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都城。驿馆。
蓝钰说完看着蓝正硕,并不说话,顿时气氛很冷。
蓝正硕低头之际眼睛里都是狠戾之色,但是再次抬头看向蓝钰时,却波澜不惊般的隐藏了情绪。
蓝钰看看蓝正硕问:“皇叔,本王的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说皇叔根本没有向父皇坦诚你南郡的实际状况?”
蓝正硕瞬间黑脸,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蓝钰言语如此犀利。而且句句都是击中问题关键。蓝正硕脸色铁青回答:“敢问七皇子,臣治理管辖南郡,是否有权做主南郡所有大小事物。有权分配使用南郡资金周转?”
蓝钰肯定的回答:“皇叔问的好。有权做主。”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蓝正硕,神情淡淡,让人看不出蓝钰的意思。
蓝正硕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逼问蓝钰:“既然臣有权做主,敢问七皇子,本王贪赃枉法从何说起?”
蓝钰并没有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他虽然言辞犀利,但也句句在理:“皇叔当然有权做主南郡的事物,不过那也是建立在不违背北越国法律法规定范围内。难道皇叔认为自己高过律法,高过父皇吗?”相比蓝正硕的咄咄逼人,蓝钰更加淡然淡定。
蓝正硕起身鞠躬行礼:“臣自是不敢。”此时他的眼中波涛汹涌,杀意疯狂滋生。却在低头之际,掩饰过去。再次抬头看着蓝钰时,眼里完全没有了方才涌现出来的杀意。
蓝钰神情淡然的看着蓝正硕开口说:“皇叔,免礼吧。南郡过去五年的财政收入与支出,皇叔列一个详细的明细给本王。本王看过之后在与皇叔详谈。皇叔认为如何?”
蓝正硕眼中顿时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色,他眉头紧皱对蓝钰说:“这个方面的问题,臣无法附议。臣每年已经像国库缴纳税供,具体事宜已经上奏朝廷。也已经与户部交接完毕。皇上都没有再追究,敢问七皇子是何意?”言外之意就是蓝钰多此一举。
蓝钰并不恼火,他很明白,要把蓝正硕的过错和所行之事都彻查明白,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他现在对待蓝正硕所做的事有足够的耐心一一找到确凿证据,来定他的罪。
蓝正硕看到蓝钰并没有说话,他心里得意且畅快,以为蓝钰是被他说的无以对答。
蓝钰不卑不吭的回问一句:“皇叔此言差矣。你虽然每年按时向朝廷缴纳税供,但是你也没有将南郡实际收入情况如实汇报。本王可说得对吗?”
蓝正硕反驳:“七皇子话可不能乱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对臣而言就是污蔑。臣虽然久不入京都城,却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被人污蔑。”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在京都城,也有实力让蓝钰知难而退。
蓝钰依然慢条斯理的说着:“皇叔不了解本王,本王说话一向都是就事实的重要性。本王不会污蔑任何人。”
“敢问七皇子可有证据证明本王贪赃枉法?”
“皇叔认为本王没有证据?”
蓝正硕脸色阴沉:“那就请七皇子拿出证据。如果事实如七皇子所说,臣定会亲自到皇上面前请罪。要是七皇子拿不出证据,休怪本王请皇上主持公道。”不冷不热的态度,没有蛮横无理却也毫不退让。
蓝钰看到蓝正硕如此态度心中暗想:“你未免有点狂妄了。”但是蓝钰表情依然不变。他淡淡的开口:“皇叔,本王能与你一起处理这件事的日子不多。那就请父皇降旨彻查吧。到那时,本王与皇叔无论谁对谁错都必须给父皇一个交代。本王现在与你不想再做无谓的争论。”
蓝正硕不屑置辩:“那臣静待圣旨到来。”蓝正硕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上扬,很是得意,他以为蓝钰不敢动自己,转而求皇上做主,他不信皇上能不远千里派人过来没事找事,况且他蓝正硕这些年一直循规蹈矩不曾逾越半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侍卫回禀:“王爷。林大人到了。”
蓝钰看了一眼蓝正硕:“让林大人进来吧。”
蓝正硕起身准备离开:“臣告退。”
“皇叔不必退下。”蓝钰阻止了蓝正硕。
就在这时,林乔已经进来了。他赶紧给蓝钰施礼:“臣给七皇子请安。”
蓝钰挥手让林乔免礼:“免礼。”
林乔站好以后又向蓝正硕施礼:“臣参见王爷!”
蓝正硕并不待见林乔,因为林乔看着老实稳重实则处事方式方法寸步不让,未雨绸缪很是到位。而且处处为蓝钰为蓝正天考虑,该争取的利益分毫不让,这让蓝正硕非常恼火,也十分不甘。试问从谁手里往外拿钱,而且还是多半有去无回,谁能高兴的起来。不过碍于面子他还是示意:“免礼。”
林乔关切的询问:“七皇子身体可好些了吗?”
蓝钰问:“本王无事,林大人有什么事吗?”
林乔回答:“七皇子,依照您的吩咐,为皖城准备建造的木材等原料已经筹备妥当。请您指示何时运往皖城。”
蓝钰点头:“好。派人清点物资,即刻运送到皖城。”
林乔说完准备出去:“是。臣立刻吩咐人去办。”
蓝钰对林乔交代:“林大人,这些原料运送到皖城交给黄大人,让他着手开始建造房屋。本王不日将返回皖城监督建造事宜。”
“是,臣定将七皇子的意思带给黄大人。”
蓝钰点头:“嗯。下去吧。”
林乔给蓝钰和蓝正硕施礼后退出了房间:“臣,告退。”
蓝正硕在蓝钰与林乔说话时并没有参与。此时看到他们谈话结束,他才对蓝钰说:“看来七皇子返程回都城指日可待了。”
蓝钰点头:“不错。处理好皖城收尾工作,本王将启程回都城。”
“七皇子何时返回皖城,臣派人护送。”
蓝钰抬手打断了蓝正硕,然后对他说了一句:“本王无需护送。皇叔不必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