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阴谋
啪。
司徒覆生生挨了美人一掌,在赛江南面前,司徒覆身子都矮了半截。
赛江南怒斥:“废物!”
司徒覆一个大汉,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并非我无能,是那赵无陵实在狡猾,设了圈套让我钻。”
“呵。”
赛江南冷嗤,十分鄙夷地瞧着他。
“不是他狡猾,是你太蠢。”
司徒覆好歹是一副将,在军中也是千人敬仰的角色,如今被一女子指着鼻子骂,心中自是烦闷。
奈何胡老在此,他不好发作,便只好忍气吞声。
这一出好戏,萧玉默默地瞧着,心中却是又想起赵无陵来,区区一个副将,又怎能斗得过他?
她也更加确定,赵无陵留在锦州的目的,就是为东宫铲除反派势力。
谁都看得出,胡老不过是借赛江南的手打了司徒覆的脸。
赛江南骂了许久,胡老才悠悠地开口:“囡囡,莫要再说了,司徒将军已经尽力。”
原来赛江南就是胡老的女儿!
萧玉拧紧眉头,不禁想起赛江南那位年迈的夫君。
彼时她还为赛江南嫁给一老头而深感惋惜,如今却担忧起那老头的安危来。
倘若他们夫妻不是一路人,那么,只能是胡老的安排。
四处布局,错综复杂。
这父女俩,果真是狠人也!
胡老见她进门,随即变了脸,笑着介绍道:“萧公子,这位是锦州驻军副将司徒覆,司徒将军,这位就是在刺史寿宴之上齐射三箭,一鸣惊人的萧公子。”
她拱手礼道:“萧某参见司徒将军。”
司徒覆上下打量她,只觉一个瘦弱的男子,竟有如此惊人的表现,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胡老,那楚洪可是容了赵无陵在府中,听说这位萧公子与楚洪之孙是同门,二人关系斐然,岂不是……”
“引狼入室”这四字他并未说出,只不解地瞧着胡老。
胡老笑了笑,说道:“萧公子只是楚府的客人,司徒将军,你无须多疑。”
司徒覆仍旧半信半疑,还想问些什么,胡老便下了逐客令。
“司徒将军,天色已晚,还请早些回去歇着。”随即吩咐胡塘:“胡塘,送司徒将军下楼。”
胡塘道:“是。”
而司徒覆仍旧想留下,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不过楼渊和胡塘两位高手并未给他机会。
胡塘是胡老的义子,与赛江南一同长大,又能与楼渊这等高手并立,可见他的武功不可小觑。
司徒覆不敢造次,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好戏结束,萧玉的瞌睡彻底醒了,赛江南笑意盈盈地瞧着她,又现娇柔媚态。
变脸可真快。
狐狸精也不过如此,她只觉浑身竖起汗毛,便转移话题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胡老请她坐下,才解释道:“这司徒覆暗中为老夫做事,不巧被赵无陵的手下抓到,暴露了。”
“原来如此。”她故作不解道:”赵无陵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为何司徒覆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音落,便听赛江南嗤笑。
“哼,废物!”
胡老却是一笑置之,示意女儿不要如此失态。
只听他道:“司徒覆,不堪大用,此次失手,已不可再用。”
司徒覆,已是弃子。
赛江南道:“爹,司徒覆知道那么多事,今日他前来报信,说不好是赵无陵的诡计,兴许,觅音阁已暴露。”
“不。”
胡老笃定此事还未发生。
“觅音阁四处都有人把手,东宫暗卫并未追踪到此,不过……”
他的神情突然凝重,冷冷道:“萧公子说得,赵无陵心狠手辣,司徒覆竟还活着回来,属实怪异。”
“爹,你说司徒覆是不是被策反了?”
“不清楚,不过,他知道太多,始终是个隐患。”
萧玉就这么听着这父女二人怎么商量灭了司徒覆的口,又想起那人高马大的司徒覆,不禁扼腕。
她也知道,这父女俩,是在唱戏给她瞧。
司徒覆的结局已经定下,而她的,才刚刚开始。
自她第一次进门时,就瞥见屏风一角露出的端倪——人皮面具。
胡老此人筹谋已久,步步为营,决不允许出现一丝意外,然而,能凝聚人心的关键人物却拒绝了他的复仇邀请。
是以,这便是他的下一步计划。
萧玉怎能不知他的企图,千方百计将她挟持,原是打算杀了她,再弄出个假的董婉婉来供他驱使。
令他意外的是,萧玉突然转变了态度。
只不过此人疑心过重,又怎会轻易就相信了她。
司徒覆于三更时被杀。
翌日辰时,萧玉却在觅音阁见到了司徒覆。
这位“司徒覆”的身高体型都与真身高度相似,只是少了武将的气质,多了几分江湖气息。
短短几个时辰,便就找到了司徒覆的替身。
或许,这早就是预备好的。
——
雨后,破旧的小院长满了青苔,老者出门捡柴禾,脚下一滑不慎摔了一跤。
尾骨的钝痛令他久久站不起身,满脸痛苦地坐在地上。
吱呀。
篱笆墙外,一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居高临下俯视老者:“即便是过这样的日子,你还是不愿与我一道享荣华富贵,大哥,你糊涂啊!”
老者迟钝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模样,便又缓缓垂下头去。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
他蹲下身要去扶,老者默不作声避开,二人再度陷入僵局。
“大哥,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这般说着,脸上逐渐绽放期待的笑容。
“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我见过那孩子,是个心善之人,你莫要害她。”
“我害她?”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老者:“她不过给了你几两碎银,你就这般向着她,我的好大哥,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为何屡屡拒我于千里之外?!”
“她是无辜的……”
“她是无辜,她全家被姓李的所杀,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这是在帮她。”
“你这不是帮她,是利用她。”
“帮又如何?利用又如何?她如今落入我手里,只能任凭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