被气得满脸通红,只是指着赵渠干瞪眼,却只是喊道:“你,你……”

  赵渠说完直接带着赵容七走了。

  走到僻静的长街上,赵容七不敢说话,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赵渠身后,她时不时抬眼看着赵渠,打量着赵渠的神色。

  “你要说什么就说罢,这没有其他人了。”赵渠走在左前方说道。

  赵容七看着赵渠侧面眼角的沟壑,仅是半张脸就能看出赵渠的失望与疲倦,赵容七有些内疚与害怕,支支吾吾说道:“孩儿,孩儿错了。”

  赵渠停下来,看着低着头的赵容七,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无奈说道:“为父并非责怪你的意思,为父知道你所做的事自有你的道理。只是,你我父子一场,我却全然不知,为父心里难受罢了。”

  赵容七眼眶一热,解释道:“殿下、太师与少师他们于孩儿有大恩,孩儿不能袖手旁观。我知道我与殿下有党派之分,所以不想连累父亲,就没有告诉父亲。”

  赵渠转过身,伸出手却不知该落在何处,最终放在赵容七的肩上,说道:“傻孩子,为父是你父亲,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

  赵容七感受着肩上传来的温热,心里很是触动。

  赵渠又道:“不过今日为父还是要夸赞你,为父希望你今后人生中永远保持这份有勇有义的初心。为父说过,朋友没有界限,容七不必感到自责。”

  “是,孩儿谢父亲理解。”赵容七感激地看着赵渠。

  俩人继续走着,赵渠又说:“回去跟你娘解释解释,她不会怪你的。”

  “好。”赵容七心里安稳了许多,想起今日的祁施,说道:“父亲,今日陛下降职了祁施,我见他怎么不太担心的样子,而且,他在朝上对陛下的态度也不是很恭敬。”

  赵渠笑道:“祁施是相党的老党臣了,为人奸滑,相党背后势力庞大,他自然不怕被降职。他在朝中也有根基,借着相党,他肯定认为官复原职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是后党与皇党势力不逊于相党,怎会如此畏戒?”赵容七觉得这些相党的人过于狂妄自大了。

  赵渠只是一笑:“这不是畏戒,而是薄积而厚发。相党虽说势力不如从前,但却是西楚的一个毒瘤,要想根除,恐怕得颠覆西楚历久以来的制度。今日陛下对祁施的降职与对你的提升,就是在给相党一个告诫,祁施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杀鸡儆猴。”

  “那日后,这些党派之间会发生战争吗?”赵容七有些担心,忽然觉得自己正往一个无敌漏洞里往下掉,深不见底。

  赵渠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谁知道呢?朝代更迭,党派起伏,都不是一个人一句话所能决定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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