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齐姑娘是怎么回事?”
闻言,萧骋手撑着下巴郁闷的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从你来了杏源堂之后她便一直对我爱搭不理冷冰冰的了。”
“她似乎对你我都有敌意。”陆郅铭缓缓开口道。
“就像,惜儿对我一样。”
“程姑娘对你有敌意那是因为对你有所误会,可她与我们二人有什么误会?为何对我们也有如此大的敌意?”
“总不可能是猜到了你与程姑娘的关系了吧?”萧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陆郅铭摇了摇头“左大夫与许兄弟二人并不知我的来历,齐姑娘看样子也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惜儿应当是没有与他们提过我的。”
“她看我不顺眼可能只是因为,我是惜儿厌恶之人的原因吧!”
“今日我在溪边碰到楚恬了,她问了你我的情况,得知我们如今与程姑娘在一处后便问我你们之间的事情解决好了没有。可如今看来,我们如今与她们的关系压根找不着机会开口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人就在这儿总能找着机会的,楚恬与尤默如今人已在云芙镇了?”
“不错,不过楚恬说她与尤默现在暗处暂时先不露面,她还说什么该处理的事情她与尤默都处理好了,想了想应该指的是黑枫寨那群土匪的事。”
“也好,省的我伤好了之后再去找他们一次。”
萧骋看了眼方才许安恒送来的饭菜,便道。
“先吃饭吧,不然饭菜都该凉了。”
“我怎么闻着隐约有一丝花香。”
“是齐姑娘做的槐花饼。”
说着萧骋递了一个给他,陆郅铭接过闻了闻。
六年了,他如今对她的喜好一无所知,甚至都要到了通过别人的口中来了解她。
她如今性格沉稳,是杏荫门能力出色的大师姐,杏源堂名声在外的程大夫,喜欢槐花饼……
吃完饭后,程惜然便想起来了该给陆郅铭换药取纱布了,但她又不愿前去便收拾着碗筷帮齐苓若洗碗去了,走时提醒了左羽纶一句。
左羽纶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神色同样反常的齐苓若,越发觉得他这俩个师妹近几日越来越奇怪了。
这陆公子与萧公子二人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吗?
左羽纶到了二人房间,为陆郅铭拆下眼上固定的白绫,取下敷在眼上的纱布,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情况不由道。
“师妹的手法看着比我的要细致多了,这眼睛的情况看着也比前几日要好多了。”
虽然顾及到程师妹与这位陆公子可能有些不快,但陆公子在云州时好歹救过她的性命,再者说身为医者怎能因为自己的一些私人恩怨便置病患于不顾呢?所以他对陆郅铭萧骋二人说了句。
“我可能会比较忙若是该换药了我却不在,你们找程大夫也是一样的,别看她平时不苟言笑,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
“这点能看出来,今日还是程大夫为我说的好话呢。”萧骋下意识的接话道。
倒是让左羽纶有些好奇了,一边棉花蘸盐水用竹镊拧干擦拭着陆郅铭眼周干涸的药渍,一边问道。
“哦?发生何事了?程师妹为何替萧公子说好话?”
“这……”
想到齐苓若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萧骋下意识的闭上了嘴,生怕自己再与她的师兄说一次她身高的事被她听着了自己怕是没好果子吃。
便挠了挠头含糊其辞的说道。
“就是今天下午与苓若姑娘闹了点不愉快,惹她生气了。”
左羽纶想起方才她的反应不禁低笑,道。
“难怪。”
左羽纶让陆郅铭睁开眼,拿了个橘子在他眼前道。
“陆公子,你现在睁开眼看看,可能看到什么东西?”
陆郅铭听话睁开眼,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周围是暖色的烛光,他勉强能看到自己面前有个人,还有一个橘红色的东西。
“能看到光亮,人影却都看不清楚,一片模糊。”
“放心,你面前之人是我,你现在再看看我手中可有什么东西?是何颜色?”
“有个橘红色的圆球,具体是何物我看不清。”
“好!”
左羽纶放下手中的橘子,边收拾着用物边对他说道。
“如今你的眼睛能看到光亮,颜色,说明视物功能已经在逐渐恢复了。之后我再给你的外敷药中再加一味明目的药草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恢复视力了。”
“多谢左大夫。”
“应该的,那你们早些休息,我便先走了。”
“慢走。”
*
春日的夜晚便已经有了星星,程惜然有些睡不着便开了窗趴在窗边望了许久的夜空。
不一会旁边屋子里的齐苓若也开了门朝厨房走去,见她端着一杯水掸了掸阶梯上的灰便坐下了,也是望着夜空发呆。
回眸间却见到了程惜然也靠在窗边,两人此时都见到了对方,程惜然出了房门来到她的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掸了掸灰坐下。
“师姐,你也还没睡啊?”
程惜然看着那棵大桃树,鼻尖萦绕着院中其他花草的花香,微风轻轻拂过惹得人脸上痒痒的,这样的环境倒是让她的心情感到尤为舒畅。
“睡不着,又碰上这样的良辰美景便开窗欣赏了一番,你呢?你怎么也没睡?”
“屋中没水被渴醒了,出门来又被这阵风给吹清醒了。”
“既然都睡不着,那便一同看会儿星星说说话吧!”
“好!”
可是接下来的两人却是都望着夜空花草,谁都没有出声。程惜然的目光突然就落到了对面屋子上,想了想,先开口道。
“好像这么久以来,我好像都没有和你们说过我自己的事情。”
闻言齐苓若侧头看向她聆听着她的下文。
“我来自煦京,有个做高官的父亲,我的母亲生下我后便被我的后娘推入了湖中溺死了。在我两个月时我后娘所生的妹妹出生了,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我叫程惜儿,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名叫程玉儿。从小我就被所有人蒙在鼓里,他们都告诉我我娘是难产去世的,直到后来我长大了在我舅舅的府邸里遇到了隐忍多年我娘身边的婢女,她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