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子府。
蓝钰与蓝明对峙着。
蓝明开口:“这是本太子的隐私,如何能让你得知?”
蓝钰伸手狠狠的揪住了蓝明的衣服,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直视着蓝明:“蓝明,你还唯恐天下不乱的说是你的隐私?”
蓝明依然执拗:“为什么要告诉你?”
蓝钰恼怒:“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本王也要告诉你,如果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让父皇乃至整个北越陷于危险之中,你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蓝钰霸气的一推蓝明。
蓝明声音无奈哽咽:“事已至此,本太子无论如何都得死,你以为我想如此吗?”
“你是北越太子,父皇不杀你,何人敢动你?”
“父皇也没有要杀你,可是你蓝钰还不是一样被人追杀吗?”
蓝钰被回怼的哑口无言。他就这样看着蓝明。气氛很尴尬。
正在此时,太子府管家匆匆忙忙的来禀报:“恭喜太子,太子妃已顺利生产。”
太子蓝明并没有很高兴:“知道了。”他快步离去。
玄夜分析:“阿钰,现在另一股势力不容忽视。”
“玄夜,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于我们不利的恰巧也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你想做什么?”
“既然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在别人的掌握里,做事也就不必顾及。”
“不错。劣势也是优势。”
蓝明此时返回,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老七。”
蓝钰并未说话,看着蓝明。
蓝明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你把他带走吧!”
“蓝明,你为何一定要让本王将他带走,父皇软禁你即使处置你,也不会惩罚孩子。”
蓝明打断了蓝钰的话,将孩子递到他面前:“老七,以后你会明白的。跟着我,他活不了。”
蓝钰并未接,他看了一眼玄夜。
玄夜走上前抱过孩子,并且低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将披风轻轻拢在孩子身上,防止深夜微凉引起孩子不适。
蓝钰对蓝明说:“恭喜你做父亲了。”
蓝明并没有半分高兴之色:“出生就骨肉分离,何来喜悦?”
蓝钰问:“男孩还是女孩?”
蓝明目光盯着玄夜怀里的孩子:“男孩。”
蓝钰又问:“可为他起名字了?”
蓝明摇头不语。
蓝钰伸手打开玄夜拢在孩子身上的披风,看了一眼孩子,发现孩子没有睡,而是睁着眼睛并没有哭闹。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岁月将末,新年伊始,本王觉得就叫他千末吧!太子皇兄觉得如何?”
蓝明还是不语。
蓝钰又问:“你要再看看他吗?”
蓝明摇头。
玄夜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蓝明不禁眼眶湿润。蓝明转过身,擦去眼角流着的泪水,回身突然跪在蓝钰面前。
蓝钰俯身拉他起来:“你这是何意?”
蓝明不肯起身,他甩开蓝钰,目光直直的盯着蓝钰:“以后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蓝钰保证:“你放心,只要有本王在,定会佑他一世安康。”
“我会给你想要的,希望你能够励精图治让北越宁谧。”
“好。本王答应你。”
蓝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蓝钰:“老七,希望你能做到。也不枉本太子最后孤注一掷。”蓝明头也不回的走了。
蓝钰喊他:“蓝明!”
蓝明回答:“你走吧!此生不见!”停顿了一下,终究快步离去。
蓝钰回到宫中看过蓝明的信,眼中闪烁着难以琢磨的暗芒。他独自站在宫殿门口处,望着满天星辰,周身尽是满满的孤寂苍凉之意。
午夜过后。
皇宫乱成一团。
祥霖殿殿门被敲得很响:“哐哐……”
蓝钰皱眉,起身将披风拢在身上,打算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东方茗烟也被惊醒:“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同时来到前殿,有一个小太监匆忙跪地:“殿下,皇上宣您即刻去御书房。”
蓝钰点头。
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蓝钰心里隐约浮现不安。
蓝正天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心情异常焦躁不安。
蓝钰施礼:“父皇!”
此时蓝逸与蓝宸已经都在御书房,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蓝钰前来,蓝宸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寒芒。
蓝正天焦急不安的来回走着,看到蓝钰进来,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蓝钰的手臂:“老七,太子引火自焚了!”
蓝钰惊讶之余不明白蓝明为什么如此做:“什么?”他脸色极为难看。
蓝逸则难受的诉说:“火势太猛了,御林军根本进不去太子府!太子皇兄他恐怕凶多吉少!”
“御林军统领萧恒觐见!”
萧恒跪地:“参见皇上!”他是兵部尚书萧阳的亲弟弟。
蓝正天急忙问:“起来,情况如何?”
萧恒回禀:“回皇上,火势蔓延已经控制,不会牵连附近百姓,但是太子府已经倾塌,里面的人无法救出!目前太子府仍然在燃烧。”
蓝正天听到此处,整个人向后倒去。
蓝钰伸手扶住他:“父皇!”
蓝正天难过的开口:“老七啊,虽然他大逆不道,罔顾人伦,但是朕真的没有要置他于死地,朕没有!”
蓝钰何尝不明白,蓝正天是没有想要蓝明的命,毕竟虎毒不食子。
蓝正天急火攻心:“他怎么能自焚?他~”话没说完就晕倒了。
“父皇!来人传御医!”
御书房一片混乱。
太子府熊熊燃烧的大火将这个岁末的冬季夜晚衬得极为明亮,不出意外的话即将化为灰烬。
蓝钰看着太子府的方向,心很难受:“你说你给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以结束你生命的方式吗?”
蓝钰就这样在漫长的冬夜里伫立许久。没有人敢过来打扰。直到一件披风披在了他身上。
东方茗烟细致的给他把披风披好:“夜里寒冷,你披上吧!”
“茗烟,你知道吗?他死的太过于惨烈了,我如何能释怀?父皇如何能接受?”
东方茗烟握住蓝钰的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无能为力!你不要太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