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妹妹怎么办?”
“我哥在,你还不放心吗?”
易久乐与明澈低声说了一番后,明澈的脾气终于收敛了些,将火气压了下去:“行行行,你放手吧,我先放过他!”
易久乐得了明澈这句话,才放心的松开了死死勒在明澈腰间的双手,末了还不忘又叮嘱一句别冲动,让他交给易凌河解决。
“行了,闹够没有!你们当我这正阳大殿是市集菜场,想怎样便怎样吗?!!”
身着玄黄色四爪蟒袍的易凌河站在大殿正中的台阶上,薄唇微抿,一双乌黑的眸正一转不转地向下扫来,傲气凌人。
“洛九天所做之事皆非你们所看到那般,但事关重大且涉及我皇室秘密,不可对外人言。若有人还想知道,可以!只管来内宫找我和皇上问!!”
易凌河一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将话摆明了放在这儿就是洛九天做的事皆有苦衷,而且还关系到我皇室不可对外言说的秘密。不想死的就闭嘴,想死的只管私下来找我和皇上问。
太子殿下的这句话一出,大殿上静的连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明澈等人见了很是满意,看你们谁不怕死的还敢多言。
其他人是万万不敢了,但还真的是有不怕死的。
“太子殿下这般说,就是要包庇这恶人了?”
花古一副怒容直视着易凌河,易凌河则是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昂着首与花古对视着,两人之间硝烟弥漫。
“好啊,好啊!!乱臣贼子当道,忠臣肺腑之言弃如敝履,当真是天要亡我易国啊!”
花古脸上痛心疾首的神情再配合着仰天长叹,叫在场的众人看了无不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真是位感天动地,忠君爱国的好贤臣。
当然,除了洛九天、易凌河、几人之外。
洛九天与易凌河二人脸上面无表情,一副我看你演戏的模样。而沈行之则不停的和易久乐小声耳语着,嘲讽这花古表面上一副为了易国着想的模样,其实还不是为了花苓的私仇。
明澈则是往旁吐了口口水,直接说了一堆:“呸,装什么忠君爱国。不就是非得把你那女儿死掉的仇往别人身上安了,让你内心好过点。当初是谁极力赞成公主和亲的,怎得公主能为易国牺牲远嫁,你女儿就不能陪嫁不能牺牲了?”
“你……你你……”花古被明澈噎的只能抖着手,话也说不出来。
“你要真是存了爱国之心,你倒是学学那些忠烈臣子死谏呀,别动嘴皮子!”
明澈说完还不忘添了把火,看样子是不把这个花古气死不罢休了。
“好,好好!”花古被明澈气得面色铁青,口中连说了三个好字。
“今日,老臣就以死明志!!望奸人得以伏法!”
花古怒发冲冠大声吼了这一句,然后将手中的拐杖一扔,瘸着腿快速朝着大殿一侧的柱子撞了过去。
“嘭!”一声闷响过后,花古已经满头是血的躺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
…………
朝堂之上,一时静默无声。一是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二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这花古竟然如此极端,真的血溅正阳大殿。
易凌河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早已凝了一层寒霜。
这花古心里也清楚,易凌河铁了心要护着洛九天,自己现在是奈何她不得。倒不如来个以死明志博得个好名声还能坐实了洛九天又逼死贤臣的罪。
而且这还只是前菜,那花古还留了一个后招,等着他死后将洛九天推入死路。
“来人!花大人上朝时因腿疾发作走路不稳,从大殿外的台阶上摔了下去当场毙命,将他送回去厚葬!”
易凌河招了招手,唤进来几名侍卫。淡定从容的说完了话后,又坐回了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宣布了退朝。
这上个朝颇不平静,还闹出了人命。下了朝,也休想太平。
易凌河等人原以为花古一死,事便了结。谁知,事情竟然朝着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而去。
傍晚天刚黑下,洛九天的府上便来了几名身着带帽披风的男子。
“这花古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宁啊!”
明澈将身上的披风脱下往旁边随手一扔,瘫坐在椅子上抱怨不已。
来的正是易凌河、沈行之与明澈三人。他们为何要选在天色暗下之时前来,还要戴着帽子呢?这可都是拜花古所赐!
原来这花古在死之前留了一手,将他罗列出的所谓洛九天的罪状找人拓印了无数份。待他一死后,便由他的亲信在易国四处散发,不消半日就弄的人尽皆知。
那些百姓本就不知内情,加之也确有人亲眼见过洛九天做的这些事不知皆是表面虚妄。加上
又经花古这么一煽风点火,顿时民声四起全都对洛九天恨之入骨,要求易凌河处死她以正效尤。
更有甚者,白日里聚在了洛府门口喊打喊杀的要洛九天出来受死。
所以易凌河他们知道后,只能在这夜色的掩饰下偷偷摸摸的来到了洛九天这里商讨对策。
“如今可怎么办是好?夙沙辞两年前那一闹,我们可是休养生息了两年才缓过气来,现在又弄的民怨四起的。”
一向沉稳的沈行之说出这话可见是急的不得了了,好不容易现在看着国力又恢复到鼎盛时期了,结果又出幺蛾子。
谁都知道民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现在搞这么一出真的让人头大。
镇国公与裕安皇如今身体又都大不如前了,都双双放权将事情交由他们这些年轻人处置,可不能将这安稳的局面又断送了。
“怎么办,怎么办?易凌河你快想想办法啊?”沈行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的走来走去,不停扇着手中的扇子。
“沈行之,你能别走来走去的嘛?我看着心烦!还有你那扇子也给我收一收!”
明澈坐在椅子不耐烦的冲沈行之喊了一句。
“嘿,冲我发什么火?我们不都是一样担心九天才来的嘛。”
沈行之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他心里也知道如今又要稳民心平民怨还要保洛九天相安无事确实难。所以,明澈心烦发脾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听着几人的对话洛九天只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现在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乱如麻。
“凌河,你倒是说说话呀,我妹妹怎么办?”
听了明澈的问话,洛九天也转头看向从进来起就一言未发的易凌河。
“置之死地,而后生。”八个字徐徐从易凌河的口中淡然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