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薛菲菲泪眼朦胧。
青颜叹息一声,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大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们两情相悦,眼里不会容下其他人,你还是另觅良人吧!”
有喜欢的人了?
薛菲菲一下子眼睛瞪得老大,她快步上前抓着青颜的手,“不可能,他怎么会有喜欢的人?他从来不参与宴会,一直忙于军务,后来出了事,更是深居简出,现在世家子女,除了我根本没人看得上他,他与谁两情相悦?”
青颜的手任她抓着摇着,到最后,青颜的眉头皱起,这话说的……真让人不爱听。
青颜甩开她的手,特意与她隔了些距离,“这是我大哥的事情,情感一事,谁都掺和不了。”
“不,不会的,不可能,他不可能有喜欢的人,就算有,也只能必须是我。是我薛菲菲。”
薛菲菲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像是控制不住一般。
青颜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薛菲菲是一个非常善于隐忍的人。
怎么现在,像是火药一般,一点就炸了?
正当此时,亭外,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姐……姐姐!”
青颜看过去,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年岁比她大不了多少。
她叫姐姐……就是在叫薛菲菲了。
薛菲菲转头看过去,一双眸子通红,她怒吼道,“薛玉?你来干什么?滚一边去。”
这下,青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有问题……
薛玉颤颤巍巍地上前,离地薛菲菲老远,“母亲,母亲说……常郡王世子来了,叫你过去看看。”
常郡王世子?
风无痕。
这下,薛菲菲情绪更加激动了。
“我不去,我不去,叫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直接拿起茶杯就往薛玉的身上扔去。
薛玉见状,下意识往青颜的背后躲。
“郡……郡主救我。”
青颜伸手,将扔过来的茶杯接在手里,随后道,“菲菲姐,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薛玉也探出头,“是……是啊,姐姐,母亲只是让你去瞧瞧,不一定就要嫁的。”
嫁?
嫁?
又是嫁?
不去不去,她不去。
薛菲菲听不得这个字,“啊……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杀了她
杀了她
薛菲菲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似乎带着蛊惑性。
她好像被迷惑了,又好像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慢慢走近二人,在薛玉从青颜的背后探出半个头时……
薛菲菲快速拔下簪子,忘薛玉的脑门刺去。
“啊……救命!”薛玉大喊。
青颜本想避开,但是手被后面的人抓着。
既然这样的话……
那干脆……
“嗤~”簪子进入肉里的声音。
念竹回来,大喊,“少主!”
风无痕寻声赶到的时候,也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
东宫:
南宫邪正看着奏折,突然手腕上系着的小铃铛动了两下。
抬眸,南宫邪将奏折合上。
马车里,念竹一边包扎一边碎碎念。
“少主,幸好伤口不深,不然的话,要是留疤可怎么办?”
青颜只是看着那伤口,处于走神的状态。
“少~主~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青颜回神,丝毫不在乎道,“放心,我有分寸。”
只是见血而已,伤口根本不深。
“云镜!”青颜对着空气道。
似乎是马车旁传来一个声音,“在,郡主请说。”
“去帮我办一件事,现在。”顿了一会,青颜又道,“云镜一个人不够,念竹,你也去,要快,还有,千万小心!”
二人走后,青颜习惯性的敲着手指。
车帘晃动,外面驾马车的就换了一个人。
马车内,南宫邪坐在青颜对面。
“怎么回事?”
“没事,伤口不深,我故意的。”
南宫邪沉默一会,才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怀疑……有人想要我的血。”
叹息一声,南宫邪明白她的意思,却不赞同她的方法,“将计就计可以,但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式。”
青颜没说话,似乎注意力不在他这。
南宫邪继续道,“今日薛菲菲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这下,青颜回了神,“你指的什么?”
“今日去的,不止你一个,那些世家子弟,是薛菲菲自己跟她母亲透露的意思。”
也就是说,不是她父母邀来的,根本上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青颜笃定道,“她在演给我看?”
“不错,想让你同情她,然后帮她。”
半响,青颜看着南宫邪,面色有些不善,“你都知道?”
南宫邪点头,“现在你也知道了。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不会帮忙的。”
“那是自然,这是大哥自己的事情,而且薛菲菲不见得就是好人,大哥心有所属,眼里容不下他人了。”
这话一说,南宫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子动了动。
“南宫邪。”青颜的声音带着疑惑。
“嗯,我在!”南宫邪看着她。
“我今日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薛菲菲的情绪不受控制,一件很小的事情,很小的情绪,可是经过别人一说,她就无限放大,像炸了一样。容易受人蛊惑……”
“似曾相识?”
“嗯……之前我去无磷村的时候,那个店家也是这样,就像……吃了什么药一样。”
南宫邪直接肯定道,“就是药。”
“?”青颜一个不解的表情。
“那时候是试药,药成,杀人灭口,现在薛菲菲……也是吃了药。”
“……这样的话,薛菲菲辛辛苦苦为我唱得一出戏,自己倒是被人当枪使了。”
南宫邪没接话,他揭开车帘,“到了!”
护国公府的门口,还停着另一辆马车。
一辆很普通的马车,旁边站着一位穿着很朴素的人。
南宫邪下了马车,随后扶着青颜下来。
余光看见前方站着一个人,原本只是很随意的看了一眼,随后,青颜像被定住了一般。
站在原地不动。
她看着对方,对方也看着她。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脸上隐隐约约有些岁月的痕迹,他与护国公不一样,脸上没有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