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揭露目的
裴满达一脸的愤懑,拼命地想挣脱身上的绳索,怎耐绳子被捆得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了。
他破口大骂:“卫国皇帝老儿,谁都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想不到,你们自称强国,却如小人般行径,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我等不服!”
太子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沈阿娇和父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她心有余悸地抚摸了一下肚子,还好,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裴满达还在义愤填膺地咒骂着,沈阿娇却突然盯着他脚上的靴子发愣。
之前,裴满达的外袍比较长,穿戴整整齐齐,袍子的下摆几乎将靴子大半遮住,只能看见靴子底。
可是刚才发生了那些事,他的衣服早已散乱,加上被捆,无瑕整理衣服,而且为了防止他继续藏武器,外袍被胡乱卷起。
他的整个靴子都露了出来,正巧被沈阿娇瞧个一清二楚。
脑海里有个什么模糊的东西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沈阿娇陷入冥思苦想中。
“女儿啊,怎么啦?”沈从雄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夜深,想休息了?”
沈阿娇笑笑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刚才想起了什么东西,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但我感觉这个东西很重要。”
“是吗?”沈父关切地说:“如果想不起来,就休息一会儿。”
两人交谈的时候,卫瑜开口了。
他气定神闲地说道:“使者大人,你也知道自己是使者,你可知道,我国有规定,凡进殿者,不能佩戴武器。”
“你自己心里清楚吧。”太子的话掷地有声,不容辩驳。
裴满达一时语塞,仍然狡辩道:“可是我带着佩刀进宫时,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检查出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太子殿下轻轻地说道:“否则你怎么会沉不住气呢?”
“而且,你们金国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出兵,攻打我卫国边疆,掠夺我朝子民的财产,屠杀我朝子民,,这又做何解释呢?”
卫瑜一改往日温文尔雅,整个人像变了一个模样,满脸寒意,咄咄逼人地质问着。
他因愤怒而扭曲了面庞,怒不可遏地冲着对方继续说道:“这礼物,也是为了告诫你们金国人,不要总是耍一些小动作,我们会盯住你们的。”
“还有,如果你们金国还有什下三滥的打算,趁早早点打消念头,下次被我抓住了,就不是收缴武器,把你们捆起来这么简单了。”
裴满达气哼哼地重重喘了一口气。
沈阿娇一直没有说话,她仍然陷入回忆中。
裴满达也真是一头倔驴,拼了命地想要挣脱绳子。
绳索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反而越收越紧。
沈阿娇盯着他的靴子,电光火石间,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扯了扯父亲的衣袖。
沈从雄回过头看着他,惊喜地说道:“我想起了来了,我前几天在街上和银杏买首饰,看到过这个金国使者裴大人和他的手下!”
沈从雄点点头,伸手捋了捋胡子。狐疑地问:“你怎么认出他的?”
“那日他穿的衣服和今日不同,那日穿的是我们中原人的衣衣服,我看着觉得有些别扭,多看了一眼。”
“现下看来,当日觉得别扭,是因为他们虽然穿着卫国的衣服,但是脚上还是蹬着这种厚厚的靴子,现在夏天,我们都不会穿这种鞋子的。”
“嗯,那就说,他们此次前来,还有别的事情在身。”沈从雄总结道。
沈阿娇继续说道:“我看到他们几个在一条小巷里交头接耳,说着一些秘密,但是我听不清。”
“小巷子里没有人,他们在那里是干什么呢?
“而且,不多时,又来了一个人,和他们交谈后,一起拐了个弯,不知道是进哪间房子,还是离开了。”
父女两人的交谈声音不大不小,足足可以让周围人听得见。
陈遇安的座位恰巧在他们旁边,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因此听得一清二楚。
太子卫瑜向沈阿娇投来赞许的眼光,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沈阿娇也大大方方地回了一个礼,甜甜地笑了。
看吧,沈阿娇就是一个狐狸精,勾搭安哥哥不说,还同时不忘勾搭太子,真是红颜祸水。
宋雪莲看在眼里,气在心上,双手紧紧地绞着手帕,恨不得把手帕缴个稀碎。
“此次,你们的目的,表面上是为了和谈进贡,实则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满达瞥了一眼卫瑜,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你来说说,我来卫国还有什么其它目的?”
卫瑜眯起眼睛,危险地笑了。
“你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裴满达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笑容,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仍然嘴硬道:“你,你别诈我!”
“诈你?就凭你?”卫瑜针锋相对。
皇帝听了大概,摆了摆手,郑重地说道:“瑜儿,继续说下去,联倒是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父王。”卫瑜朝皇上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随即,他朝门口喊道:“卫林,去叫太医。”
声音刚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一个人来,恭恭敬敬朝拜了一拜,急匆匆地离开了。
大殿里,众多百官,引起了浓重的好奇心,大家大气也不敢喘,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好在,这次,太医很快被那个叫卫林的士兵带了过来。
太医年纪很大,头发胡子发白,但气色很好,精神矍铄。
他拎着一个药箱,跟在卫林后面,走得气喘吁吁地。
“大夫,请你验一下这个上面有没有毒!”卫瑜将手中的物品递了过去。
寒光一闪,照亮了卫瑜坚定的面庞,是那把裴满达的佩刀!
大夫不敢怠慢,借过一个案几,将药箱打开,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包用羊皮裹着的小卷。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羊皮卷放在案几上,从头展开,是各式各样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