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暖又失踪了,一连几日不见踪影。
祝允塘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祝府此番也被牵连其中,拖着累倒得病体,又时时刻刻的派人跟着着吴璟尘查案,生怕遗漏了什么线索。
原本祝允塘的身体就时坏时好,这么一折腾,身心焦虑,人足足受了一大圈。
静和公主一直揪着风暖暖刺杀之事不放,也是三天两头的来刑部催促吴璟尘的案子,一个寻人,一个要人,谁也不是好惹的,又加上长平郡主也牵连其中,吴璟尘已是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此事,吴璟尘是最清楚不过始末的,风暖暖根本无意伤害静和公主,不过是为了试探而已,但宁王赵烜那一剑,的确伤了她,才会让她做出那么过激之事,甘愿当众承认自己的罪责。
而静和公主唯恐黑衣人之事扣到西厥头上,更是拼了命的把脏水往风暖暖头上扣,如此,吴璟尘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第三方势力在暗中搅浑这摊水,挑拨风暖暖与静和公主相互残杀。
思及此,吴璟尘立时去找了玄峥将自己的疑惑说出。
玄峥听了,抱剑靠上身后的木梁:“你怀疑谁?可告诉殿下了?”
吴璟尘苦笑一声:“如今殿下行事连我也看不透了,他究竟想做什么,就这样任由静和公主欺负风姑娘?”
玄峥说:“他想釜底抽薪,假意与西厥交好,继而一举歼灭,殿下的兵,恐怕已经在暗中酝酿了。”
吴璟尘微微一怔:“原来如此!”
玄峥勾起魅人的一笑:“黑衣人之事,你怀疑谁?”
吴璟尘道:“也说不上怀疑谁,但应该不是静和公主做的,因为显然,这件事她也没落得好处,而且我翻来想去,长平郡主没接到风姑娘,她那日又身受重伤,恐怕是有人趁机带走了她。”
玄峥顿悟:“你是说,带走她的人,可能就是幕后主使。”
吴璟尘点点头:“你若得空,帮我去探一探顾晏之。”
“他?”玄峥不屑一笑,“自从他这次回来,可是老实的很,如惊弓之鸟一般闭门不出,也不理朝政之事,不过挂着个虚名罢了,殿下早派我探过了,不足为惧,恐怕是吓怕了。”
“此人不是隐藏的太深,演的太像,便是真的放下了。”
可是顾晏之放下了?
吴璟尘不信。
“你且再去一探吧,万一还能发现点什么呢。”
玄峥端详着吴璟尘的神色半晌,忽道:“你似乎对殿下的女人,很是用心呢。”
吴璟尘微怔,旋即失笑起来:“朋友罢了。”
玄峥看着吴璟尘那苦涩的笑意,冷哼:“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这样魂不守舍!”
吴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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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郊外的密林里。
一道俏丽的身影在顾晏之身旁站定:“公子,吴璟尘今日去找了玄峥。”
顾晏之淡淡开口:“去做什么了?”
“他们要探你。”
顾晏之诧异间回身看向女子,声音隐透赞赏之意:“如今缪坊主的消息是越发的灵通了,连宁王身边的那位高手身边的消息都能探到,他竟没察觉?”
缪清词掌管船坊,消息从坊间的客人嘴里便能探出不少,素来传递给顾晏之的,很少得到他的夸赞,如今倒是让她受宠若惊,解释道:“玄峥公子乃大内第一高手,我自然是不敢轻易探他的,我的手下跟着的是吴璟尘,在数十米开外的高台上看到的,会读口型罢了。既如此,公子打算怎么办?”
顾晏之幽幽勾唇:“那不妨将计就计。”
“公子是想……”
“此事自然是要有一个背锅的人了,静和公主早就想主替西厥除掉最大的障碍,那便将祝允塘的罪名坐实,借刀杀人好了。反正,祝允塘的势力也挡了我们的路,早晚还是要动手的,既然结果都一样,死在静和公主手上,不是更好么。”
“我明白,我会办得干净点的,不会连累公子。”缪清词说着,又问,“只不过,如今风姑娘在你手里,她——”
“她不会知道的。”
缪清词不再多问,她清楚这个男人的手段,看样子,风暖暖还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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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璟尘的案子还在不断进展中,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呈现,似乎与风暖暖并无多大关系,反而还“凭空”冒出更多的证据指向西厥。
静和公主似乎是逼得急了,由此,更是想要证明西厥与此事无关、与她无关,竟然上书要请求要把长平郡主押到自己的官员下审问,不信任之意极其明显,并连拖带抢的不管不顾地将长平郡主押了过来。
引得李云霆当街与长平郡主对峙。
最终由吴璟尘带兵镇压。
此事闹得两国十分不愉快。
静和公主给出的理由是,长平郡主是疑犯,却也是皇亲,衍朝官员恐怕有护短之意,此事涉及和亲公主安危,当由西厥亲自审问、看押。
可谁不知道这只是静和公主的一面之词?
她要的,是以长平郡主引风暖暖出来。
而那日的局面来看,风暖暖一旦出来,未必还能活着回去。
李云霆连上六道折子,却都被压了下来。
以至于他无奈之下,竟隐生了劫狱抢人之意。
一方是自己的妹妹,一方是他心仪的女子,无论哪一个,都让他焦灼不已。
顾晏之一步好棋便引得众人对峙起来。
正焦灼之际,这一夜,静和公主的官驿前,忽然停了一辆马车。
下车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发髻已斑白起来,走路间也是摇摇晃晃的,由着一个下人搀扶而来,他着一件金色锦衣,身形如一只憋了的皮球,依稀可辨曾经的圆润,面容憔悴,只是看那金雕玉琢的车驾隐约可辨其奢华。
侍卫本是拦了他,可待那下人露出一块玉牌时,侍卫脸上一惊,便连忙前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一个急匆匆的锦衣女子便走了出来,隐见急切,待看清来人后也算松了半口气,端起架子来:“祝大人,不知深夜来此,有何事?”
祝允塘幽幽一拜:“参见公主,静和公主何必明知顾问,想必早就得老朽已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