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没能进院子,不代表今晚也进不去。”朝隽琰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串金刚菩提,他神色依旧,不为所动地一颗一颗捻着手中的珠串。
许沅细看,竟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二十一瓣金刚菩提子,干净、纯粹的菩提手串,没加金玉,也没加绿松石或者蜜蜡缀饰。
金刚菩提子,冠佛教“金刚”之名,佛教密宗修行修炼时常以之为念珠,系佛教圣物之一。原产地主要在南亚的尼泊尔和不丹等亚热带地区,尼泊尔在唐朝时曾是中国的属国,当时,这个地方叫“尼婆罗”。
佛教创始人瞿昙义成,即释迦牟尼是迦毗罗卫国净饭王之子。而现代考古队已经确认,迦毗罗卫城的王宫遗址就在尼泊尔国~古尼婆罗中西部省迦毗罗伐斯堵县提劳拉柯特村。
所以现代有专家说:尼泊尔就是佛教的发源地,是佛祖释迦摩尼成佛的圣地。
佛教的宗义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祛恶扬善~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劝导世人不要做恶做歹,要奉行善行。
菩提子本身坚硬无比,又经过佛教寓意的加持,便成为了无坚不摧,拥有摧毁一切邪恶的力量。
惩尽诸邪,荡涤乾坤~这便是朝隽琰一直追寻一直践行的信仰吧?
许沅飘远的思绪因为朝隽琰往这边指了指而收回来。
“你说,像那样的美男子落到你手里,你把人交上去算不算大功一件?这么大的功劳够不够进到内院去?”
艄公顺着玉面青天手指的方向,一眼看到了斜瞪过来的少年,眉弓圆润的齐整眉毛下面,一双淬着狠意的狐狸眼,微翘的眼角就像一条能勾魂的丝线。分明是含着狠劲的警告,但却更显得他魅惑,风情无限摄人心魄。
“美!有了他,自然能进去,但进去一个人,有什么用?一旦里边人发觉不对劲,内外夹击,你们同样讨不了好。”
许沅感觉到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那艄公说着话,眼睛却色眯眯的直勾勾盯着齐煦。
许沅冷眼瞧着,只觉得这样的眼神挂在人身上,完全是赤裸裸的奸视和淫亵。
放开齐煦的手,许沅走到朝隽琰面前:“青天老爷,小孩子能成什么事?你看我这张脸,可能凑合用一下?”
“小姐~”齐煦心头一颤,不自主的要阻止小姐,话脱口就见她冷眼扫过来,封了他的后边的话。
“许沅,你别闹!”朝隽琰被许沅的意思吓了一跳。
直到许沅出言,艄公才第一次在玉面青天的脸上看到了别的表情,但也只不过是拧了一下眉头。
“我这么不堪看吗?”
许沅故作伤心的单手捧着右颊,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含笑对着朝隽琰。
朝隽琰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事情~他从没有认真端详过许沅的容貌。
在旁人嘴里听多了对另一个人的叙述,对另一个人再素不相识,其形象也会在听者脑海里有个大体的轮廓,最后在与真人碰面后,直接明朗生动起来。
许沅于朝隽琰就是这样。
他听了许多关于她的事,有好的有坏的。但今天接触下来,发现她就像许昀潇夸的那样,机敏,勇敢,善良,细心。
这些词说的都是她的性格和品质,对她的容颜,没人说过,他也没特别留意。
现在,许沅冲他仰脸笑着,柳眉如黛,杏眼似星,鼻梁小巧,鼻头圆润,一张樱唇嘴角弯弯。线条匀称柔和的鹅蛋脸使她看上去灵动乖巧,完全和她飒爽果断的行事作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长得很灵秀,而且越看越让人喜爱。但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就像朝隽琰所表达的一样,许沅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绝世美女,她的美,属于恬静和岁月静好那一挂,初时觉得亲和,时间越久越能让人安心,越看越觉得耐看。
“大人先把自己排除的原因我想我知道,应该和你‘赛潘安’、‘玉面青天’的称呼有关。不管是‘赛潘安’还是‘玉面青天’,因之慕名求见的人少不了,大人的脸太好认出来了,所以你首先排除了自己。但是殿下,现在除了我,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去。我不是殿下钦点的最佳人选吗?”齐煦先后听了朝隽琰和许沅的话,心一横做了决定,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
“你可以吗?”许沅扭头扬起一边嘴角语带讥讽的嘲问。
“可以。”他知道小姐故意激他是想保护他替他进去。但就像六殿下说的,不能让小姐去冒这个险。
许沅突然扣住艄公的左手腕,拉着他老茧粗厚的手贴到齐煦脸上问:“这样可以吗?”
“可以。”虽然反感,但他能承受。
许沅掌着艄公的手一点点下滑,落在他白嫩的颈窝,并用指腹不规矩的打圈、摩挲。
“这样可以吗?”许沅硬着心肠不管齐煦脖间连绵凸起的鸡皮疙瘩,扬起的一边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冷笑。
齐煦咬着牙,梗着脖子就不说话。
许沅掌着艄公的手不放,贴着他脖子、锁骨继续下滑,然后来到胸口……
“这样可以吗?”
齐煦仍咬着牙,身子微微颤栗。但还强撑着不说话。
许沅狠了心,掌着那艄公的手,从他肋下摸下去,如蛇蠕动过修长的腰部,又从腰窝处往下爬到他股上不动。
“这样也还可以吗?”
许沅自己不知道,她自己的声音也是颤的。
齐煦面色如灰,双眼倔强的死盯着前方的黑色。
扒在股上的手掌张开,五指在少年的臀肉上揉捏……
终于,那孩子像身上沾了一堆毒虫蛇蚁一样,死攥着两拳惊恐的后退,不停的跌跺着双脚,嘴里牙齿不断的上下磕碰。
许沅狠狠攘开艄公,一把将齐煦拉进自己怀里,抱住他筛糠似的身子,下巴抵在他头顶一遍一遍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不可以!我不可以!”
犟驴一样的少年,终于闷在许沅怀里呜咽着服了软: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