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易容术
夙罂戏笑道:“你忘记了过去,重新站起来,这不是等于浴火凤凰,涅磐重生吧?你现在等于是初生的罂儿,当然需要鼓励啊。更何况,我所说句句属实,我从不说那些虚无的,吹棒人的大话。”
牡丹看着夙罂时,满眼都是喜欢和感激之情,还夹杂着怜惜。这孩子年纪还那么小,都未及笄呢,怎么就如此懂事呢?要是她有这样的一个女儿,那该多好!可是,倘若她当真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一定不会希望她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但凡是个孩子就该有个孩子的样子,天真活泼,蹦蹦跳跳,闯点祸什么的,才象个孩子。所以,谁要真是这孩子的娘亲,得多心疼啊。
牡丹心里这么想着时,夙罂却在想,牡丹究竟是谁?她天生丽质,通身贵气,优雅端庄,实不似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女子。最奇怪的是,她总觉得,牡丹的长相酷似长公主。而她却长得有些象牡丹。她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这件事,她要不要跟牡丹说说?想了想,她还是说了:“牡丹,我今天入宫为太后治病时,看见了长公主。”
牡丹笑道:“怎么了?你入宫能见到长公主,那有什么奇怪吗?”
夙罂认真说道:“见到长公主自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相貌和你很相似。不过,你比她至少年轻二十岁以上呢。如果和她站一起的话,你们象母女或姐妹。你昏睡了十四年,这十四年间,最初的几年,我虽然不知道,但外公跟我说了,你们昏睡时,相貌一直保持不变。也就是说,你当初是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如此一算,你的年纪和长公主是差不多的。”
牡丹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梦,原本不敢说的,因为这里只有罂罂,她终于说出来了:“罂罂,我最近确实有做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我梦见自己就是一个小公主。其实,我看你长得也和我很是酷似。”
夙罂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所以,在你还没恢复记忆之前,如果你外出的话,最好不要以真面目示人。我给你做了一个假面具,你如果外出,就戴上她吧。我怕你遇到自己的仇人而不自知会有危险。这件事,我会让人查一查。”
“好,我明白了。”牡丹点了点头。
她们正想再说什么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海棠夫人的声音道:“罂罂就是偏心,她就是对牡丹比对我亲。就因为牡丹长相跟她有点象,不就是有点象吗?如果牡丹是她姐姐,我还是她奶奶呢。”
夙罂和牡丹听了,相视低头掩嘴低笑。夙罂让气呼呼的海棠夫人进来,请她坐下说道:“海棠夫人,我哪有偏爱牡丹,我也爱你啊。你不是会武功吗?你刀剑耍得那么厉害,就算是碰到仇人,只怕也是别人有危险吧?我这不是特别欣赏您吗?”
海棠夫人气鼓鼓道:“嗯嗯,谁敢惹我?罂罂不是偏爱牡丹就好。那你神秘兮兮单独找牡丹过来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可不能忘了我海棠夫人啊。”
牡丹十分端庄优雅,不急不缓道:“罂罂,海棠夫人她纵然武功好,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呢。倘若她当真遇到仇人,让仇人知道她当年掉落谷中不死,只怕还会再害她一次也不可知。如果我们都恢复了记忆,那倒没什么。问题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谁是我们的亲人,谁又是我们的仇人。我们因何掉落谷中,所以,我们在恢复记忆之前,还真得多长一个心眼儿。”
夙罂思考了一会儿道:“所以,你们要是出门的话,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还是希望你们隐藏自己的真容。不如,我今天晚上就传你们易容术。这易容术并不难学,我早就想教你们,却一直拖着。这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现在。”
牡丹和海棠夫人一听,马上赞同道:“好,我们跟你学。”
夙罂想了想,又让人将白芷也找了过来。
一袭玄衣,身材高欣,气质飘逸的白芷过来后,听夙罂说要教他易容术,他点了点头,作了一揖道:“谢谢罂罂妹妹不吝赐教。”
这段时间,白芷已经习惯了以大哥的身份和罂罂相处。他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叫罂罂妹妹,也叫得挺习惯的:“妹妹要教哥哥易容术,那妹妹就是我们的师父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白芷对着夙罂就要拜下去时,夙罂阻止了他:“不许拜!你要是拜了,我可就不教了。你想让海棠夫人和牡丹美人都叫我师父,给我下跪吗?白芷大哥,你也比我年长很多的。我外公说,你也是十四年前掉落谷中的,那时我是刚出生,你就已经是现在的年纪。我年纪小,我可受不起长辈的膝盖,这要折我的福寿呢。”
牡丹:“罂罂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叩拜只是一种形式。称呼也只是一声叫唤罢了。有些人就算是跪了,拜了,心里说不定在骂你,咒你呢。所以,最重要的是心,有心就行。罂罂她就在我心里,拜与不拜,她还是会在我的心中。”
海棠夫人瞪了牡丹一眼:“就你会说话。不过,你说得不错!我赞同。我们罂罂丫头也不是受不起谁的跪拜,而是我们罂罂丫头不喜欢这一套。我们可不想给罂罂丫头添赌。要是我们都做了罂罂丫头的徒弟,以后罂罂不得都要对我们这些弟子负责了吗?这个不行,我还指意罂罂丫头给我养老呢。这世上哪有师父给弟子养老的道理?”
海棠夫人这么一说,大家忍不住都笑了。
夙罂也被海棠夫人给逗乐。她花了几个时辰,将易容术教给了牡丹,海棠夫人,和白芷三人。
白芷一点就通,一学就上手,似乎是原先就会。白芷也是没想到,夙罂教了他,只说前面,他便知道后面了。看来,他一定是原先就会这易容术的。但是,他沉默不语,没说什么,只闷头跟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