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正的真相
只见这个男人其貌不扬,就是一个寻常百姓的打扮,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阿娇和沈从雄面面相觑。
“这是谁?”沈阿娇止不住好奇心问道。
“这是凡城被屠城的幸存者!”
什么?
沈阿娇和沈从雄相视一眼,沈阿娇首先开口:“你怎么确定他就是真正的凡城幸存者?”
陈遇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千万根箭,根根射进她的五脏六腑。
他冷言冷语道:“我自然是查清的。”
沈阿娇不禁心里滴着血,再也无法无制内心的悲愤,只觉得苦涩的汁水直冲喉咙。
沈从雄脸色铁青,他从满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缓了一口气,问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中年人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神变得古怪。
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认识,不过我敢肯定,你一定是个大官。”
房间里突然变得死一般沉寂。
陈遇安像是头被人敲了一闷棍,愣愣地问:“你不认识他吗?”
中年男人突然嘻嘻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争辩道:“大人,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么多大官呀?”
沈阿娇这时,才突然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说说,凡城被屠城这件事的详细情况。”
男人见面前一位娇滴滴地美娇娘,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话,受宠若惊地讲了起来。
虽然他说话时结结巴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在场的其余三人都听懂了。
他绘声绘色地将事情的后后统统说一遍,手舞足蹈,义愤填膺。
这下,三个人都发现他的不对之处了。
他一边愤愤地骂着沈将军人面兽心,一声令下变命令手下屠城,但是却一边东张西望。
他嘴里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认出来。
等他说完,陈遇安不甘心地再问一次:“你不认识他吗?”并用手指着沈从雄。
男人还是摇了摇头。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陈遇安眉头紧蹙,疑惑地看着此人,一言不发。
沈从雄的脸色和缓了许多,见陈遇安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思忖片刻,便说道:“陈大人,我有一个方法,倘若让他指认,说不定能认出当年的幕后真凶。”
陈遇安不置可否。
“说来听听。”顿了顿,他命手下将这个中年男人带走:“等会我喊你时,你再把他带上来。”
手下领命,带着这个幸存者离开了书房。
沈从雄这才说道:“可以将京城里的各部门官员的画像都拿出来,让这个幸存者来辨认。”
见陈遇安还是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沈阿娇上前一步,拍板道:“就这么说定了,爹爹,你的书房里有这些画像吗?如果没有,我去找画师来。”
“有。”沈从雄沉吟道:“我去找找。”
说罢,便转身去书架上翻找。
陈遇安依旧贮立在原地,思索着什么,只是目光里没有之前的凶狠猛厉了,更多的是迷茫和疑惑。
沈阿娇余怒未消,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他,而是去父亲的书架上帮忙找寻。
“找到了。”沈父的语气带着一丝欣喜,他手上拿着一本册子,翻看了几页,满意地点点头。
“当年,皇帝要立国书,需要满朝官员的画像作登记。我的画功还算不错,就把我充当了一回画师,这是当年我的手稿,丢了可惜,就留在现在了。”
陈遇安接过手稿,简单地翻看了两页,便命人将刚才那个幸存者再次带上来。
中年人被自己又一次带上来感到疑惑不解,但是看见面前三人的神色凝重,不敢多说什么。
“你好好看看这副册子,里面有你所说的那个沈将军吗?”陈遇安故意压低嗓音,恶狠狠地说道:“记住,要好好看,倘若我发现你为了诬陷别人,胡乱指认,我定然不会饶了你!”
“是!是!”男人点头如捣蒜,老老实实地说着。
沈阿娇心中的石头卸掉了一大半,顿感疲惫,找了一个椅子座下,和沈从雄一起盯着这个中年人。
受到了死亡威胁,这次他显然要认真许多。
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只听见那人翻册子的声音。
过了许久,那人将册子来回翻看了几遍,这才指着其中的一个头像说道:“就是他!”
几人将头凑过去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你确定?”陈遇安再次问道,满脸的不甘心。
“我确定呀,就是他,当年就是他骑着马,穿着铠甲,威风凛凛地,自称是沈将军,一来就进行了屠城。”
三人均不吭声,肉眼可见地长舒一口气。
“把他带下去吧,找人看好。”陈遇安突然疲惫地命令手下。
他的面容憔悴,声音仿佛苍老了十岁,嘶哑难听。
沈从雄不知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怒。喜的是终于洗脱了嫌疑,怒的是有人冒充他的名义,行苟且之事,差点造成了天大的误会。
沈阿娇盯着画册上的那副画像,深深地将它记在脑海里。
皇帝的御前侍卫统领,赵方。
“此人的身份,说明了此事皇帝决对脱不了干系,既将陈家斩草除根,又可以嫁祸给沈家,让陈家的幸存者,身居丞相的陈大人,可以利用权力去复仇,顺便帮皇帝除掉眼中钉、肉中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沈阿娇冷冷地说道,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阿娇,闭嘴!”沈从雄重重地顿了顿地面:“这些话怎么能说出口?你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爹爹!”沈阿娇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境,又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似的。
她激愤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平静下来?差点你就会被某个不分清青红皂白的混蛋丢了性命!差点我们沈家就被混蛋诬陷灭门了?我怎么可能冷静?”
她转头瞪着陈遇安,目光如炬,似乎要把他的胸前烧出一个窟窿洞来。
“陈遇安,我说过很多次,我爹爹不是凶手,你就是不听,仅凭一人之词便口口声声要取我爹的性命!”