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云昊表示自己很冤枉,怎么进城住个客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呢?他不就是走错了房间吗,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他都没有看到好吧,怎么就能追着他跑这么久呢?
刚刚他还以为是那个不怀好意的人跟着他呢,还在想这人是不是新手,有点不怎么熟练来着,
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绑了的人,云昊十分真诚的道:“这位兄台,我真不是故意闯进你房间的,你说你那天我一进去你就出声了,我也没看见啊!”
“况且,你说,咱们两个大男人,便是看着了也不见得有什么,是吧!”
“况且,听说乌雍民风开放,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看着他凶狠的眼神,云昊十分的无奈,道:“行,算是我闯祸了,理解兄台你十分的洁身自好,”小丫头说的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叫洁癖,“那个就算是你有洁癖,我也认了,兄台,不若你说说,此事怎么了结,只要不过分,我都认了。”
额,云昊忽然想起来,刚刚一进门把他绑了,又点了穴,现下是动不了也说不了话的。
醒悟过来去给他解开,却是刚刚一解开就劈头盖脸的被骂了一顿,看着他这趋势,云昊真的是没办法了,赶紧捂着他的嘴,那人挣扎个不停,云昊道:“你保证不骂人,我才放开。”
那人当即又要骂,确实忽然反应了过来,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乖乖听话。云昊这才放开了他,这是别人家的院子,他倒是跟自家似的,往桌子上一坐,道:“你说,要怎么办,我都认了,只要你别再跟着我。”上街都有个人跟在后面,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人答应了不喊,放开他的时候,他也的确没有说话,但是现下让他说他也不说,倒是个问题了,云昊见他半晌不说话,十分纠结的看着他,“我说,兄弟,你倒是给个准话儿啊?”
纪嘉忆看着眼前这绑了她的人,想想自己那天在客栈洗澡还被他闯进了房间,这样的事情她又不好跟表哥说,只能自己上街跟着他,想着怎么也要教训回来,谁知道,她还被他给绑了。
当时离开家的时候是想着跟表哥一起出来看看,但是一路上幸苦,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了,却又遇上这么个人,一下子心里的委屈都出来了,眼泪直直的往下流,云昊似乎是被他吓到了,看着他流了眼泪就觉得被雷到了,心中不禁喊道:不是吧,这怎么还哭上了?
他急急忙忙的给他解开了穴道,正想着说,“大男人,有什么就说出来,别哭。”还没有说呢,那人就蹲下去抱着膝盖哭去了,云昊不禁有几分心烦,
一个大男人,就因为自己闯了他的房间便上街跟踪自己,现下自己问他要怎么解决,一句话也不说就在这里哭,又不是姑娘家,若是个姑娘家他还理解,一个大男人算是怎么回事?
咦,不对,云昊脑子里面忽然闪过刚刚的一个词儿,姑娘家?心中不仅有些打鼓,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个蹲在眼前哭的人,开始细细的打量,穿的衣服不怎么显眼,但是料子不像是平民。
嗯,身体似乎略微有些瘦弱,这个倒是正常,也不是每个男子都高大威猛的,头发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耳朵上,他细细的一看,这耳朵上似乎有耳洞,耳洞?
云昊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不是吧!这么说,他是真的惹着了人家姑娘,人家才跟着他的。
一向活泼调皮的云家公子忽然觉得有些词穷,这若是真的是个姑娘,那怎么办?
云昊十分苦恼的坐在了凳子上,看着蹲着桌子哭的人,此刻也是万般的无奈和纠结,看她哭的似乎有些就久了,慢慢的收住了声音,轻轻的叫了一声,“那个,姑娘,之前是我不对、、、、、、”
云昊斟酌着字词,却是话还没有说完,这姑娘忽然就站了起来,一瞬间有些愣住了,待他回过神来,只看到她的背影了,还有飘来的一句话,“我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以后也别让我看见你。”其实,纪嘉忆刚刚确实是觉得忽然有些委屈,这才哭了。
可是,有胆子跟着表哥出门的她也不是如菟丝花一般的人,刚刚那人还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落不到好,她现下也讨不到什么赔偿,索性便只能算了,
她的武功不如他,在他手底下讨不了好,况且跟着表哥出来,不好给人家闯祸,只得暗暗得想,下次不要落在她手里了,否则,想到这里,却是又有些自嘲,否则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一个被养在后院的女子,能怎么办呢?
云昊看到她就这么走了,莫名的心里觉得有些愧疚,他知道女子的不易,乌雍便是民风开放,自己这样闯进了人家的房间里终究是不对的,也怪不得人家跟踪自己,现在她就这么走了,想想自己都不觉得不得劲儿,皱着眉头,云昊开门准备往回走,
素玉君倒是没有想到,跟着他来这里倒是看了一出这个,不过,她也是云里雾里的,进去就听见那少年说了一句,之后就没有声音了,现在又看到那个跟踪的人哭着出来,还放下一句狠话,素玉君手指头撩了撩额边的碎发,忽然间似乎发现了什么.
低低的一笑,容小公子莫名其妙的,“素玉,这有什么好笑的。”素玉君道:“想来,这下头的少年怕是闯进了那个女子的房间了罢。”容小公子也是个人精儿,联想前后,倒是想到了这个,看着那少年一路走一边似乎在思考,也是不免觉得有些无奈。
他也是在外行走的人,不过,舒国对于女子的严苛他也是知道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便是读书识字也是另外请了女先生来教,平常时间姐妹连吃饭都是与弟兄们分开的。
他是觉得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过压抑,但是,他是男子也不好说这些,自己不这么对自己将来的儿女便是了,不过,在外边行走还是注意着的,自己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女子却是不这么觉得啊,所以,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至于为什么对素玉君不这样呢?容小公子看了看身边的女子,微微的勾起笑容,从他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他已经跌进了泥潭,并且深深的陷进去了。
两人走了几步,容小公子道:“我若是他,怕是也挺郁闷的,”素玉君看了看他,“说来听听?”容小公子道:“原本只是觉得闯了个男人的房间,那闯了便闯了,也没什么要紧。”
“可是,这偏偏是闯了女孩儿的房间,毕竟是在外边,这若是赔个不是,倒也是不觉得如何,偏偏又是在人家沐浴的时候闯进去的,这姑娘又在他面前哭了一场。能不郁闷吗?”
素玉君点点头,确实是比较郁闷了,不过,这倒是与她没什么关系了,她可是要去逛街了。
再说纪嘉忆,她一路从那个宅子里跑了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子有些见不得人,于是赶紧的整理了衣裳,收拾好情绪,这才回了客栈。
因为出门在外,她是没有带着丫环的,回客栈吃了些东西,便闷在房间里了,虽然说方才是放了那个人一马,心里面却是真的难受的,毕竟,谁家姑娘洗澡的时候被人闯进房间都不会觉得好受,时间似乎过的格外的快,转眼便是下午了。
有人来她房间叫她,纪嘉忆从床边的桌子上起身,心情不好,刚刚一下写了好多字。
开了门,是她表哥身边的人,纪嘉忆暗暗的道:来了好几天了,她表哥早出晚归的,只交代她在客栈先住着,不要随意出去,难不成今日事情办完了,所以回来这么早?
轻轻的推开门进去,纪嘉忆看见她家表哥站在了窗前,似乎正在想事情,她虽说是大方惯了,不过,奈何今日遇到些不好的事情,也不怎么有精神,
“表哥,你叫我?”纪嘉忆的外祖家是从商的,乌雍的商业这贸易向来发展的很好,也没有商人低人一等的概念,所以,纪嘉忆这个官家小姐跟着他往外边跑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表哥姓邬,名邬昶,商业上很是有天赋,又肯学,现在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却是已经掌管着邬家三分之一的生意了,姑母家的表妹要跟着一起出门,他就带着了,只是,这两日忙于生意,倒是没怎么管她了,今日想着刚好有空,便叫她过来,准备带她出去转转的。
只是,怎么觉得这小丫头今日似乎心情有点不太好,难道是因为带着她来了之后把她放在客栈里,没有让她出去?不过,这小丫头也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啊?莫不是有别的事情?
思及此,邬昶坐下来,道:“你这两人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