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这瑞王也太不知礼数了
秀儿也知道自己没法和小蝶跟倩儿相比,否则夫人也不会选择带她们,而把她留在府上伺候老夫人。
她抿了抿唇,擦擦眼泪,道:“你就说吧,我要学多久,才能跟她们一样厉害?”
成季一噎,小蝶跟秀儿都是五六岁时进府的,已经跟随侯爷快十年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秀儿深呼吸一口气,“没关系,你说吧,我能接受。”
成季试探道:“若是天赋极佳,或许只需要五年。”
秀儿两眼一翻,人往后仰。
成季赶紧接住她,瞪大了眼,一边掐她人中一边大喊:“秀儿!你醒醒啊!秀儿!”
……
城门外,浩浩荡荡的赈灾队伍排了足有百里。
谭越鼓舞众人的激昂誓词结束后,君晚宁所乘的轿子才姗姗来迟。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来迟有些不合适,所以不想引人注意。
她特意绕到队伍靠后些的位置再下轿子,但还是被城墙上的谭越察觉。
鲜衣素妆,装扮并不显眼,却是让人于千万人之中一眼看见她。
谭越心中隐隐期待,她此去岳州,会带回怎样令人惊喜的结果。
君晚清见谭越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个地方,不禁好奇:“越哥哥,在看什么呢?”
谭越莫名生出几分心虚,笑笑摇头:“没什么。”
君晚清觉得他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便朝他看的方向细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人群中正与谭煜交谈的君晚宁。
她顿时恼道:“这个沈梦瑶未免太不将越哥哥放在眼里,如此重要的启程之日,她竟然来迟。”
谭越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无妨,只要不耽误大事便可。”
君晚清震惊地看着谭越的侧脸,心脏很快就被紧张和慌乱吞噬。
越哥哥为何待沈梦瑶如此温柔,如此包容?他不是最专一,最爱君晚宁了吗?
现在她就是君晚宁了啊,越哥哥眼中应该只有她一人啊,怎能容得下别人?
难道说,即便君晚宁如今已经变成了沈梦瑶的模样,他还是会被沈梦瑶身体里的君晚宁所吸引吗?
不,不能再让沈梦瑶出现在越哥哥的面前了。
她必须死,必须马上就死!
君晚清克制着因愤恨而变得激动的呼吸,她垂眸算计着,杀戮的念头越发汹涌。
谭煜笑看着方下轿子的君晚宁:“琉云夫人,怎么没见侯爷来送送你?”
君晚宁假装没听到他话中的阴阳怪气,询问道:“瑞王可是找他有事?”
谭煜走近后,伺候在君晚宁身侧的倩儿和小蝶都瞬间面露警惕。
谭煜笑着摇摇头,“本王只是感到奇怪,平阳侯竟舍得放如此娇俏美人去岳州涉险。”
“不阻挠也就罢了,也不见他来送送你。”
君晚宁亦笑:“我也挺奇怪,瑞王身侧为何不见云侧妃相伴。”
“王爷此去岳州,山高路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云侧妃对王爷情深义重,定然不放心你在外受苦。”
她故意朝谭煜身后顾盼,疑惑道:“咦,她没有跟过来伺候王爷吗?”
谭煜一愣,很快又摆出一副纨绔浪子的模样,笑着向前凑近了些。
他低声道:“这话本王听着怎么酸溜溜的,琉云夫人莫不是在吃本王侧妃的醋?”
君晚宁皱着眉头,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身侧的小蝶和倩儿立即上前,挡在她面前,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瑞王说笑了,我已嫁做人妇,与瑞王并无任何瓜葛,吃哪门子的醋?”
“我还有事,瑞王请自便。”
说着君晚宁直接行礼告退。
谭煜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漠疏离,眼中含笑,对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身边的随从未见过他对哪个甩他脸色的女人如此和气过。
不,不仅是和气,已经是格外宠溺包容了。
他在意外之余,还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小蝶埋怨道:“这瑞王也太不知礼数了,言语那般暧昧,这不是坏夫人名声吗?”
倩儿深深地看了小蝶一眼:“小蝶,你小点声,这可不是在平阳侯府。”
“别人如何那是别人的事情,咱们不能先落人口实,仔细给夫人招惹麻烦。”
小蝶立即捂嘴,“奴婢失言,请夫人责罚。”
君晚宁对倩儿的稳重十分满意,此去岳州办的事非同小可,她身边正需要这样细心周到的人。
此行她们跟谭煜接触的机会还多着,现在还不到恼的时候呢。
她对小蝶道:“无妨,下次注意些。”
小蝶松了口气:“是。”
君晚宁并不动怒,她幼时就已经认识谭煜,自然是知道,这是个有多难缠的人。
他是谭家的一个意外,生在书香门第,却尚武,一身的桀骜不驯。
而谭越则刚好与他相反。
谭越被家族视为荣耀,常常被长辈拿出来当说教参考。
但是谭煜不仅没有因长辈的训话而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流连花楼酒肆,结交江湖人士,给谭家蒙羞。
单从他不服管教的做法来看,便知此人对谭越没多少好感,朝堂上的兄友弟恭,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君晚宁在演武场上践行宴当日,没有见到谭煜的身影,便已经猜到,谭越对谭煜有所防备。
否则在传出西陲战乱的消息后,谭越怎会放着亲弟弟这么个武才不用,反倒在这个时候将他送去危机四伏的岳州?
无非就是兵权易给难收,赈灾既劳苦,回报又少。
做得再好,最多也只能得到百姓的几句赞扬。
君晚宁去和几个太医打了声招呼,便上了赈疫队伍中为她专设的马车,前后是狄菁特意调来保护她的禁军。
吉时一到,队伍即刻出发。
君晚宁的马车很宽敞,里面设有摆放茶具和笔墨的几案,一张铺好狐狸皮毛的小榻,零散坐席足足可容纳八人。
倩儿和小蝶蹲在几案旁,一个沏茶,一个摆放点心。
小蝶很是兴奋:“朝廷给夫人备的轿子当真豪华,奴婢原还担心,路途遥远,夫人会坐马车坐得身子不适呢。”
君晚宁不是第一次坐这种马车,因此并不感到新奇,反倒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