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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雪钊营

照天陵 写不出玩意 2964 2024-07-11 19:34

  雪域上空忽然风动,云浮眉头一皱,直觉事态不对,顾不上福满村,连忙遁至远处观察。

  神秘而黑暗的气息自头顶的天空传来,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了。

  雪钊营坐在祠堂中,掀起眼皮波澜不惊地抬头望了一眼,笑道,“这就来了。”

  密室中方陵泽只觉气血翻涌,一股更大的阻力从经脉中反向推过来,她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整个人顿时气虚体弱,提不上力气。

  “是禁制在作祟,要打破这种禁制很难,不能根除就又会卷土重来。”小白道。

  细微的经脉中布满了神秘的禁制纹路,阻碍着方陵泽进一步动作,之前所做的功夫几乎一朝溃败。

  而在福满村外围,已经被浓浓地黑雾气包裹,像一个巨型的黑球伫立在雪域中,引起了诸多大人物的注意,但这动静和气息犹自让他们心颤,但不敢在此时靠近。

  圆罩不过撑了半个时辰便随啵一声轻响宣告破碎,黑气很快就入侵到福满村中,所过之地皆笼罩上一层黑暗邪恶的气息。

  “桀桀,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黑气中传来狞笑声。黑气很快就席卷了整个福满村,原本活灵活现的村民们一夕之间烟消云散,福满村俨然成为一片死地。

  雪钊营不为所动,黑气到祠堂门外时便不得寸进了。

  “你还活着?”声音很惊讶地说道,仿佛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东西,总是喜欢给我们找麻烦,还为难自己,何必呢?”声音又道,仿佛也认定了这老狐狸不会开口回答,转身打量起祠堂来。

  “好地方,下面肯定也有个好地方,桀桀”声音感兴趣地试探道。

  雪钊营抬眼看去,仿佛与黑雾中一个不可感知的存在对视上了,“只有你的话,动不了。”他毫不在意地挥手,黑气也的确不得侵入半分。

  “啧啧,何止我一人呢。”声音低笑,“还有许多比我更害怕的人呢。”

  雪钊营只觉在意料之中,只是落到实处时,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息,自己恐怕护不了多久了,过了千年,还是恍如昨日一般,想要对付方家的人太多了。

  方陵泽对于外界之事一概不知,也不是她这个境界能够接触的了的,经脉强阻让她无从下手。怎么办?方陵泽有些茫然,虽心感时日无多,但面前的禁制却犹如高山阻隔。

  小白道,“还有一天的时间,如果不行就走右边的门吧。”那里应该安排好了下一步。

  方陵泽心中愁闷,鼻子有些发酸,自己修炼真的很难。

  小木也安安静静地思考了片刻后道,“根据我所获得的传承来看,这种下在血脉中的禁制只有一种强行解除的方法。”小木顿了顿,“这种跨越空间的禁制会更容易被血脉浓度更高的人所吸引。”

  “你的血脉浓度我不知道,但想必并不低。”小木又忧心忡忡道。

  “除去神女再世,天地间没人能比她的血脉更纯。”小白适时出声,“转移的法子行不通。”

  小木闻言也噤声了,“方氏的天赋血脉有种对于空间的亲近,这也就是这些禁制能追溯到血脉的原因。”小白继续道。

  “但当初这种诅咒泛滥时我族修为高绝辈都被联手坑杀在天烬中,我一直怀疑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人便能有通天手段来应付这些。”

  “上次在第二试炼境,初代神女的意志传给我了一些东西,她可能希望你看看。”

  白色光团闪动着,蹦出一个更小的暖黄色光团。

  “神灵日照,佑我族姊。”

  一滴金色的液体悬在半空中,方陵泽望去只觉惊异,只一眼,原本以为是实体的液体便扩散开来,形成点点的光流盘旋上升。

  于此同时原本横亘在经脉中的禁制忽然一瞬间飞去,汇聚成制约的枷锁将液体束缚住。

  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息后,禁制与液体一同安静的躺在了识海中。

  灵源突然狂暴起来,在同一时间向所有脉络开始冲击,疼痛来临的一瞬间,密室顶部传来一声爆炸的轰鸣。

  带有穿透意味的邪恶凛冽杀伐之意渗透而入,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着。

  “找到你了。”

  不到半天,密室就要被攻破了。

  方陵泽内心惶恐却动弹不得半分,任由刀意在刹那间伤的自己皮开肉绽。

  灵源迅速的填补上,脑袋中一声嗡鸣,仿佛直接与什么建立了联系,疯狂的灵气鼓动着,识海中掀起巨澜,轰——

  雪钊营退至祠堂正中央,眉间的电弧痕迹中,一轮新月腾空而起,“天赋神技,先退!”黑气中有人率先察觉,连忙呵令撤退。

  “我倒想领教这神技有多大的威力!”也不乏有跃跃欲试者。

  “蠢货。”有人暗自出声。

  惊天的一轮明月自东升起,在一瞬间周遭五百公里的土地立时画地为牢,终年黯淡的月光此时光芒大放,仿若自己才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月光所及之地,纯净明亮而温柔的光辉带着不可抵抗的力量袭来。

  “失了主人的狐狸,狐假虎威而已。”有人唏嘘道,千年前的月之守护可并不是这般的。

  “叮——”颤巍巍地升起半张图,一片苍白的画面,连着这天地都静悄悄地飘起雪来,“这是?”

  “雪花图!快走!”黑气中的身影略带惊惧地急切喊出声,随即转身就想跑。

  但微不起眼的雪花所落之地,即刻成冰,大片的黑气被冰封住,连带着其中的人也动弹不得。

  “残图的威力不大,只消撑过片刻,我们就能任意拿捏他,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有人抵抗同时提醒道,他们现在是一丘之貉,先面对共同的敌人,各自的恩怨此时可以先行不计较。

  雪钊营目光冷漠,不说话,只消加大了力度,便接连有人的惨叫声响起。

  他们的真身远在万里之遥,有的甚至还隔着空间,来的只不过是一些分身而已,因此很快就有人扛不住了。

  密室中全身空落着不着力的方陵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扎穿了的筛子,浑身滋滋地往外飙着血,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不,脸色愈发苍白的方陵泽心想。

  “这才是我方氏的血脉。”小白这时候赞叹道,“不过你快没时间了。”

  方陵泽动了动手腕,全身开始犯凉,她迷糊地想着这会要是在水里早该给她淹死了。

  “陵泽,该动身了。”平稳的声音传来,方陵泽仿佛又觉得有点力气了,爬起身来晃了晃,池子里也没剩多少了灵源了。

  颤悠悠地爬起身,一时间愣住了,是左还是右?

  小白道,“成功的走左边。”

  方陵泽点点头,喘了口气,力气仿佛又用完了。

  雪钊营看着方陵泽有动作后也放下了心来,原本平稳的气息一下子衰落,雪花图犹如一张薄纸飘落在地,被束缚的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雪钊营坐在堂中,容光焕发,这是最后一次启用雪花图了,他好像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在呼唤着他。

  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方氏覆灭,前半生形影不离,后半生他形单影只。

  “狐狸,走啦。”他好像看见她了,在叫他呢。

  我这就来,这就来,他笑了,那双温柔而沉静的双眼永恒地熄灭了神采。

  方陵泽闭上眼,一头栽进门中,时空转移间,门瞬间紧闭住,血气仍旧弥漫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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