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多添了十几个男子,晚上自然也不能去跟慕晚挤,只好所有人挤在一间屋子,虽然人多便没那么冷了,但是怎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因为身份的原因,楚心瑜、魏桀、太子依旧睡在床上,其他人在屋内打地铺。
屋子本就不大,楚心瑜虽然心里还防着魏桀,但是没有再将半个身子担在床边上。
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就砸在了地上的人身上,那岂不是白被别人占了便宜,所以这便宜还是让给魏桀吧,至少还能要回来。
楚心瑜躺好之后,随手拉了拉被子,往魏桀身边挪了挪,然后转身背对着她。
魏桀偏头看了她一眼,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她身上搭了搭,她只当是最近和魏桀相处得还不错,所以他才对自己关照一二。
太子的睡相一直很好,他转头看了旁边二人一眼,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大冬天挤在一起果然暖和很多,楚心瑜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听见周围的动静睁开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
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和身旁的人缠在一起,头顶还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两个人互相拥得很紧,靠她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抽身。
她的身子动了动,一丝光线从头顶照了进来。
她抬眼看去,原来不是天还没亮,是被子蒙住了头。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力将身旁的人推开,猛地掀开被子,正对上十几双看戏的眼睛。
虽然蒙住了被子,但是被子里面的人是何姿势,外面还是能看个大概。
两个男子紧紧搂在一起睡了一夜,说奇怪好像也不奇怪,但总会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楚心瑜面色一沉,在床板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看什么看!很闲吗?”
余褚的样子本就不和善,一发怒更是让人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不高兴就将别人的头给拧下来,屋里的人见这阵势,立刻低下头,你推我嚷地挤了出去。
楚心瑜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魏桀,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真能装!刚才这么大动静,就不信他还睡得着。
楚心瑜冷笑一声,朝他挥了挥拳头,却没有真打上去,见他一动不动,她下床之后便出了房门。
发现楚心瑜出去了,魏桀才起身坐在床上,唇角微微上扬。
慕晚已经能下床行走了,楚心瑜走到屋外,正看到太子扶着她在院中散步。
她走上前慰问了几句。“慕晚姑娘身子好些了?”
慕晚微微一笑。
“多亏了......”她看了一眼太子,又匆匆别过头。“多亏了大家这几日的照顾。”
“都是大人的功劳。”楚心瑜说完瞥了一眼太子,怕他二人不自在,又刻意回避了眼神。
慕晚低下头没再说话,太子微笑着看向楚心瑜的方向,但好像并不是在看她。
楚心瑜没回头,看太子这表情,她也能猜出后面是什么人。
太子扶着慕晚向楚心瑜身后走了几步。“魏兄昨晚睡得可还好?”
魏桀瞥了一眼楚心瑜道:“睡得挺好的,不知余兄睡得可还好?”
楚心瑜回头礼貌地扬了扬嘴角。“还......行!”
慕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她也看出了几分,这几人似乎不仅是简单的问候。
她轻轻推了推太子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太子看出了她的意思,缓缓收回了手。
虽然太子这几天一直在照顾她,但毕竟男女有别,还是得避避嫌。
楚心瑜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正又不是在京都,也没有那么多人盯着,不就是挽个手嘛!大家都很开明的,至少她自己是这样。
太子将慕晚放开之后,她一个人朝屋内缓缓走了回去。
魏桀的目光落在一脸担忧的太子身上,不由得笑了笑。
“大人!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太子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魏桀。
“你什么时候学会打趣人了?莫不是......跟那郡主学的?”
魏桀没有否认,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楚心瑜。
楚心瑜:这还用学吗?他不是一直都会?这锅我可不背。
太子转头看了楚心瑜一眼,楚心瑜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可能又要说教了。
不知道是认识了慕晚,还是远离了朝堂不用太拘谨,反正自从林中遇刺之后,他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时不时地找她唠两句。
“魏兄和余兄这几天走得这么近,不知道郡主见了会不会吃醋?”
听他这么一说,楚心瑜心里像被馒头噎了一下。
魏桀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漫不经心地走到她身边。
“瑜儿应该不会吃余兄的醋,余兄觉得呢?”魏桀挑眉看着楚心瑜,像是真的在问她的看法。
楚心瑜面色僵硬,防备似的向后退了两步。
“既然魏兄说不会,那应该就不会吧,毕竟我也没见过郡主。”
看她后退了两步,魏桀又跟了上来。
“哦?那到时候我们成亲,请你来喝喜酒。”
喝自己的喜酒,这倒挺稀奇!
楚心瑜挺起身子朝旁边走了两步。“那魏兄可得养好身子,别还没到成亲之日,自己先倒下了。”
魏桀面色收敛了几分。“余兄放心,我一定能撑到成亲那日。”
“那我拭目以待!”楚心瑜说完,背着手大步朝木屋走去。
楚心瑜和魏桀你一句我一句,太子看得饶有兴致,竟然觉得他们有些像小夫妻拌嘴。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余褚是个女子,说不定会比那郡主更适合魏桀。
“大人在想什么呢?”
魏桀的目光从楚心瑜身上收了回来,走到太子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太子深深地叹了一口。“若余大人是女子,你俩肯定是对璧人。可惜了!”
太子说完,遗憾地摇了摇头。
魏桀低头笑了笑,沿着方才楚心瑜走过的路线走了过去,声音回荡在太子耳边。
“说不定她哪天就变成了女子了呢!”
太子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这人开玩笑的功夫,似乎也见长了,不知道是郡主的功劳还是余褚的?
好像没听说那郡主喜欢开玩笑,也没见余褚怎么开玩笑,难道是他自学成才?
太子思索了片刻,皱着眉头走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