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挑眉:“为何不会作对?若是护国公府倒了,那么兵权不就到他们手中了吗?”
青颜也不管追月是真的没转过弯来,还是想考自己,直接接话道:
“爹爹与大哥不拉帮结派,也不参与皇子争夺,只效忠于当今皇上,保护风齐百姓,接下来效忠的将是下一任帝王,若我是皇子,是不会于护国公府为难的,因为如果真的扳倒护国公府,却没有把握让兵权转到自己的手中,那么将得不偿失,而且,风险太大,除非……”
“除非,皇帝有了与之前不同的态度,比如,立太子之事,让有的皇子坐不住了,或者……”
追月不说了,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青颜追问:“或者什么?”还有什么她没想到的事情吗?
“或者,皇上,对小郡主……又有新的打算,让一些世家,坐不住了。”
青颜:“……”什么意思?让我理理
“新的打算?以前就有了?什么意思,追月”
“小郡主应该不知道,小郡主出生的时候,皇上就跟护国公口头说了一门亲事。”
青颜难以置信:“亲事?”她一直不知道。
“东宫,太子妃,郡主一出生,皇上就与护国公私下说了这么一句,但后来发现,郡主天生体弱,自出生不久就去了梵迷山养病,也一直不见好转,这件事就这么淡了下去,知道的人也不多。现在小郡主大好,若是皇上旧事重提,那么,想要争太子之位的各位皇子不会安分,有些有嫡女的世家不会坐以待毙的。”
追月说完,都觉得有些口渴了,这些事可是他最近一点一点打听清楚的。
护国公府也就护国公和护国公夫人知道,其他的人也是不知道这回事,看来是有心瞒着。
追月也是查鬼烟的事情才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
“太子妃?爹爹娘亲没有说过,我猜大哥也不知道,看来……爹爹娘亲的本意,应该是不同意的。”
只是皇上为何要这样做?太子未立,倒先把太子妃定了,若是我的病好不了,依然只有数十年的寿命,皇上……不知道吗?
还是……有其他的事情,是大家不知道的——皇家辛密。
“小郡主好像对自己的事情不怎么担心啊?”
追月看青颜的神情,丝毫没有可能被定婚的担忧,反而抓着其他事情在思考。
青颜当然不担心自己的事情,她本就是一个短命之人,又怎么会有姻缘呢?
想来爹爹是知道的,所以这么大的事,爹爹不可能会瞒着皇上,既然现在传出这个说法,也不知有什么打算。
此事若事传出风声,对青颜来说,目前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青颜相信护国公,直觉也告诉她,若是爹爹娘亲不愿意的话,那么他们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只是……皇上这是怎么了?
“这件事不重要,追月,鬼烟的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梵迷山的药要到了,让听竹去接应。”
追月道:“小郡主是担心,有人在药材上动手?”
青颜肯定道:“不是担心,是一定会。鬼烟这边失败了,那么我的药,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不管是劫药还是把药材换掉一部分,都不是小事。
因为药草生长的特殊性,临安是没有青颜的药的,所以若是药材出事了,路途遥远,会比较麻烦。
追月点头,“没问题,有人敢拦,直接杀了便是。”
“不行,我们还不清楚是什么人,若是皇室的人动的手,得让听竹留活口!”
追月嗤笑,说了这么久,总算有小郡主转不过弯来的地方了。
“放心,一般来说,不会是众位皇子”追月点破道。
“嗯?为什么?”青颜疑惑了。
“人家还想让你这个太子妃,提携他当太子呢,又何必与护国公府作对来害你?要是皇子啊……”
追月耳朵动了动,不说话了,靠在马车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皇子怎么了?哎……”
青颜话没说完,马车一个侧转,青颜没坐稳就向车窗边扑去。
追月靠得稳稳当当,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下,看着青颜坐不稳,伸出手臂,稳稳抓住了青颜,在马车停稳后,将青颜扶坐好。
同时追月还稍微靠近青颜悄悄说道:“要是皇子啊,多半来这套。”
青颜:“……”这套是哪套?
“郡主,可有事?”马车车夫声音响起。
“我没事,外面怎么了?”
“前面突然来了一辆马车,险些撞上。”车夫回答。
“要死啊,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宽的路还往我们这边撞。”
青颜皱眉:“……这个声音……”
追月把面具戴好道:“是个太监,出去看看,小郡主,看看是哪个长了眼的。”
青颜:“……”追月好会损人啊!
“岂有此理,明明是你们的马车跑到了我们这边的道上来,你倒还强词夺理。”
青颜的车夫是一位年纪较长的老人,此刻也不甘与对方理论,但总归是脾气好了些。
阴柔的声音又响起:“大胆,你可知道车里的人是谁?若是惊着了贵人,你十个脑袋也不够坎的。”
追月不管他们的争论,率先出了马车,又转身把青颜扶下。
青颜站好,就看到对面一副太监装扮的人,趾高气昂地站在马车上,脸上尽是高傲。
看起来倒是比追月还大些,青颜想起刚刚马车的弯转得极快,不知车夫有没有事。
“福叔,您手受伤了?”
青颜看到自己的车夫手上留着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郡主,我无事,刚刚手划到了一下,不打紧。”福叔答道。
青颜道:“追月”
追月得令,从怀里拿出一瓶伤药给福叔。
追月提醒道:“赶紧涂上,止血止痛,剩下的,回府再弄。”
“郡主?你是哪家的郡主?”
追月说的懒散:“护国公府的,不长眼的青颜郡主~”
“你……”太监还欲说话。
“住口,不长眼的东西。”对方马车里响起了呵斥声,打断了太监的话。
“三皇子殿下恕罪,奴才不敢了”太监立马怂,与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