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阴阳半夏
林木笑着,从自己腰间取出一把簪子,放到小森的手中,“这个簪子,等到你成人礼时,便让疯子叔叔替你挽上。”
“那,啊姐,为什么不是啊姐?”
“也许那时候,啊姐便会有事耽搁了。”
“啊姐知你喜欢饭菜,所以在云越为你开了一间最大的酒楼,那座酒楼的主人,是你,等到你再长大些了,便去看看。”
“那,啊姐陪我去。”
“好,啊姐陪你去。”
小森退了几步,看着林木,“啊姐你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
“对。”
她听着小森的话乖乖的闭上眼睛,她能够感觉到是小森靠近他的步伐,踮起脚尖,小小的手,似乎在她的发上捣鼓着什么?
“好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间,好像是一个流苏之类的发饰。
她一下忆起,当年,小森趴在她的肩膀,对她说,“啊姐,等到以后了,小森一定要送一个这样的流苏,独一无二,只让啊姐佩戴。”
看着小森她缓缓开口,“你还记得?”
“小森从来都没有忘记。”
她的泪珠不由自主的出来滴在草地之上,鸡叫声音传来,清晨的第一丝阳光微微升起,男子快速的来到林木的面前,为她撑起一把伞。
“时辰已到,我们应该离开了。”
她起身摸去自己的脸上泪珠,望着小森良久。
“小森,好好照顾自己。”
“南封叔叔,明心姑娘是一个好姑娘。”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突然间消失不见,也不知是小森与南封两个眼花了,还是怎么了。
再次回到原地,便是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就三个人尽数带了进去,林木的漩涡十分的厉害,好像要把众人分散一般。
“丫头。”男子紧紧地抱着林木,不肯松手。
“无论我们去到哪里,你要相信,我一定会来找你,一定会。”
脑海中,仍旧是这个话不断的出来,漩涡不断的加速,控制了他们的术法,他们无法施展,硬生生的被分开。
再次醒来时。
林木便摇身一变,身穿紫色之服,三千青丝款款而落,天上的流苏在头上发出悦耳的声音,那一对流苏长坠,格外好看。
“拜见我尊。”
地下成千上万的弟子,望着高位之上的林木无限敬仰,统一的服饰,统一的动作没在偌大的宫殿之中,无与伦比。
彼时的这个空间,为阴阳之境,是九天之外,幽冥殿之上,无妄境衔接,此时,她已不为林木。
她为阴阳境之主宰,此处最大的尊主,九天之中,幽冥之下,无妄之境,均唤她一身神主。极少有人可以直呼她的名讳(半夏),以至于她都快要忘记自己的本名了。
阴阳半夏,这个让整个神界,鬼殿都忌惮三分的名字。
几乎没人敢挑战她的权威。
“半夏,你这位置也坐了数万年了,什么时候也给我,让我做做。”
此时手中拿着一张芙蓉,打趣玩笑的女子叫做玉容茯苓,五万年前,半夏在前往九州天帝的生辰之时,在北海的醴陵潮底下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她,便将她收入随身的银屏之中。
将她带回阴阳境,放于万神谷中养伤,每每几十年,半夏便会去看看她,就这样过了几千年,她竟然活蹦乱跳的出来了。
此次,便死缠烂打的呆在半夏的身旁,口口声声说,她要还了半夏这千年的恩情。
半夏倒是老实,对她言,救你本是随手之劳,那日若是别人我也是会救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
她却拉着半夏的胳膊,泪眼婆娑,你救我一命,与水火之中,我玉容茯苓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所以你的恩我是万万要报的。
这一副话下来,她便是长久居住在这里,每日衣食无忧,逍遥自在,受人尊敬,好不热闹。
瞥了一眼脸皮极厚的某人,半夏,似乎已经习惯,选择无视。
“哎,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碰,是泽兰将茶盏重重的摔在桌子之上的声音,“五万年来,你日日在此,胡吃海喝,毫无半点修仙之人的样子,仗着尊主的名讳,四处招摇撞骗,尊主留你,已经是情分,你竟然还敢要尊主之位。”
“怎么了,你有意见?”彼时的茯苓还在不断的望自己嘴中送着东西。
泽兰一拍桌子,眸光恶狠狠的射来,“对你便是有意见,怎的?”
“咳咳咳。”是茯苓吃的太过于快而噎住的声音,她一手掐着自己脖子,一手示意泽兰赶忙递水给她。
泽兰一旁骂骂咧咧,“怎么不噎死你。”一边将水杯递了过去。
等到她喝下水才缓过来,顺道摸了摸泽兰接过水杯的手,用触摸过泽兰之手的那根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鼻子上嗅了嗅。
“你,你,,,,,,”
“我,我,,,,,”
“泽兰,你的皮肤真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后也不知是哪家公子有如此福气,可以一亲芳泽。”
“你,你无耻,你有本事跟我出去,在外面比试,比试。”
“哟,哟,我还真没有那个本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泽兰被气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硬生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半夏感觉自己笑话看的差不多了,便缓缓开口,“你来是为了何事?”
泽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这个家伙气得忘了正事。
“再过几日,便是尊主招收神子的时辰了,按照规定,弟子已经下昭普天之中。”
“我知道了。”
气呼呼的看了一眼茯苓,她便退了下去。
“半夏,你这每隔九万年,便会声势浩大的开个招收神子之典,可是你这闹了也不下五次了,却迟迟没有收到一个神子,我料想你这次,便又跟前面几次一模一样,即使如此你为何要兴师动众,倒不如和我一般图个清静自在。”
“连续五万年,你已经跟泽兰吵了不下数万次,几乎是晨昏定省,无一例外,单单是这样,你却从来没有厌烦之意,只是这样吵下去,确实没有任何意思,即使如此,你为何还要去惹恼泽兰。”
茯苓又往自己的嘴巴中送了一口糕点,“这个,我便是有我的道理。”
于此,半夏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