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章,药铺出事
夙罂在师兄的阁楼里没有停留多久,就和两个丫环离开了。她们离开后,上了一辆马车,到了京城的市集。夙罂上了京城这么久,却没时间好好地逛逛上京市集。
这上京毕竟是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店铺琳琅满目,市集中三教九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她们的车马停下后,便在闹集中闲逛起来。
“今天,我们就好好地逛一逛吧。”
为了不引人注目,不招惹麻烦,夙罂她们在马车上换了男装,两个丫环也打扮成了小厮。
没想到,她们在街上逛了半个圈之后,竟然听到了很多市井中的传闻。传闻最近京城有很多个店铺都被烧了。有人悄悄地传着,这些店铺都是京中有权有势的人所有。甚至还有人开玩笑地说,这是皇帝的儿子和女儿们在烧铺子比谁的钱多,在炫富呢。
别人烧这样烧那样的,用来炫富,哪有烧铺子炫富来得豪啊?因为这个传闻,听说太子和几个皇子都被皇上训诉了。也因此之故,几位皇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再一次的白热化。而老百姓们却因此对皇族子嗣后代嗤之以鼻,民怨沸腾,还有老百姓偷偷咒骂当今圣上昏庸,教子无方。
因此之故,又有人传说南方的平南王早有谋反之心,要趁机揭杆而起,一举推翻当朝统治。
夙罂对这些个传闻没有多大的兴趣。她一介平民百姓,当真有人揭杆而起,她又帮得了谁?
但是,她知道被烧的店铺中有几个是长公主的,为何长公主没有被罚?而且,长公主的店铺是最先被烧的,现在被罚的人却是太子和几位皇子。
夙罂没心思听这些八卦,和两个丫环东逛逛,西逛逛,买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打算回去了。可是,在经过自己家位于东市的一间店铺,药天下的一间分店药安堂时,突然发现药铺外面围了很多人。
玉竹惊道:“小姐,那里围了很多人,那不是我们药天下的分店药安堂吗?好象遇到了麻烦。”
夙罂早就发现了,正大步流星赶了过去。
夙罂挤开人群向里面走进去后,但见一个怀孕的妇人披麻戴孝跪在大门外,面前放着两个担架,担架上好象是躺着两个人,两个人上盖着白布,那就表示白布下面是尸体了。
妇人很年轻,约二十几岁,头发有些散乱,穿着粗布衣裳,虽披麻戴孝,却容色姣好,正哭得呼天抢地道:“他们这药安堂卖假药害死了我的婆婆和丈夫还不认帐,没天良啊!如今我的婆婆和相公都死了,这可怎么办啊?我一个新婚没多久,又怀孕的女人,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掌柜的和几个店小二看着一个大着肚子的人,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这女人还拿出了两张药方和两包药渣,都摆在面前道:“这就是他们昨天给我相公和婆婆开的药方,这是我婆婆和我相公吃药剩下的药渣。大家都可以看看,就是这间药安堂开的,他们卖了假药,这是诚心害死人啊。”
这药安堂在京城很出名,很多人都买过他们的药,也在这里看过病。大家围过来,看着那药方和药都不是假的。而两具尸体就停放在门外,脸上都盖着白布,也不是假的。
围观的人看这女人哭得惨,立马被她带动了情绪,都为她打抱不平,纷纷指责药安堂这是在卖假药害人。
“报官啊!”
“对啊,报官查封他们的药铺!”
“封了他们的药铺!没良心的黑店!”
除了这些声音之外,也有人在小声议论,这药天下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药安堂在京城的声誉很好,常常给贫困的老百姓施药,也设有免费看诊日。还有就是,药安堂的药由药天下独家出品,成药比别家的药店要多,还常有新药面世。一些成本低的药,药安堂会将价格调到最低。
所以,有一部分老百姓护着药安堂,窃窃私语,并不希望这间药安堂被封。
有人甚至窃窃私语道:“会不会是药安堂的生意太好,有人眼红,有意搞事啊?”
夙罂走进来时,观看了哭得呼天抢地的女子一眼,突然发现,这女子在对上她的眼睛时,闪烁了一下。
一个死了婆婆和丈夫的女人,哭得如此惨烈,对上她的眼睛时,怎么可能会有闪缩?应当是愤怒和仇恨滔天才是。可这女子虽然在这里哭闹得呼天抢地,眼里却不见悲伤。
这间药安堂的掌柜叫苍耳,他检查了一遍那些药渣,没想到,那些药渣里,还真有一味药是捡错了。这可如何是好?因为那些药单是真的,他们确实来这里看过诊,药渣还真有一味错了。这错了的一味药会不会至人于死命?对健康的人来说,也许不会,但对于病人来说,吃错一味药是很严重的。
掌柜的硬着头皮大声说道:“大家稍安忽燥,我们药安堂绝对不会卖假药。我们又不是做一天两天的生意,都做了几十年了。这上京的老百姓,有病有痛的,相信很多人都买过我们药安堂的药吧?我们何时想过要害老百姓了?如果有错,我们也不是有意的。”
大家一听,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药安堂都开了几十年,哪会害人呢。”
那个女子听了,马上惨呼道:“就算你们不是有意的,那也是害了我们一家啊。难道你们就想用一句无意的来打发害死了人的过错吗?难道我家相公和婆婆就该白白地死了吗?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时侯,上京的巡捕头钟钏带着几个手下过来。众人一看是上京最出名的名捕头钟钏,便都让开了一条路。
“发生了什么事?苍耳掌柜,有人举报你药安堂卖假药害死了人,你要如何解释?跟我走一趟京兆府吧?”钟钏直接想将人带进衙门再审。
这人要是带进了衙门,那就是吃官司了。有理无理,进了衙门都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