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男子也向前虚扶了一下,并言:“我二人只是过路客,不知村中可有屋舍借宿几日,云某会有报酬。”云浮从袖中领出两只小白卷毛羊,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瞅着村长。
离最近的城镇他二人都要飞上个好几天,钱财在这里可是真正身外之物了。
雪钊营侧头望了望身后一干村民,略微颔首,“仙长请随我来。”,转身向福满村中走去。
云浮不经意地撇过村口一块刻着福满村的大石头,圆敦敦的。
寻到了一处住所后,村长拎着两只小羊羔便走了,看上去也十分轻松。
“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余晓婧打转了一圈周围,四五间木屋并在一起,皑皑白雪还在扑簌簌地下落,不用看也知道屋内的摆设和物件必然都是极其粗糙的。
摸了摸手上的镯子,余晓婧吩咐道:“都各自找地方收拾下吧,留两间屋子便可。”
正奇怪云浮怎么没有回应她,一转身他就已经进了一间屋子设下了灵气罩。余晓婧盯着光泽流转的灵气罩,不满地哼了一声,跺跺脚也进了木屋。
……
“村长,那些人看上去很厉害,会不会……?”村中不乏有担心的人在。
雪钊营摆了摆手道,“大家各自干各自该干的事情就行,他们不会随便动手的。”
众村民才安下心来。
待众人散去,雪钊营才皱紧了雪白的眉头,老眼投向远方,心中念叨,“难道就是今天吗?算算年头也已经很久了,若真是现在,倒也不算太迟了…”
咩咩~云姓青年送来的两头小羊羔在角落冻地直叫唤,雪钊营挥了挥手,一道看不见的力量隐晦地落在了小羊的身上,小羊顿时便停止了叫唤,乖巧地趴在地上。
雪钊营望向远处的山峰,今天村子里派出去打猎的一行人还没有回来,已经将近正午时分了,有时候收获多他们也会就地解决午餐。
但没有让老村长等太久,一行人就出现在了地平线的视界里,好像还颇为热烈的样子。
与此同时,木屋内云浮的寻灵宝盘也开始焕发出奇异光彩,云浮拿着颤抖不已的宝盘,双目露出沉思。
挥手撤去了防护,踏出木门,向着指针似要飞离的方向而去。
行至处,云浮收起逐渐稳定的表盘,村民们都聚集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叫呼着,冒着白呼呼的热气。
原来是出门打猎的人捡到了一个灰不溜秋的宝贝。一面是普通黄石般的质地,一面是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见石头内部。
云浮按下躁动狂跳的心,跟随而来的余晓婧奇怪地望着云浮。
云浮挤进了人群,围在一起的村民霎时间都让出了一条路来,透明的那一面在阳光下折射出美轮美奂的光彩,清晰可见的内部里生有一棵刚刚抽条的蓝紫色植株。尽情舒展的枝条上跳动着点点灵光,浑然一株天地灵药的气派。
罗盘这下子安静无比了,云浮心下定了下来,向后略微侧头。余晓婧震惊地望着,突然感觉到云浮的目光,心下发冷,略微后撤了半步,衣袖下的手紧紧
老村长静静地站在一旁,不知何时开始拄着一根拐杖,看着云浮来便立刻知道他想干什么。
先挥了两下手让人群安静下来,随后道:“仙长,此物并不是我等能消受得起的。”说完,福满村里的村民也安静下来,这种东西的确不是他们能留住的,不是今天的这个年轻人就会是未来的某个人。
纷纷叹了口气,些许人直接回家着手做饭了。
老村长等待着云浮开口,云浮也的确开口了,“云某愿以物相换。”
老村长点点头,转身向着村里祠堂所在地走去。
云浮跟在身后,两个人都不担心谁会将东西拿走了。
余晓婧咬了咬嘴唇,自己过于喜欢这个师兄,出门时竟也没有带些有能力的奴仆,父亲给的东西是来保命的,对她这个女儿也没有多大的期待。
如今宝物在眼前,她只敢眼馋的望了望
……
“村长,云某愿——”
雪钊营摆了摆手,道:“我知道有一样东西在你身上有些年头了,就那样东西,就行了。”
云浮顿住了,皱起眉头,想了想他说的应该是自己的寻灵宝盘,跟着自己很久了,自己也靠着它获利良多,不可能因为这次的宝物就割舍。
“老人家,您说的那样东西我是不可能给的,再换个其他的吧。”云浮并不愿意动手,但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雪钊营抬头盯着云浮的双眼,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贪多必失。”
此刻村中又再度热闹起来,原始一户人家的妇人临盆了,各家都张罗着迎接新生儿。
新生儿的出生很顺利,约莫半个时辰后,嘹亮的哭声就响起来了。这声音极具穿透力,传到了村子祠堂中,惊醒了云浮。
云浮醒过神来,身体已经有些酸涩,仿佛维持着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老村长依旧站在眼前,只是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雪钊营听到孩子的哭声后,表情一松,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轻轻一跺。
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结实的地面变得扭曲起来,浩荡的大雪被风席卷着向远方而去,云浮在一瞬间身体一轻随即就飞速下坠。
在被不知名的力量移开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挣脱而出,飞速远去。
余晓婧刚刚在房内静坐了一小会,一股巨大的推力袭来,胸口如遭重击,脑袋也像被重锤敲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移动后坠落在地。
云浮落在地面,胸口发闷,脸色苍白,他感知到罗盘已经远遁走了。
雪钊营面无表情,看见地上放着的石头,伸手轻轻一弹,石头便飞了出去。
云浮正前方突兀出现一个黑口子,一个石头飞出窜进他的储物袋中,安安静静地呆了下来。
余晓婧依旧半趴在地上,喘不过气,取出一颗润元丹服下才逐渐恢复过来。
二人周遭依旧是大雪纷飞的无尽雪域,但是再也没有福满村。
……
雪钊营转过身坐在祠堂下方安置的木椅上,拐杖靠在一边,看着飞驰而来的罗盘,眼眶微热,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啦,伸手接住了罗盘,摸上去犹如黄铜质地的罗盘嗡鸣震颤着。
村民们完全不知道变故,欢欢喜喜地来抱着刚净浴完的婴儿来祠堂寻老村长。
“村长,看这孩子长的多好,白白嫩嫩的。”
老村长笑了笑,放下罗盘,一只手接过了婴儿,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描绘着刻画出一个淡金色的法阵,一颗净蓝色的珠子浮空飘出。
接着整个福满村都安静了下来,原本有说有笑的村民此刻俱化作了一缕缕乳白色烟气涌进珠子里。珠子滴溜溜的旋转起来,老村长低头看着手中的婴儿,小脸蛋红扑扑的,她没有什么变化,此刻乖巧地窝在老村长怀里。
老村长也发生了变化,身形逐渐变得高大起来,身上也长出了雪白色的毛发,头顶生出两只耳朵,化成了一只雪狐的模样,眉中心鎏金度边的淡蓝色花纹闪烁着灵光,双眼中温和而平静。
小婴儿惊奇地看着这变化,睁大黑色的眼睛,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老村长埋头蹭了蹭小婴儿柔软的脸蛋,她便呼呼地凑上去拽拽老村长的毛。
半空中法阵中心的净蓝色珠子逐渐膨胀,外围随着清脆的一声嗡鸣,多了一圈蔚蓝色光环,柔和的光辉如月华一般流淌而下,其中散落点点荧光卷住了小婴儿把她托起来。
狐狸配合的将小婴儿送了上去,随后将圆盘轻轻地放在了小婴儿的身上。
圆盘在接近蓝色珠子的时候就自动漂浮了起来,六个方向上镶嵌的不起眼的灵珠此刻也一一亮起,随后扶摇而上,撒下金光照耀在小婴儿的身上。
小婴儿不安分的动动手动动脚,睁着眼看着天上飘的飞盘,飞盘在扫了一圈后,微微颤动了一下后从半空中跌落,却柔和的着陆在婴儿身上。
淡金色法阵从半空中隐退,蓝色珠子周围浮动的光辉争先恐后地收回,雪钊营伸出手接住了小婴儿,蓝色珠子自动漂浮到婴儿的头顶,而后隐没。
罗盘上的六个灵珠的光芒慢慢黯淡,随后又成为了一件不起眼的物件。
雪钊营将孩子裹严实,又附加了一道微弱的神念在孩子身上,随后抱着孩子腾空而起冲出无尽雪域。
身后福满村的轮廓渐渐模糊然后消失不见。
在高空下飞行的雪钊营看见了在下面走着的云浮余晓婧一行人,向着来时的路走,瞥了一眼便过去了。
云浮心有所感地抬头,很高的天空中一道急速的气流横穿而过,身后一溜的白色云气,蔚为惊人。心里下定了以后提升实力,再去寻找那个村子。
但这个村子再也不会被找到了。
雪钊营将婴儿送到了一户行医人家的草屋前,将罗盘化作一串小小的物件,用红穗子串了放在小女婴的身边。
末了在草屋后的山上圈了一块地方,放了些可能需要的东西,随后隐藏起来。
临行前,雪钊营站在草屋外的竹林中,看着屋内走出来的人惊奇地发现地上的婴儿把她抱起来后,一转头腾云驾雾火急火燎地走了。
……
今天黄老道一直叨叨念念总觉得有大事情要发生,在屋里走来走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想着出去透透气,便开了门。
这一开门,就有小孩子的哭啼声响起来了,呜哇呜哇的,他低头一看,一个长不过他手臂看上去轻飘飘的小婴儿在地上哇哇地哭闹。
这下可烦了心了。
黄老道弯腰将小婴儿抱了起来,果然是轻巧,抱起来丝
想着自己也没娶妻生子的念头,倒不如就将养这么个,以后也好养老送终。
将小婴儿抱会屋里,隔绝了屋外风刀子,此时整值一月初,外面冷的紧。
这会又犯难了,孩子这么小是需要哺乳的,自己还得时常去麻烦别人家吗?
黄老道左右思量,将孩子抱着,过了件貂绒披风去了离住处一里地的镇子里。
大冷的天大多商户都关门落了锁,黄老道又赶往集市处,幸好几家的牲畜场还开着,供来人选牲畜买卖用作吃或用的,不过只有大户人家才买来作吃。
黄老道选了其中一家,看准了一头小母羊,牵了回家。
回到家黄老道准备着手挤点羊奶给小乖乖喝,把小乖乖放在床榻上,又觉得自己这把硬骨头睡得床会硌着,又铺了一层床铺,再垫上自己的貂绒披风,这才把小乖乖放了上去。
拿着吃饭的小碗放在地上,直接上手捏住开始挤羊奶,“啪”猝不及防地被吃痛的小母羊后腿给踢中了,黄老道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爬了起来,力道轻柔了许多,但多次仍不见一滴羊奶。
黄老道脸色阴沉了下来,抬脚踢了一下小母羊的屁股,随后小母羊也生气的一蹄子打翻了他吃饭的瓷碗。
“哐当—”
黄老道叹了口气,只得暂时放弃,转身去看看床上舒舒服服躺着的小乖乖,脸蛋红扑扑的,吃着自己的大拇指。
小乖乖肯定饿了。
这时,黄老道注意到了小乖乖身边有一个吊坠,红绳子穿着一个黄铜罗盘,罗盘背面有一个小小的方字。
黄老道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舒出一口气,他的仇家没有姓方的,总不会替仇人养孩子,那就先这么养着吧。
将吊坠妥帖放好收起,抱着小方二次出门去同镇里找人家要奶吃。
小方很乖,窝在黄老道的臂弯里嗦手指,偶尔挥舞两下小手指,这一天找到一户人家给钱来哺乳小方,再回到家已经都是傍晚时分。
各家各户升起袅袅炊烟,冬天里也就这一副景象有点温情的意味。
一夜过去,南阳城空前的繁盛。
南域有头有脸的大宗门都已经到场,没头没脸的小宗门也陆续入城。
方陵泽早早起了床赶向南阳城中心,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花费了些功夫才算到了地方。
五扇光门亮着,朝云宗,大陈府,唤灵庙,东山三教以及散修联盟各一扇。
愿为散修开个门着实是难见的场面了,方陵泽心中一股暖流,腾出个地真是大气,她还是敬佩的很。
不过进入散修需要竞争名额,各个境界皆有十个,方陵泽就跳上了一旁的比武台。
“金谷境,方翠花。”她这么报的名字。
“古雷栋请战!”
……
“下一位。”
数十场后都没人将方陵泽给打下来,实在是打架太猛了,用刀的时候你招架不住她的刀,不用刀的时候横冲直撞力气大得惊人,抓住就是一顿乱锤,上天她有步法,下地就得挨打。
方陵泽以为这局稳了后又有一个人从人群中站出来,生的花容月貌,跳上了擂台。
“赶紧给本小姐腾位置。”一张嘴就不那么好看了。
粉粉的小裙子真好看,方陵泽笑了笑,收起了长刀。
围观群众已经有人不忍再看,这么可爱的美人就要被糟蹋了。
迅捷如风般的近身,伸手按住小姑娘的肩膀,小姑娘正睁着眼睛惊讶她的速度的时候,方陵泽邪魅一笑,将小姑娘抡了起来。
抡大锤一般的打人方法,美感尽失。
“放开我妹妹!”很快就有人怒吼一声,噔噔噔又有人上了台。
“原来是花式兄妹两个。”台下人当即就认了出来,看来是城中有名的人物。
“好。”方陵泽当即乖巧的放下了鼻青脸肿的花妹妹。
“妹妹!”花哥哥心疼的跑过去抱住人事不省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方陵泽挠挠头,“对不住大兄弟,俺翠花只有一身蛮劲,想同这妹妹亲近些。”
“你这个狠毒的妇女!我要和你决战!”花哥哥愤怒地出声,壮硕的身子噔就站了起来,花妹妹被人接了下去。
花哥哥抡着一把巨斧向方陵泽当头砍去,方陵泽迅速抽出长刀抗住,“噹—”一声震的人耳朵生疼。
这力气好大啊,跟当初的金人有的一比,不过对付如今的方陵泽就有点不够看了。
方陵泽抗下这一斧后轻轻一挑,花哥哥就有些控制不住斧子被带的连连后退。
“再来!”花哥哥继续抡起大斧,身子却一下子灵活了起来,同方陵泽过了个五招半。
方陵泽越交战越是心惊,这呆子的力道越来越大,有时候震的她手臂发麻,可能是个走体修的路子。
“他的肉身修为比你还略胜一筹,现在是凭蛮力干,掌握了法门后你近战不是他的对手。”小白分析道。
方陵泽听了倒是蛮惊讶的,当即收了长刀躲开一斧,直接跳离同时出手缚灵困住了花哥哥的双腿,麻痹效果启用后花哥哥也无力再反抗。
这花家的兄妹是挺惨的,一家除了两兄妹惨遭灭门之祸,哥哥心智有限又爱妹心切,妹妹生的貌美遭不少人觊觎,兄妹俩当真是过的极为艰难。
方陵泽并不知晓其中缘由,但她得进入那个光门,因此说了声抱歉就将花哥哥送下了台。
一出闹剧后大家都不大愿意上台,车轮战有不敌之嫌,更何况方陵泽的实力也是有的。
“我来。”人未至声先到,爽朗地话音刚落,人就到了台上。
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是秦五郎,”台下有看客分辨出来了。
“翠花小姐,我与你过三招,三招你若扛得住我便认输。”秦五郎很有风度地说道。
方陵泽不为所动,点点头,持着长刀直接拼杀过去。
还接他三招,她一招就给他干下去。
秦五郎才刚拱完手,就见面前长刀刀光一扇映出他惊异的脸,怎么先出手?还这么快。
无可匹敌的力量与速度,灵光在刀尖绽放,秦五郎只得拿出武器面前抵抗这一击。
一击惊风雨,擂台被劈砍出一个大口子,秦五郎人已经到了台下,犹自惊魂未定。
想了想他终究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喊道,“我们再打一场。”
方陵泽戏谑地看着,点头算是答应了,走不过两招又被扫了下去。
秦五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花哥哥都和这个翠花过了几招,自己这么一比可就是啥也不是了。
方陵泽不管秦五郎的脸面,她看着擂台旁的沙漏,已经走到了尽头,她争取到了这个名额了。
“南域的天才不会少,即使是散修中也不会,怎么都这么菜鸡?”方陵泽内心疑惑。
“散修是个联盟,说的好听是散修,其实也是个大宗们,那些真正的天才不需要耗费功夫争取这些,自有人送上门。”小白道,“千百年来如此。”
方陵泽觉得有道理,可能进入光门后的世界,那才是强者的世界吧,她兴奋的暗搓搓手。
得到名额登记后,就可以进入光门了。
方陵泽满怀期待地踏入光门,光门后是犹如世外星空一般,数百个平台上都已经有着为数不少的人。
“怪不得遇不到厉害的。”方陵泽恍然大悟。
选了一处平台坐下等候。
大多数的平台上都是这般安静的,也有人兴高采烈的交流或者组队,但和方陵泽没有多大关系。
待到半个时辰后,进入的光门骤然关闭,人群沸腾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巨大的石碑取而代之出现在了眼前,所积累的名字按照顺序往下。
五个境界内各有前十排名。
但是方翠花并没有出现,因为散修内定人员早已排好序了,轮不到她的位置。
“今年这么多人啊。”有人感慨。
“今时不同往日,听说小中央那边有动静了。”立刻就有人回答道。
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光门世界内也出现了一座高塔,只有一半,另一半并没有显露出来,让人疑心是断的。
“通天塔!”小白惊道。
“通天塔?”方陵泽疑惑不解。
“是初代神女赠予林家的宝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白惊讶而不解,后又愤怒,“这是对我方氏的不尊!”
“可能林家也出事了。”方陵泽看着美轮美奂的通天塔道。
小白一下子也就沉默了,的确林家可能出了事,不然也不可能任由这等宝物流落在外。
“试炼境与通天塔都是齐名的宝物,我族神女与林家家主乃莫逆之交,这才将宝物亲手转赠,且约定俩家子弟可以共同出入。”
方陵泽若有所思,那其实眼下站着的都是分杯羹的。
“看这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方陵泽看着周围人再正常不过的神色。
“塔内通天锁还在。”小白感受了一番后道。
方陵泽询问,“什么是通天锁?”已经有人陆续飞下平台进入了通天塔。
“掌握通天锁就可以掌握通天塔。”小白解释道,“通天塔是个试炼之地的同时也是无上至宝。”
方陵泽表示了解,随即也飞下了平台进入通天塔。
通天塔名为塔,实际上内里空间不知凡几,不愧是和试炼境齐名的宝物。
门内自成一番天地。
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照,底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上有各式各样的尖顶塔立着。
“道友,一起走吗?”很快就有人上前约她组队了。
方陵泽笑着拒绝。
“每座塔内都有宝物,爬到顶就可以得到,别人时间有限争夺一座就行,你可以多试试。”
“我可以多试试?”方陵泽这下有些疑惑了。
黄老道虽说向来性格比较古怪孤僻,但有时心里还是羡慕的紧。今时今日,他心中也落了一份踏踏实实的期待和安心。
屋外和后山都是他的药草和菜园子。随意摘了点青菜,在大锅炉里生起火,撒点盐巴熬完粥,晚餐就可以对付了。
临行前给小方哺乳的妇女还说了,让他注意给孩子换尿布,孩子哭了一般就是得换了。
黄老道一边吃着青菜粥一边想。
等到黄老道收拾完,看着熟睡的小方,把灶里剩下的木炭倒进火盆里,搬到靠近床榻的位置,黄老道这才脱了鞋子上床,将小方圈进怀里。
小方熟睡的时候呼出的热气打在黄老道的脸上,黄老道觉得心安极了。
想想以后还要经常麻烦别人,为了这一刻的心绪倒也算值得。
……
等到小方平安长成七岁的时候,可以迈着小粗腿在黄老道的药园子里跑来跑去。
为着她能吃上几口肉,黄老道有时候会去镇上集市买点肉回来吃。
那头在小方小时候买回来的小母羊,黄老道也没宰杀了,现在小母羊也长大了高了,小方呢每天无事可做就背着竹篓子去割点草料。
生于荒野农村的孩子,六七岁的时候都很调皮好玩,喜欢到处乱窜,这个时候他们也帮不了家里的忙。
小方也喜欢往村里跑,经常性的黄老道会给她备好几枚铜钱买点糖吃,给多了怕有心人惦记。
一来二去的,和小方玩的人就多了起来,都小方小方的叫着,突然一天割草的时候就有人问,“小方,你就叫小方吗?你的大名
“然后你再告诉我们!”
“好!”
小方郑重的点点头,小的时候取小名好养活,但是有了大名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好像并不是爷爷亲生的呀,但也得有个自己的名字。我喜欢桃花,梨花杏花,百合也喜欢,取个花名就可好听了,小方心想。
爷爷知道的更多,还有很多开花的药名我也很喜欢呀,小方犹豫了,挥舞着的小镰刀,“唰—”手上开了个口子。
但是小方也没感觉到疼痛,手上都沾满了泥巴,一直持续不断的喂养,家里的小母羊长的可肥了。
待到分别小伙伴,背上自己的小箩筐回到家里时,爷爷正在田间忙活着给药园松松土。植物要透气儿了才能呼吸好,要不然一整天闷着对谁都不好,但后院也有一些是不需要经常松土的。
小方把箩筐里的草倒在了小母羊旁边,然后背着空箩筐去找黄老道。
黄老道抬起头,放下手里的小铲子,拍了拍泥巴,问,“咋啦?”
小方挠挠头,“爷爷,我的大名叫啥呀,我的小伙伴想知道我的大名,我都知道他们的大名了。”
黄老道也挠挠头,“这爷爷也不知道,不过爷爷可以给你取一个。”
小方点点头,仰着头看着黄老道。
黄老道蹲下来与小方目光齐平,摸了摸下巴,道:“小方想要取什么样的名字呢?”
“我喜欢花名,桃花,杏花,梨花呀,还有爷爷种的草药,都好听!”小方不假思索地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决定听从爷爷的,因为大人都比较有道理呀。
黄老道仔细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草率,但是村里的孩子取得名实在不具备参考性,太难听了,自家小方肯定不能这么胡乱起。
黄老道低头看了看地面,他种了各种草药,此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有些多有些杂,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什么来。
看着小方期待的样子,黄老道想,也就
“爷爷给你取个名字,方陵泽怎么样?”
小方眨巴眨巴眼,好像有点帅气呀,“我喜欢。”
黄老道也煞有介事的点头,“好,今晚吃顿好的庆祝一番。”
小方也学着爷爷的样子认真的摸着下巴点点头,随机又笑了起来。
小手往衣服兜里一揣,摸到了一把省下的买糖钱,听说镇子上有新来的卖糖葫芦的,她有点馋了,随即向爷爷告辞,去村里找几个同去的伙伴结伴向村里去。
黄老道继续埋头专注于侍弄药草,他很放心这附近邻里的人家,小方显然也是个有主意的。
带着四五个小伙伴东扯扯西扯扯,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很愿意和小方一起玩的原因就是,她的零花钱很多。
此刻站在了卖糖葫芦的摊子面前,看着他将做好的一串糖葫芦递过来,小陵泽已经馋的不行,刚刚一路来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大名告诉小伙伴啦。
有了大名就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行事了,小陵泽有了身为长辈的觉悟。
于是将糖葫芦递给了一旁同样眼馋的几个小伙伴。又自己买了一串在旁边等着。
这时候一股妖风,似乎比都要冷的寒流来了,吹的人不禁打寒战,小陵泽也抖了一下。
卖糖葫芦的也抖了一下,随后身形一僵,手上动作愣了一晌,眼中的神色变得黯淡。
一只手继续卖弄花样式的给糖葫芦拉出糖丝来,另一只手变戏法一般取出一个青澄澄的果子放在一边。
“小姑娘,给,还有这个果子,是看你可爱免费送给你的哦。”卖糖葫芦的摊主热情的招呼着。
小陵泽惊讶地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巴,接过糖葫芦,也接过了果子。
道:“谢谢!”
那人又紧接着补充道:“这果子要放几天才好吃呐,别着急吃了呀。”
小陵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补充道,“谢谢!我以后肯定经常来你这买糖葫芦。”
“好嘞,小姑娘真可爱。”
小陵泽欢快的将果子收进怀里,舔着糖葫芦外面的糖壳,和几个小伙伴走上回村之路,身后买糖葫芦的摊主摸了摸脑袋,“我这是咋了,感觉好像走神了?难道年纪大了走神了?”
靠近集市的一处山巅,雪白的毛发随风飘扬,雪钊营看着山脚下热闹的场景,和小陵泽开心的离开,转过身子也轻快的迈着小步伐走了。
待到再回家里的时候,黄老道已经开始准备做饭了,刚升起火,此时是一天正午时刻,这么冷的时候晚上来一顿大餐固然很舒坦单对于老人和孩子来说不如一顿好的午餐更令人愉快。。
黄老道从菜坛子里掏出了块压菜石,用筷子把里面的腌好的小青菜杆给夹出来。
今天做道过年寻常人家才会吃的咸菜牛肉。
将锅烧热,把凝固的猪油给熬化熬热,然后将小青菜杆子倒进锅中,一瞬间锅内就升起了腾腾的白烟,咸香辣味热气腾腾,活灵活现充满人情的味道,黄老道舀起一勺水向锅中加去随即盖上锅盖闷煮。
将早先就泡了有些时刻的牛肉拿出,放进另一口锅,加了满满半锅水盖上锅盖。
黄老道又急忙来到锅灶前添柴吹火,火烧的旺旺的,小陵泽就是在这个时候踏进的厨房。
闻了闻鼻尖耸动的香气,小陵泽顿时觉得糖葫芦也失去了风味了,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扔了签子。搬来小板凳坐在炉灶前取取暖,又觉得实在是令人享受的折磨。
大火火力下,很快,黄老道就把青菜杆子给盛了起来,落进满满一个大碗里。牛肉还需多煮些时候。
黄老道径自去取另一间空屋子里晒干晾着的各类辅料,不需要提味儿了,但还需要鲜香点,取来放进了同牛肉一锅煮。
另一锅火还在烧,黄老道稍微趟水洗净后准备炖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