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一次认真看苏浅
而且,苏丞相身体一直都不好,好容易恢复后上朝了,结果又赶上了这件事。
永徽帝忍不住想,他此番这样做,要是把苏丞相再气病了该怎么办?
虽然说冬季朝政之事不是那么多,但压在众大臣头上的雪灾一事还没有过去呢,大家都在等着苏丞相拿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来。
所以,这个时候,苏丞相千万不能再告病在家了。
卫林想不到那些深远的问题,只看的到眼前得失,他给永徽帝捏着肩,掐着嗓子说:“陛下,你是天子,为了红楠国的利益,你做什么都是对了,你没有错。”
吹捧的话,听起来是很受用没错。
要是往日,永徽帝听着肯定心里非常舒服。但是今日,不知为何,永徽帝心里隐隐有些腻烦,他想要听的好像不是这样的话。
卫林看永徽帝皱了皱眉头,琢磨了一下永徽帝的意思,又说:“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过是立个军令状而已,想来丞相不会有怨言的,也不敢有怨言。”
这话依然不是永徽帝想要听的。
永徽帝闭了闭眼,没有回应卫林。
卫林见状,越发心慌了,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一颗心紧紧揪着,浑身都在冒冷汗。他想着再说点什么挽回一下,但是,不等他想出来说什么,一个小太监就匆匆进来通传事情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说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昭王殿下,还有丞相之女苏浅求见。”
太子将人带回来了?
但是——
“为何没有昭阳?”永徽帝的关注点在昭阳身上,他问小太监,“……是你漏传了,还是昭阳根本就没有来?”
小太监也听说了永徽帝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为昭阳公主失踪一事焦头烂额。
他怎么敢说他没有看到昭阳公主啊!
他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说:“陛下,是,是,是……”
永徽帝蹙眉:“是什么?再打结,舌头割了。”
小太监吓得深呼吸了一口气,顺畅的说道:“是昭阳公主没有来。”
永徽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抿唇道:“……传他们进来。”他倒要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太子殿下,昭王殿下,还有苏浅,这三人难得为同一个目的觐见永徽帝。更难能可贵的,他们和和气气,没有争吵,也没有互相之间翻白眼,掐架。
竟然步伐同步的进来了。
永徽帝都顾不上追究苏浅为什么扣着昭阳公主了,他面露困惑的看着面前三人,问:“你们……这是……”
关于找到贡品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太子是个见证者,并没有实际参与找到贡品的所有过程。即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来父皇这里揽功。
他也清楚自己就贡品找到一事,根本说不出什么来,只会被永徽帝问住。所以他识趣又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秦时越开口。
秦时越道:“父皇,儿臣与苏浅还有昭阳公主一起找到了丢失的贡品。”
“什么?”
贡品找到了?
永徽帝被惊的站了起来。
他心里不敢相信,求证似的问道:“昭王,你确定真的找到了?而且,找到的东西不是旁的乱七八槽的东西,就是贡品?”
秦时越点头,“确定。”顿了顿,“不仅确定,儿臣等人还找到了藏贡品的人,见到此人,父皇就一切都明白了。”
永徽帝的眸光中划过了一抹狠厉,他恨透这个人了。
“藏贡品的人?是谁?”
秦时越道:“是北夏派来我红楠国接亲的主使,李安。”
使臣也有主使和副使之分。
一般情况下,很多事情都要主使决策,副使执行,主使的权力高于副使。
之前就昭阳公主丢失一事,找永徽帝要一个说法的,是副使。带着人到西山地下墓地,试图转移那些金银财宝,翡翠珍珠的李安,是主使。
“什么?”这个答案着实让人意外。
永徽帝即便身居高位多年,什么事都见过了,但这个答案,还是惊到了他。
李安身为运送贡品到北夏,却在红楠国境内丢失贡品,为解决贡品丢失一事,又奉旨求娶红楠国公主的使臣,竟然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他这是将红楠国君臣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完全不把红楠国放在眼里。
永徽帝想到这些后,气的手按住胸口,剧烈的喘着粗气,差点给晕过去。
离的最近的卫林看到后,急急帮永徽帝抚着心口顺着气,满目担忧的说:“陛下,太医说了,你不能激动,不管发生了什么,您千万不要激动啊!”
“走开。”永徽帝一把推开了碍事的卫林。
他垂着头,一手按着自己的心口,一手按着桌子说:“宣北夏使臣觐见,主使副使都来,马上。”
永徽帝怎么都没有想到,贡品丢失的背后竟然藏着如此不可置信的真相。
之前苏丞相说苏浅可能找到了贡品,所以才扣着昭阳,不让太子带昭阳过来,他还不信,甚至气的恨不得直接砍了搞事的苏浅。
如今看来苏浅是对的。
要是昭阳真的去和亲了,红楠国怕是要沦为四国的笑柄了。
永徽帝第一次认真的看向了苏浅,这才惊觉苏浅变了。
之前在各种宫宴上见苏浅时,她永远都是一副清汤寡水摸样,素的不行。和她如今这副一身红衣,惊艳绝绝摸样相比,大相径庭。
但,这仅仅只是外表上的变化。苏浅身上还有其它变化,属于内里的变化,这种变化比外表上的变化更能令人惊艳。
她的目光坚定、充满力量,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曾经的她像一盘没有调味的菜,现在的她是一壶醇香浓厚的酒,令人想要尝一尝。
怪不得太子想要娶她。
而且看昭王的意思,经常跟在苏浅身边,怕是即便面上和离了,心里却没有离。
苏浅啊苏浅,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永徽帝探究的目光落定在了苏浅身上,隐隐带着几分侵略性。太子没有看出什么来,傻傻的看着永徽帝。但秦时越看出来了,苏浅也感觉到了。
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