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出了什么事?”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时,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那样凉薄的声音让人不由有一丝寒意。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竟是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少年,一匹青骢马,一身银白的长袍,眉目间是冷漠疏离和不苟言笑,可是那守在太后身边的侍卫长却是认得那个少年的,正是中郎将慕容辞!
“慕容将军来的正好,方才一伙山匪劫走了舒华公主,我等因要护着太后周全,无法前去追拿,还望慕容将军速速前去搭救公主!”舒华是洛舒莞的封号,侍卫长见到慕容辞,赶紧将事情如实道来!
“往哪里去了?”听及此处,慕容辞不由的皱起了秀气的眉,他今日本就是被穆景帝派来迎接从普化寺回来的太后和舒华公主,如今公主被山匪掳走,怕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连他也不可幸免!
“那边!”方嬷嬷自也是看出慕容辞是能救舒莞的人,急忙给他指了方向。
“你们几个随我去救公主,剩下的先护送太后回宫!”慕容辞就现在的局面进行了冷静的分析,交待完这些,就带着几个人朝方嬷嬷指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马后扬起的灰尘一点点消散!
“太后放宽心,奴婢瞧着慕容将军是个有能耐的,定能救回公主殿下的!”方嬷嬷宽慰着太后说道。
慕容辞顺着那个方向追了一段时间,果然见到了那群掳走公主的山匪,约摸着有二十来人,那小公主俯在马背,眸中盈着泪水。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连舒华公主都敢劫!”慕容辞见此情景,眸中滑过一丝狠厉。
“公主?”山匪头子也是一惊,全然没有料到随手一抓的姑娘竟然是个公主,而后看到慕容辞带的人并不多,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坏笑。公主又怎样?只要今日这里无人能活着回去,谁能奈他何?
“公主又如何?”山匪想清楚后,神情越发轻佻,手捏着舒莞的下颚,发出猥亵的笑声。
“无知宵小!”慕容辞没有再与他废话,抽出悬在身侧的利剑,策马向山匪那里冲去,身后的士兵也跟着慕容辞与山匪厮杀在一起。
少年儿郎,英姿飒爽,自是不将那群山匪放在眼中,剑起刀落,一个个山匪成为剑下亡魂,少年却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在他眼中,杀死这些人便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少年英气不可落,仗剑策马喧嚣过。这是洛舒莞心中的慕容辞,只这一眼,她这余生,眼里再容不下其他少年郎!
山匪头子见局势不妙,赶紧驱马往山上走去,却没想到被慕容辞堵在了断崖处,他见此情景,竟携着舒莞下马退到了断崖边,明晃晃的大刀此时正架在舒莞纤细脖子上,已经蹭出了一道血口。
“你们放了我,否则这小公主就等着给我陪葬吧!”山匪说话都带着微微的颤音,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银衣少年。
“冥顽不灵!”慕容辞微微皱眉,手中的剑竟是没有一丝犹豫的扔向那山匪。
竟是一剑穿心!
山匪架在舒莞脖子上的刀应声落地,一双眼睁得老大,像铜铃一样,这是死不瞑目啊!
舒莞吓得六神无主,竟没了魂似的后退了两步,“啊!”却没想到,这一退竟跌下了山崖,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极速的下落,让舒莞害怕的连句“救命”都说不出口,她闭上了眼睛,却似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夜色逐渐朦胧,林中的栖鸟回巢,整个世界静谧的可怕,幽幽的鸣叫声在周围环绕不息。
“嘶!”舒莞缓缓睁开眼,脑子却跟不上身体,依旧晕乎乎的,浑身上下酸痛无力,脖颈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舒莞吃力的撑起身子,见四周都有些昏黑,她从山崖上掉下来竟然没摔死?莫不是真是普化寺的神灵在庇护自己?
但很快舒莞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因为就着月光,她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少年。他双眸紧闭,俊秀清冷的脸上也渗出几道血丝,身上银白的衣服被划出了几道口子,想来是摔下山崖被利石给划伤的。
等等,同是摔下山崖,为何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又想起跌落山崖时那个温暖的怀抱,舒莞不禁错愕,是他救了自己,他将自己揽在怀里,那些陡峭的利石才没有伤到自己!
舒莞走到慕容辞身边,轻轻将他扶起,手刚碰到他的后背,却见手都湿润了一片,抽出手一看,竟是鲜红的血,慕容辞左肩处的伤最严重,血迹已经将原先银白色的衣服染红,先前离得远,不曾瞧见后背的伤,如今,却是真正的触目惊心。让慕容辞的脸也因为失血过多,露出惨白。
舒莞抿了抿唇,脸上覆着一层愁云,想了许久,还是将慕容辞扶了起来,就这样一步一歪的扶着他像前方走去,不管怎么样,总要先寻个地方安置一夜,再替他将伤口清理一下。
约莫走了一段时间,舒莞才寻到了一个山洞,只是那洞里阴潮的很,她拾了许多树枝,却始终燃不起火来。
“话本上那些个江湖大侠怎么就轻轻松松的生了火呢?”看着一堆燃不起火的枯枝,舒莞耷拉着脑袋,樱唇微微翘起,眉眼间尽是沮丧!
舒莞就这样蹲在地上,用一个削尖的木头钻着另一块较为疏松的木头,两只葱根般柔弱的手都磨破了,她心中越着急,这火偏就燃不起来,这一刻,无奈感袭上心头。
“你在做什么?”看着蹲在身前,肩膀一抖一抖的舒莞,慕容辞艰难的开口说道,只是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在钻木取火!”舒莞下意识的回答了问题,“你醒啦,太好了,你感觉怎么样?”舒莞敛去眼角的泪水,一双水汪汪的,还有些湿润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慕容辞身上。
“钻木取火?你”慕容辞满脸的无言以对,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靠钻木取火,怕是要钻一辈子了,又看了一眼她手上被磨出的水泡,摇了摇头,艰难的从腰间取出一个东西丢给了舒莞,许是动作幅度太大,牵动了伤口,慕容辞的视线又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