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东方茗烟问:“我的脸毁容了是吗?”
“丫头,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的脸好起来!你不要难过!”
东方茗烟低声说:“我没有怪你。”说完又躺回去,背对着蓝逸,不说话。
蓝逸不知说什么才好。
御书房。
蓝正天坐在龙案后面处理政务,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蓝钰。
御书房里落针可闻。
蓝正天并不抬头:“你不与朕说说吗?”
蓝钰的声音很冷:“抗旨闯宫,以下犯上。”
“知道错了?”
蓝钰的话听起来着实气人:“做之前就知道是错的。”
蓝正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沟通方式:“那你还做?”语气不好。
蓝钰回答:“是。”就一个字把蓝正天的问题打发了。
蓝正天从上面随手扔下一本奏折,砸在了蓝钰的头上:“混账东西。”
蓝钰并不躲,就任凭他打。
蓝正天怒火中烧:“你不能多说几个字?”
蓝钰又说了一句:“你罚,你打,你处置,都随你。”
蓝正天威严无比:“朕从小到大教导你,就是让你现在如此顶撞朕的?就是让你罔顾礼法肆意妄为的吗?你给朕说!”
蓝钰回应:“不是。”
“你还知道不是?说,为什么抗旨进宫?”
“父皇不是都知道吗?”
“朕让你说!给朕说明白,到底为何?”
蓝钰说:“因为茗烟。”
蓝正天气极了:“你进宫能改变什么?能改变她不受伤的事实吗?”
蓝钰回答:“不能。”
“那你为什么抗旨入宫?你不可以有另外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吗?”
“不可以,伤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我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谁都不可以!”
“放肆!你就为了一个女人,抗旨闯进宫,藐视皇权,对贵妃拔剑相向?你想过后果吗?”
蓝钰抬头看蓝正天,他并不奇怪自己的父皇知道东方茗烟身份,作为一个帝王,有什么能是他掌握不到的?
“父皇,如果母妃被人伤了,您也会如此淡定不管不顾吗?”
蓝正天脱口而出:“谁敢动婉儿,朕砍她脑袋!”说完感觉不妥,不自然的说:“额,你不要把两件事混为一谈。”
“有何不同,为何父皇可以,儿臣不行?她是要做我钰王妃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动她!”
蓝正天沉默一会,他走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蓝钰:“你确定要她做你的王妃?钰王正妃?”
蓝钰抬头对上他。眼神坚定:“只能是她。”
蓝正天语气格外平静:“你可知历来哪朝哪代都没有过平民王妃?一个对你登顶帝位毫无帮助的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蓝钰斩钉截铁的开口:“是。”
“你在玩火自焚,你会毁了那小丫头。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以要她消失?朕不允许她阻挡你~”
蓝钰打断蓝正天没说完的话:“你可以试试,消失的也会有儿臣。”
蓝正天微怔。没想到蓝钰如此认真,如此在意,如此固执。
蓝正天第一次被蓝钰气到了,这个儿子要女人,不要江山。让他很生气:“老七,你真这么不分轻重?不把朕对你的厚望放在心上,不把北越江山放在首位吗?”
“父皇,你信儿臣吗?”
蓝正天注视他良久,却并不发一言。
蓝钰又说:“父皇,如果儿臣说,茗烟和皇位,儿臣都要呢!”蓝钰眼睛里闪烁坚定,因为他说:他要皇位。
蓝正天无奈也悲伤:“你知道吗?一众皇子中最像朕的是你,伤朕心的也是你。你没有对皇权的贪婪向往,但你却有对皇位势在必得的气魄。每每朕要狠心对待你时,最后都是不忍!”
蓝钰突然磕头在地:“父皇。您处置儿臣吧!”
“朕是该处置你。今日今时,如果有哪一个皇子在朕面前说‘他要皇位’,朕必定会废了他。”
蓝钰回答:“是!儿臣知罪!”
“你真在乎那个小丫头?你就要她做王妃?那是将来要做皇后的人?你认为她能胜任吗?”
“是。”
蓝正天听到蓝钰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他心里想到了肖婉。自己最宠爱的女人。面前的蓝钰有着肖婉身上的深情和固执,蓝钰超凡脱俗的甚至不食人间烟火。
蓝正天思量片刻还是说出了这一番话:“去看看那小丫头吧,让太医院给她用最好的药。但是你也要为你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是。儿臣谢恩!”
蓝正天还是偏疼蓝钰的:“你知道吗?你就仗着朕宠你为所欲为!”
蓝钰再次磕头:“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蓝正天看着蓝钰跪在自己面前磕头的样子,就如同小时候那样抚摸他的头:“你!你惯会捅朕的心!”
行宫。
蓝钰蹲在床前轻声细语的喊她:“茗烟!”
东方茗烟听到是蓝钰,顿时转过身:“阿七!”再也控制不了的哭出了声。伸出手臂委屈巴巴的看着蓝钰,想让他抱。
蓝钰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脸,将她抱起:“别怕!本王来了!”
蓝逸刚要问他去哪里:“七皇弟,你要去~”
蓝钰绕过他:“与你无关。”无视蓝逸,直接离开。
蓝逸特别难受,看着蓝钰走远了。
玉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蓝宸的床上。她挣扎着起身。靠在床头。颤抖着手拢着自己破碎的衣物想穿上。
她一动,蓝宸就发现了,他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了轮椅上。此时正看着刚刚醒来的玉砚。
玉砚看到蓝宸,她不可控制的悲愤欲绝。眼里再次溢满了泪水。一向强势的她鲜有如此女人的时候,也是一种别样的美丽。
蓝宸温柔的伸手抚摸她的脸:“哭什么?”
玉砚向床里面退去,泪水肆意流淌:“滚开。”
蓝宸温柔的说:“你别哭了,是本王对你不好吗?玉砚,你过来!”
玉砚怒目而视:“疯子。”
“本王疯不疯,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玉砚随手拿起睡枕打过去:“滚。”
蓝宸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