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我要你偿命!”李摩咬着牙眼露红光的望着洛九天,凶狠的说道。然后将手一挥,大喝一声。瞬间从外涌进来一群手持刀剑的侍从。
“李摩,我等还在此,你胆敢放肆!”沈行之见着这兵刃相见的阵仗,厉声责问起李侍郎来。
“下官不敢。”李摩说着将头一偏,冷笑着看向洛九天:“我只是想要她的命而已。”说罢,他挥了挥手,让侍从近前就要拿下洛九天。
“谁给我拿下他,给黄金千两!杀了他,黄金万两!”
这个李摩口中对沈行之虽是说着不敢,可他所作所为哪里是不敢的样子。
如今,老来失了独子的他算是豁出去了,势必要洛九天以命抵命才肯善罢甘休。
“沈世子,四皇子,太子殿下。”李摩突然将三人顺着喊了一遍,然后开口道:“几位都是贵人,杀人偿命的理应该都懂。这洛九天无故斩杀我儿,我要他偿命天经地义,几位就莫要掺合进来了。否则…………”
在场的几人看着李侍郎这状若癫狂的样,听他话中深意是在暗示几人想活命就不要护着洛九天,否则他才不管谁是谁,一律送去给他死鬼儿子陪葬。
在场的几人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目光聚焦在李摩身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各自拿出武器来,好做防御进攻之用。
易久乐用脚一勾,从地上勾起一把刀来,他出门未带武器,这刀还是刚才明韶华打昏的侍从掉下来的。
易久乐得了武器,挪到了洛九天身前护着她:“都说你聪明,谁知道你那么笨!现在这厮要拼个鱼死网破了吧。”
“一会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你这三脚猫功夫。”洛九天咂了咂嘴,让易久乐先护好自己。
“你……”易久乐听了这话暗自嘀咕起来:“都这时候了,还嘴上不饶人。”
“阿九,一会儿打起来,你看情况先逃。”易凌河将佩剑从腰间抽出,站上前去,护在最前方对洛九天叮嘱道。
一旁的沈行之与明澈二人虽未开口说话,表面上看似从容淡定。实则,从二人喉头间不断吞咽口水的动作,也能知道此刻他们的心中并不平静。
“莫慌。”洛九天歪斜着头对身后的几人淡然的说了一句。
“都这样子了,还不慌!洛九天,你真是心大!”
易久乐手中握着刀,不断来回挥舞着,与李摩的人对峙。可就这间隙,他还不忘抽出空来,讽洛九天几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头脑简单啊?”
洛九天忍不住对易久乐翻了个她的招牌动作——一记白眼。
“阿九,你有办法?”易凌河侧身看向洛九天。
只见洛九天狡黠一笑,然后将手伸向护在她胖旁的易久乐腰间。
“你干嘛?”易久乐低头看着洛九天神向自己的手,不解的开口问道。
洛九天并未回答,而是不怀好意的挑了挑,随即用力一拉。
易久乐顺着洛九天使力的方向,原地转起了圈,片刻功夫,他的外衣就被洛九天扯了下来。
“…………”易久乐呆呆的看着洛九天手中的外衣,被转晕了的他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
待他回过神来后,一声怒吼响彻在这小屋舍中。
“洛、九、天!!!”
洛九天并未理他,而是面色阴沉的看向李摩及他身后的一众侍从,慢慢开口道:“李侍郎今日是否非要本太傅的命?”
“今日若不杀你,我李摩誓不为人!”李侍郎盯着洛九天怨毒的回答道。
“那恐怕你这人是当不了。”
洛九天笑了笑了,在李摩还没回味过来她所说何意时,将刚从易久乐身上扒下来的外衣往被她斩杀的头身分离的李摩之子头颅上一扔,盖住了他的头。
随后又用手中的佩剑一搅一提,那头颅被包好后挂在了洛九天的剑尖之上。
“你想干什么!!”
李摩见自己宝贝儿子的头颅被洛九天挂在剑上,瞬间紧张了起来,双手在胸前不住的颤着。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可要是死无全尸,李侍郎你说这入了土还能安吗?”
洛九天歪着头看向脸色刹白的李摩,轻视的一笑。
“你说!要怎样才能将我儿的头还来!!”李摩咬着牙开口问起洛九天的条件来。
听了李摩的话,洛九天也不客气,直接要求道:“让我们安全的离开这里,回去以后,我自会让人送还你儿子的脑袋。”
见李摩听了自己的话后还有些犹豫,洛九天晃了晃手中的剑。
李摩见到那随着摇晃的衣服和包裹在衣服中的儿子,禁咬着牙关,背过身去,对他带来的人吩咐道:“让他们走!”
“多谢李侍郎了。”洛九天冷笑着,然后领着几人往外撤去:“李侍郎,知你是个大方的人。先借你们骑来的马一用。等安全了,我再一并让人送回。”
李摩闻言,气急攻心,忍不住握紧了拳,大声冲屋外的洛九天叫喊道:
“洛九天!你杀我儿,又掳走他的尸身。今日我杀不了你,来日我定当要在朝堂上联合众大臣参你一本,让你也落个死无全尸外加满门抄斩呢下场!!”
“我等着。”洛九天清朗的声音从外传来,抑扬顿挫间犹如玉石之声:“只是到时候,还不知是谁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了……”
两日后
易国皇宫正阳大殿之上,以花古、李摩为首的老旧派臣子,皆每人手持一本奏折,齐齐跪在大殿正中,威逼着监国的易凌河。
“太子殿下,陛下让您监国,可不是让您来误国的。”
李摩虽按礼数跪在地上说着,抬头看着易凌河,目中却毫无敬意。
“你好大的胆,竟敢说我三哥误国?可知口出妄言,尤其是对太子,是要受拔舌之刑的。”
身着朝服的易久乐显得俊郎丰神,听见有人对易凌河不敬,他站了出来维护着自己的三哥。
“纵是受尽酷刑,我也要说!”
李摩并不害怕,反而越加大声的说了起来:“权臣误国啊!这洛九天此前所行种种,哪一件不是骇人听闻的恶事?如今他又无真凭实据,仅听信一个青楼妓女的话就私自斩杀我儿,还砍下头颅令他死无全尸,可怜我半截身子快入土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说着,李摩老泪纵横的低下了头。
他这一番煽情的言语举动,引的一众旧派老臣皆纷纷出言,历数洛九天及以易久乐、沈行之、明澈几人为首的新一派年轻臣子的不是起来。
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话语,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易凌河算明白了。
这些个老臣,是想借着洛九天的事发难。借机挽回他们这帮食古不化,不愿破旧立新的老派臣子的颓势,随便打击自己和年轻一派臣子的士气,好为他们树威立信。
“够了!”易凌河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座,用威严的目光看向殿中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